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船的机动能力不错,发现鱼雷后很迅速调整了自身位置,可让三名舰长惊慌失措的并不是这一颗威胁不大的鱼雷,而是从星空深处高速杀出的驱逐舰。
那艘驱逐舰的舰体有些残破,宇宙战机机炮所打出的弹坑在舰体周身比比皆是,右侧鱼雷口更是有一个被舰炮轰出来的深坑,虽然已经进行了简单的修补,但依旧触目惊心。
死翼游骑团是在黑暗之心无法站稳脚跟才被打出来的,他们新建造的小型基地只能进行简单的补给而无法修理舰体,所以才导致出战的战舰依旧伤痕累累。名扎奇按照岳重的意图以AL星域为跳板又狐假虎威的借助A星域的威名步步紧逼领近星域妥协,这直接威胁到了死翼游骑团最后的生存土壤,所以在勾结的对象都被抓捕后他们已经准备袭击晓美焰,达成那根本无法实现的目的。
只是再残破陈旧的驱逐舰也不是民用飞船所能匹敌的,死翼游骑团的这艘驱逐舰没有任何顾虑的长驱直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三艘民用飞船给摧毁掉,它的鱼雷口受过重创仅能释放少量的鱼雷,不成规模很容易被体型较小且机动性不错的民用飞船给躲开,所以这艘驱逐舰放弃了鱼雷的攻击,打算直接冲过来用舰炮将他们给解决了。
“晓美大人,敌人出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科研船舰长直面的恐惧超出了对晓美焰的敬畏,他将晓美焰之前的警告抛之脑后,疯狂的发送信息请求指令。
“要不逃跑吧?”工程船在建设了三个小型悬浮炮塔后也乱了阵脚,他很清楚这种口径的自动火炮对付宇宙战机还行,而打在驱逐舰的舰体上就跟挠痒差不多,其舰长看不到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只想立即逃离这个地方。在他看在这次行动本身就是投机的行为,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即便是晓美焰也会选择逃跑的吧?
当初维内托她们所面对的AL星域海军就像这般不堪一击,这个刚刚获得**的星域还没有形成属于他们的海军传统与荣耀感,如果不是有复刻舰队以及F星域的远征军支持,维内托想攻陷AL星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现在轮到晓美焰来体会AL星域极差的战斗力了,三艘民用飞船因为涉及到军事行动所以都是从海军中抽调的人手,他们的表现更加印证了AL星域糟糕的士气,面对敌人来袭最先想到的不是完成任务以及保护主要目标,而是打算自己逃命。
被打扰到了晓美焰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虎入羊群一般的死翼游骑团驱逐舰,它在晓美焰眼中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甚至和废铁没有太大的区别。
“闭嘴,展开阵型准备避散,本舰作为诱饵上前吸引对方驱逐舰火力,贴着我给出的路线变速航行,诱导对方攻击这道屏障,我需要采集它的反击数据。”晓美焰自然不会被这么一艘废铁所吓到,看到对方出现的瞬间她最先想到的是怎么才能物尽其用,打扰到自己欣赏未知科技的风景,不付出代价怎么能行。
“晓,晓美大人……”客运飞船的舰长似乎被晓美焰的话给吓到了,这些科学家还真是疯狂啊,不知道被对方的舰炮击中是会死的吗?
但他不敢直接和晓美焰说出自己的想法,转而弯借口道:“晓美大人,您不能以身涉险啊。”
“它打不沉你的。”晓美焰挑着眼皮,带有一丝不悦但依旧从容的说道,“听从命令行事。”
当初在奥拉行星时,晓美焰以一己之力就能挡住深渊战巡的主炮直击,而死翼游骑团驱逐舰的火力相比之下不知道差到哪去了,自然无法造成任何危险。
晓美焰不需要说出自己威胁的手段,能够担任这次行动舰长的人多少都该知道曾经笼罩在AL星域的独裁恐怖,所有反对与抗命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在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中缓慢而痛苦的失去生命。
被舰炮击沉后爆炸的瞬间死亡可要仁慈多了。
“明白了。”客运飞船的舰长悻悻的应声,切断己方通讯录入后回头对身边的船员咆哮道,“按照她说的做,这是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在晓美焰无声的威慑下,三艘飞船暂时从慌乱中恢复了过来,不过死翼游骑团的威胁依旧存在,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只是一艘驱逐舰,只要飞散规避就能有很大的可能生存下去,但它后续的援军不知道会在何时到达,如果死翼游骑团的六艘战舰全部聚集,消灭他们似乎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三个舰长没有选择的余地,出于生存的本能让他们被激发出了最大的潜力。其中也以科研船的行动最为积极,它在避散敌舰攻击的同时不忘加大探测设备的输出频率,这倒不是为了去探测无形屏障,而是以这种光声波纹的混乱干扰驱逐舰。
晓美焰所乘坐的客运飞船突出在前,它本身也是死翼游骑团主要攻击的目标,只要将这艘客运飞船给打沉了,其他的工程船和科研船其实打不打都无所谓。
既然它自己送上门来,死翼游骑团的驱逐舰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放弃了不断逃跑还在扰乱它的科研船,调转舰炮朝着晓美焰的飞船发动舰炮齐射。
橙色的炮光推动着动能弹药偏离了老远,冲出来吸引仇恨的客运飞船无惊无险的躲过了这次攻击,就连刚才还担惊受怕的飞船舰长也愣住了,缓了一阵才想起来偏转航向沿着无形屏障周边机动。
炮弹打偏很远在地球时代的海战中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第一波试射的时候,但在火控辅助系统高度发达的星际时代就显得匪夷所思了,舰炮攻击可以被规避,但它本身也应该在可能击中的轨道上才是,死翼游骑团驱逐舰的攻击却偏差了这么多。
“它是在有意避开攻击到无形屏障,消耗其耐心让它出现失误。”晓美焰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而是直接看穿了对方为什么会打偏的原因,看来死翼游骑团对这道屏障也并非一无所知。
刚才在关键时候被科研船舰长的信息传递给打断,导致晓美焰没有完整的将无形屏障的构成与运作方式摸透并记下,现在死翼游骑团自然不会再给晓美焰更多的时间,所以她需要从时间线的印象中把无形屏障的完整构造在计算设备上复原并建立模型。
晓美焰没有启动时停来换取时间,因为岳重让她尽可能少用自己的能力,所以即使是科研攻关时她也很少这么做了,现在一艘老旧的驱逐舰当然也不能逼她这么去做。
在战斗中去抛开顾虑去进行建模实验无疑需要更强的专注力,但为了防止客运飞船被意外击中而损毁,晓美焰又不得不分出部分注意力观察死翼游骑团驱逐舰的炮击,一心两用让研究的效率有所降低,那就必须在质量上来弥补,任何的差错都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没有那个时间推倒重来。
每一片段每一节点在不仅由时间线记忆在计算设备上复原着,晓美焰同样用大脑不断验证着补充信息来填补计算的空缺,高负荷的脑力运动很容易产生疲惫与焦躁感,何况她还不能全神贯注的做这些事情。
“还有十五分钟,死翼游骑团的支援就会赶到了,必须在那之前完成基础解析,只有利用它的反击能力才能将这些战舰给消灭掉。”
也许是因为刚才看到了死翼游骑团驱逐舰几乎搞笑的炮击水平,客运飞船的舰长镇定了许多,指挥着飞船贴着屏障边缘不断变速运动着,而对方也投鼠忌器的不敢大胆攻击,所以即便出现了几次擦射,最后也有惊无险。
三艘飞船中最不起眼的工程船在敌方驱逐舰追逐客运飞船的过程中悄悄绕到了远处,它继续部署着小型悬浮炮塔企图在死翼游骑团的支援到来时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虽然三个舰长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刚用什么方式活下去,但他们多少也明白了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随着追击时间的增长,死翼游骑团驱逐舰舰娘的耐心一点点消耗殆尽,她明明可以轻易的将那艘客运飞船给撕碎,却因为那看不见的屏障导致自己无法全力攻击。
其实客运飞船也并非完全贴近屏障边缘飞行,技术和能力的不足导致客运飞船与屏障中间形成了很大的空档,换做一个正规出身的舰娘早就已经把它轰成筛子了,两者间的差距就像AL星域海军的战斗力与维内托率领的舰队的战斗力的差距一样。
再怎么失去耐心,驱逐舰舰娘也还是知道什么是不能做的,但她的心境开始急躁后,就不太容易把握舰炮的射击弹道以及屏障的具体位置了。
一次侥幸的成功,让她将客运飞船的右侧扩展舱击中,可明明应该将其击毁的攻击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艘客运飞船在那瞬间有了战列舰的防护能力一样。
驱逐舰舰娘不信邪的接连发动攻击,可在落后的舰炮火控系统没有调整完全的状态下,失误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