清越怀中掏出一物,另一只手划出一道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女娲轻轻笑者:“你要用八卦镜镇住我吗,没有用呢。小 说. ⒉3TT.”
“你放弃吧,你早就死了,现在的你只是女娲残存的一抹元神,不要再留恋了。”
“哈哈哈哈,你的玥儿已经没有了。”
“还我的玥儿!”清越终于大吼出声。
一时间遮天蔽日,飞沙走石,天空隆隆滚来一阵巨大的黑影。
女娲的衣袂迎风鼓鼓,五色丝带越飘飞张扬:“清越,你好大胆子,胆敢阻碍我的永生,难道就不怕背负生生世世弑神的诅咒吗?”
顾璃进入两人对持的时空时,正听见一阵阵嘎嘎作响的声音,那是骨头撕裂的声音。
清越承受着强大的法力,口吐鲜血,苦笑着。
“娘娘,我知道,但我能怎么样呢,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失去母亲,没有父亲和师傅,我一声本没有牵挂,这世上唯一我所爱之人就是她了,纵使让我生生世世不得生,这个人我也要救。”
“清越,你一定要正念定静,抛开杂念!”
顾璃按住了清越的肩膀,将一物件递到他手中,同时轻轻念叨着,围着他打坐起来。
三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女娲神秘的脸庞映衬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她轻轻的将茶杯放在茶托上。
清越深吸气,感激的看向顾璃。
“你们,还不放弃吗?”女娲淡淡道。
此时,顾璃说话了:“抱歉,能不能请您起身一下。”
“为什么?”
“你只需要起身就可以了。”
女娲按照顾璃所说轻轻起身,但随即却又坐下。
“你还是没有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
清越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女娲。
三人久久一阵沉默。
突然,女娲“啊”了一声,嘴角翕动。
“为了完成重生,我不得不找一天赋异禀的躯体,可原来是这么回事。”女娲点了点头,抚摸自己的双腿。
她好像突然顿悟了。
清越欠欠身子,“娘娘,刚才我们聊得的确很愉快,能见到你的真身,是在下的荣幸。”
“的确,的确。”女娲突然有些悲从中来,眼睛有泪:“我记忆中,这宇宙虚空存在着大洞,如果不封禁住它,魔不成魔,妖不成妖,而人类也无法清净。我当初补天之时留下女娲石这点神力,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启自己的生命,继续未完的事业。但未想到,如今,我竟然是人不成人、魔不成魔,而人界秩序井然,已不再需要我。”
顾璃摇头,恳切道:“娘娘,如今这天下太平安康,各界秩序井然,都是您当初的功劳,天地各族无不奉你为创世神女。”
女娲微笑着:“我今天与你们聊的很愉快。”
接着她又悲哀的看着清越,“你的确担得起冥界之王的称号,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带着我走这一趟,恐怕我还未意识到。”
“娘娘,你的牺牲足以被万世敬仰。”
“可是,我还多想过几天眺望天下的日子……”女娲落寂的说,“不过,天道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起起落落,月缺阴亏,循环往复。”说毕,淡淡笑了笑。
“的确。”清越点点头,将刚才顾璃递给他的女娲石摊在手掌上:“娘娘,请您回到这里吧。”
“好的。”女娲露出了璀璨的微笑,那微笑逐渐淡去,最后消失在闪光的石头中。
女娲已不见踪影,方才端坐之地,只剩下少女昏迷在一隅。
顾璃叹道:“当女娲摸不到自己的双脚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
“恩。”清越点点头。“这就是女娲石的力量,里面寄托了女娲的元神,也有女娲残存的怨念和杀戮的记忆,是女娲的心魔所化,因为这缕精魂远离本体,渐渐陷入了魔道,成为了贪婪和欲念的化身,如果这股怨念不除,嫱玥终会为她所困,逐渐丧失自我意识。”
最终,清越用八卦镜将女娲的那一缕魂魄永远的封在伏羲密洞的壁画之中,天地间终于又恢复了平静,那镌刻着山崖峭壁内的密码,相信,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离去的时候,顾璃告诉清越:“你能倾你全力救她,甚至为她不惜承受生生世世的诅咒,凭这份情谊,我决计不愿与你为敌,嫱玥我暂时可以放心交给你,但是出此地后,你们结果如何,全看你的造化了。”
说毕,顾璃拜了一拜,看了一眼昏迷的嫱玥后,随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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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夏青这么一讲,前后再联系起来一想,明白了许多。
又问:“后来,嫱玥知道此事去找过清越吗?”
夏青点点头:“怎么不找,她知道清越为他日日受苦,宁可自己死去,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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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龙筠寻找嫱玥两人未果,失落万分,回到了天界,按照每月例规上朝理政,而共工族长自上次天界一役后却再也未曾露面。
有一日不知怎么的,龙筠来到了墟山与共工族驻地隔海相望,其他人远远看见天帝驾临,甚是惊惶。以前共工祝融两族纷争不断,很多共工族长老都跟龙筠认识。此次龙筠登基为天帝,从未主动挑起争端,甚至放言愿意冰释前嫌,更是主动划出天界一属地赏赐与共工族人,族人们虽然迟疑徘徊者居多,但都言他与前朝天帝不同,还有些不熟识的族人亲眼目睹其英姿之后,也十分尊敬他,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
而这一日,天帝那样身份贵重的人愿意尽释前嫌,特地亲自来访,共工各诸侯当然奔走忙碌,竭诚招待,因为气氛融洽大家还聚在一起谈了一会修行之道。
等这日回去后,龙筠又送请柬复请左伯侯等共工诸侯到云霄殿一聚。那日天上一轮明月高挂,正中玉桥上站立的是彩羽凌空丹顶凤。这时的共工族人已有多年未曾回归天庭,一时间感慨万分,看见那六十四重宝殿:凌虚殿、聚仙殿、宝光殿,一殿殿柱旁排列着玉麒麟,处处金碧辉煌,彩凤舞朱门;还有寿星台、禄星台、福星台,每座台下都种有千千年不败的奇花异草;朝圣殿中的仙女穿着绛纱衣,静若处子,凡走过的伏道回廊,皆是玲珑剔透。再细数天上那十二座仙宫:昆波宫、紫霄宫、太阳宫、太阴宫,每一座宫的宫脊上都站着吞金的獬豸;还还有那紧簇簇、响叮叮、明朗朗的玉佩声,简直让来宾叹为观止。
天帝龙筠将宴设在凌虚殿内,殿旁有四根大柱,柱上盘绕的是兴云布雾赤须龙,等到了四周人声渐静之时,酒酣耳热,龙筠才淡淡微笑问道:“左伯侯,你们共工族最近有什么奇闻没有,为何朕见你族内仙人各个修炼得法,容光焕?”左伯侯拘礼答道:“的确,我族内虽说地方鄙陋,比不了天殿。但我族前日却收获了一至宝。”
“哦,什么至宝,说来听听。”龙筠之前已经微闻其事,只是有些怀疑,因此不由端起爵杯仔细听着,左伯侯本是众诸侯之一,见天帝如此认真,受宠若惊,不由正色回答道:“前几月,我家那位老朽的妇人,在海边救回一对兄妹,因为在族内没有适当的住处,而我家妇人又动了怜爱之心,因此请他们住在了我家中,便于朝夕前往照顾。”
龙筠说:“也是,你的部落从前也是很热闹的一只,现在人员有些凋零了,您家妇人爱心的确可嘉。”左伯侯点点头,又说:“可不知怎么的,那兄长突然一夜之间不辞而别,而其妹妹整日伤心,经过我家妇人劝慰好一阵方才缓过劲来,这女子说来也是奇,她年纪虽轻但修为却不低,说是不愿再我族内白吃白住,到是经常愿意帮忙做些事,后来更是现,一些族人的小伤和小痛,竟然经过她之手,没过多久就痊愈了,我族人皆喜爱她,我常在想,如果她愿意,我收她做我女儿也是欢喜的。”龙筠听到此,不由将爵杯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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