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他的手那样热,拉着自己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夏锦心慌了,便使劲挣扎,挣扯不过,她索性咬住容华的胳膊。
“嘶!松开,我只是想给你看那走马灯!”黑暗中是容华痛苦的叫声。
夏锦心松口,默默往旁边挪了挪,悄悄退到一旁。
屋子里渐渐亮了起来,桌子上摆着刚刚容华提进小船的灯。
灯上,一位女子正在花园中观花,花儿招来了很多蝴蝶,那女子便追逐着蝴蝶嬉戏。这便是容华刚刚想送给她的走马灯吗?
灯上的图画如此漂亮,容华现在的状况却和这和谐的气氛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此刻盯着正襟危坐的夏锦心,怒火中烧,就没见过这么不温顺的女孩子,居然还敢咬他。
夏锦心在心中诽谤,谁让他说些混蛋话,不过咬了他是她的过错,她自知有愧,将花船中的花糕递给容华,以此来道歉。
“哼!”容华把头扭到另一边。
唉!大少爷生气了啊。
夏锦心垂着小脑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忽地她眼睛一亮,欢喜地拿出一枚玉佩递到容华眼前,这枚玉佩正是上次从容华那里拿来的。
哑穴还没解,她只能这样不言不语地表达她的歉意。
容华看到那块玉佩,先是一愣,一瞬之后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让人有点害怕。
他接过夏锦心手中的玉佩,在夏锦心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的时候,忽然长臂一勾将夏锦心捞在怀里,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
另一只手将那枚玉佩系在夏锦心的腰间。
夏锦心满身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很迷惑,他到底想干嘛?
“我要买下你!”
夏锦心看着容华面露疑惑,为什么?
这个人总是喜欢调戏女孩子,刚刚说她是他的童养媳,现在说要买下她。
虽说他风流不羁,可是应当不会是那种家里养了很多女子玩乐的人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容华解开她的哑穴。
容华忽然坏坏地笑了,他靠近夏锦心的脸庞:“你指着自己的嘴唇是想让我一亲芳泽吗?”
怒了!就没有一刻是正经的!
夏锦心头一低,使劲撞上容华的下巴。
传中发出一声闷响:“嘣!”
“啊!你就不能淑女一点?”
夏锦心的头也很痛,不过她还是睨着容华,来宣告她誓死捍卫清白的决心,漆黑的眼睛似乎在说:“我本来就不是淑女!”
容华气恼地解开她的哑穴,正想开口之时,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他迅速抱起夏锦心飞出花船。
“嘭!”
巨大的响声从夏锦心的身后传来,吓了她一跳,也惊动了玩乐的人群。
她回头一看,只见湖中的花船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渐渐沉入湖底。
不知何时河畔旁,出现了许多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剑,看到容华从花船中飞身而出,他们立马提剑向容华刺去。
容华的身旁同样出现四个身着黑衣的人,他们替容华挡开一些黑衣人的攻击,将容华与夏锦心护在中间。
河畔的人群见到这样的场景立马慌不择路地逃跑。
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是赶快逃命吧!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今夜注定不会太平,热闹的灯市只是一瞬间就变了模样。
除了容华、夏锦心、容华的暗卫,和黑衣人之外,整条街道只剩下寂寥的花灯在风中摇曳晃动,夜里的风使劲吹,发出呜呜的响声,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怪兽正在咆哮。
“暗金!”容华一声轻喝。
“是!”
暗金利落地拿出一只信号弹,火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绚烂的绽放,这样的信号弹意在求救。
正在南街玩乐的小步看到这信号弹,面色一紧,急忙转身离开人群,他的方向是浔横府府衙。
“杀!”
容华和黑衣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剑拔弩张的两方迅速展开战斗。
刚刚两方对峙的一瞬间,夏锦心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久。
作为一个还未踏入社会的研究生而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那么令人害怕。
身怀高超武艺的人贩子,看似风流浪荡的妖孽少年,拥有诸多疑问的身世,还有这群手持利剑的黑衣人,所有的一切似乎一起席卷着她的身体。
在强大未知的武力面前,她这缕异世孤魂何其渺小和脆弱。
寒光在她眼前乱晃,似乎那些锋利的剑下一秒就会刺中她幼小脆弱的身躯。只是一眨眼,容华带着她险险避过。
她紧紧抱着容华,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唯一的浮木一般,至少他在保护她。
那微微颤抖的双肩紧紧缠着容华的腰身,让容华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而且他的软剑在腰上,小丫头这样抱着他,他连剑都拔不出来。
容华给暗卫们打了个手势,几个暗卫立马心领意会掩护他。
容华躲开杀手的袭击,将夏锦心放到安全地带:“你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夏锦心愣愣地看着她面前的容华,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没有放手。
容华微微一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乖!等我来买你,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原来是希望不再有人欺负她。
可是为什么不想让人欺负她?
他能逃过今夜吗?
容华的暗卫已经被逼到他的身后,容华也察觉到此刻形势多么严峻。
他一点一点扒开夏锦心的手指,轻轻一笑,温声说出两个字:“等我!”
少年的声音褪去平时的放荡不羁,清浅温和,似一阵和煦温暖的风让人温暖。
毫无留念,干脆利落的转身,似要带走他所有的眷恋,快速抽出身上的软剑,加入战局。
看着容华的背影,夏锦心咬咬牙,转身离开那个让她害怕的地方。
容华瞥见夏锦心离开的背影,开始专心应战。
他巧妙避过杀手的利剑,反手一剑划破杀手的黑衣,脸上是轻松闲散的笑意:“是谁让你们来的?”
“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