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们说小王爷一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粥,刚才厨房已经热好,现在可以吃了。”小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容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忽地将夏锦心甩在床上,立马离床榻远远的。
夏锦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全身都疼。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指着容华骂道:“你混蛋!”
明知道她现在虚弱,吃完了豆腐就这样子对她,不是混蛋是什么?
容华见小步来了,“你好好照顾她,我还有事。”
他的身影如风一样离去,那背影竟有些慌乱。
小步端着热粥进入房间,刚听到夏锦心骂太子殿下,又见到殿下狼狈离开,他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这样说,殿下身份何等尊贵,什么时候做过喂药这种事情了?”
“可是殿下每天守在你床边,亲自给你喂药,你居然还骂殿下是混蛋,真是恩将仇报!”
齐大人府里的小丫鬟天天私下议论,殿下如何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却被夏锦心这样对待,他不服!他都替殿下叫屈。
“你说,他天天亲自给我喂药?”夏锦心抓着被子的手忍不住握紧,他天天像刚才那样喂她?
“对呀!”小步忙点头。
夏锦心真想直接撞墙死了算了,她怎么就救了一个色狼。
她将被子蒙在头上,躲在被子里。
真不想见人了!
小步站在床前,闷闷地问:“你不喝粥?”
“不喝了!”吃气都吃饱了,饿死算了。
夏锦心醒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齐府,同样也传入了别有用心的人耳中。
这是一间昏暗的地牢,女子的惨叫声,在地牢中不断响起。
“主子饶命,奴婢的确将止沁草,放入了容华的药碗之中,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被打的女子苦苦哀求坐在首位悠闲假寐的少年。
自从得知容华没有中毒,那女子便一直,被鞭打,如今浑身都是伤痕。
这时,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厮进入地牢,他对着那座上的少年躬身行礼。
“三少爷,容华的确没有中毒,中毒的是与他同行的小姑娘。”小厮说道。
“小姑娘?”低沉的声音响起,少年轻挑眉头,温声问道。
“是。”那小厮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咬了少爷,令少爷被君瑜射伤的那位小姑娘。”
少年闭着的眼眸,忽然睁开,本来温和的声音忽然变了调,“那她死了没有?”
“刚刚得到消息,那小姑娘已经安然醒来。”
“废物。”少年,直起身子,拿起旁边烧得红彤彤的烙铁直接烙在那女子身上。
那女子发出凄惨的叫声,双目死死瞪着面前的少年,“司徒南,你不得好死!”
被称作司徒南的少年,深邃的眼睛忽然发出危险的信号,“本少爷从来不养废物,杀了。”
机灵的下人,立马上前,将那满身是伤的女子,拖了出去。
司徒南再次坐下来,“尹七,那小姑娘是谁?是容华的妹妹?”
尹七就是刚刚进来禀报的小厮,它是司徒南的贴身护卫。
“回禀三少爷,那小姑娘不是容华的妹妹。名叫夏锦心,本是朱三弄来,供三老爷玩乐的。”他说道。
“三叔的玩物?”司徒南疑惑不已。
他这个三叔常年无所事事,偏偏有一个特别的兴趣,那便是喜欢玩弄幼童,对双胞胎,尤其喜爱。
“既然是三叔的玩物怎么会和容华在一起,还屡次和我作对?”司徒南问道。
“据朱三交代说,是夏锦心私自出逃,他的弟弟夏锦凡还在朱三手中,用不用属下杀了他?”
司徒南想了想,一会儿之后轻笑一声,“不用!让朱三把夏锦凡送到夏锦心身边。”
尹七疑惑不解,主子向来有仇必报,这一次,怎么会好心放过夏锦心,还将他的弟弟也放走。
“本公子最喜欢的是诛心,而非杀人。现在送夏锦凡回去,让他们姐弟好好欢乐一场,让他们自以为他们已经逃之夭夭,再在他们最快乐的时候把她们抓回来送给三叔,你说这样会不会比较有趣?”
司徒南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就像得到一个玩具的孩子一样,目光兴奋,满脸笑容,可谁又能想到他说出的话语,竟然如此无情,如此狠毒!。
“少爷高见,属下这就去办。”尹七心领神会,先让敌人放松戒备,再在他们最快乐的时候让他们陷入绝望中。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最令人窒息的报复。
吃了东西,夏锦心稍微有些精神,见到了前来探望的君瑜和薛止等人。
原来这就是毒医薛止,在她看来,这薛止是一个不拘小节,脾气怪异,却对于医毒很用心,甚至很疯狂的科学怪人。
薛止那**裸的眼神,看她就像看笼子中的小白鼠一样,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自从醒来之后,他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容华,小步倒是时不时过来询问她的状况。
而那个名叫君瑜的少年不但是小王爷,还是那个给他金子的人,这世界真是小。
君瑜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玉一般剔透儒雅,当世无双。
君瑜常常来看她,和她聊天。
如今她昏迷了那么多天,也不知道锦凡如何了。
她将她被人贩子绑架的事情告诉君瑜,希望他能帮她找回锦凡。
君瑜一口答应,立马吩咐齐大人去处理。
君瑜非常好奇黑衣人出现当夜,地上的那些鞭炮,那些死状凄惨的鸡鸭,还有那些将黑衣人逼入绝境的老虎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锦心便将那些经过告诉他。
她也从君瑜那里打探出了不少她想知道的消息。
两人常常在一起聊天,下棋。
当然夏锦心其实对棋艺根本是一窍不通。
夜渐渐深了,夏锦心的房中,君瑜正在教夏锦心学习下棋。
“等等,等等,我不下这里了!”屋中传来女孩懊恼的声音。
“那怎么行?下棋不悔真君子。”君瑜笑着摇头,虽是这样说,他也没阻止她。
“所以说我可以悔棋呀!因为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夏锦心厚着脸皮拿回刚才放下的棋子,双眼盯着棋盘,一脸愁苦,“而且我是新手,师傅要让我。”
“哈哈,真是个厚脸皮的丫头。”君瑜轻拍夏锦心的额头,责怪道。
屋中不时传来笑声,打闹声。
两人的身影投在窗户之上。
屋外,容华看着那影子,听着屋中的笑语,久久立于长廊之上。
他身旁的小步小声问道:“殿下不进去吗?”
屋中,夏锦心的手微顿,容华看了夏锦心一眼,端起茶盅,浅酌一口,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容华却仿佛没有听见小步的声音一样,转身离开,修长的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