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吧后,我把自己的第一份工资从银行取出来。天籁 . ⒉3TT.
手里满满的一叠百元大钞心情固然是喜悦的,但喜悦之中却夹杂着莫名的愧疚。
回到家,我把钱分成三份,七千元是还给江颜的保释费,三万元是还给夏媛的,剩下的则是给王叔的。
想起王叔心里就不知觉的内疚,他那条瘸腿更是我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伤痛,想到这里,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收起桌面那叠百元大钞,而后从房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茅台,骑上摩托车往王家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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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的行驶,终于看到村口那颗高大的榕树。
乡村的气息总会给人一种放松般的感受,我贪婪的呼吸着带有淡淡青草味的空气,愉快的行走在乡间的小道。
还没到院子,便听见王叔那独特的嗓门。
“他婶子啊!哈哈哈,咱老王今天高兴啊,洛冰这小子总算有出息了,他找了个贤惠的女朋友,现在又当上老板了..............我这心里的大石头可总算落下来了。”
说到这里王叔停了停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而后又说道:“这也算对得起他父母了.........”
听到父母这两字,我突然就这么愣在了门口,心情复杂,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林大妈喊了我一句,我才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怎么了,怎么杵在家门口不进去。”林大妈提着菜篮子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啊,那个我刚想抽个烟呢.........”
“抽烟?抽烟干嘛站门口啊,你王叔是个老烟筒,还怕呛着他不成?”
“额......啊.......”
王叔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冲我喊道:“你小子回来?”
“啊,是啊,我回来。”我急忙应了一句,然后抱歉的对林大妈点点头:“大妈,我先进去了哈。”
林大妈微笑的看着我,道:“去吧,你王叔闲着呢,陪他喝两杯!”
“好嘞!”
我还没走到王叔面前,他骂上了:“你这小兔崽子这都多长时间没来陪我喝酒了,白养你个憋崽子了!”
“哎呀,我这不是忙嘛,天天国内国外来回跑,拉屎的时间都得忙业务,哎,都快烦死了..........”
王叔习惯性的用手指点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少在这放屁,给我带了什么酒快拿出来!”
我腆着脸笑道:“你猜!”
王叔作势想拿起拐杖敲我,我立马把两瓶茅台递道他面前:“叔啊,这可是我工资花了一钱多买的,闻闻看怎么样?”
一提到酒王叔立马就感兴趣了,从我手里接过酒罐很享受的闻了一下,对我说:“嗯,算你小子有良心!”
“嘿嘿!”
随后我去厨房弄了几个下酒菜,在院子里摆起了桌,向往常那样聊着家长里短。
喝酒的间隙我偷偷把一万块钱塞在桌子下面,却不想刚塞进去,王叔就一拐杖拍开了我的手。
“你小子把钱藏我这儿干嘛,赶紧拿走不然放久了会霉。”
虽然被现了,我还是厚着脸皮把钱塞进桌子下面,道:“反正这钱是给你的,你拿去上茅坑都行。”
“你小子别跟我来这套,赶紧拿回去。”王叔作势又要拿去拐杖抽我。
我无奈的看着他而后把钱放进口袋:“得得得,叔,怕你了还不行吗,我收回去。”
喝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王叔说起了我父母,便鼓起勇气提起这个故意逃避了二十五年的话题。
“叔啊,你刚才说起了我的父母..........你难道见过他们吗?”
本以为王叔喝的差不多了,但听到这个话题后,他立马睁开眼凝视着我:“问这个干嘛?”
“不是........刚才听你好像说起了这件事,感觉你好像认识一样...........”
“你小子喝醉了?我不是和你说过,25年前你是我从路口捡回来的吗,你脑袋抽风了?”王叔语气有些激动的回道。
“我就那么一问嘛........”
自己的问话似乎触碰了王叔内心某根弦,他突然就暴了脾气,对我大吼道:“问个屁,你要是觉得我老王没有照顾好你就给我滚蛋!”
“叔,您别生气,我没有这个意思,来,咱们喝酒!”说完我笑呵呵的帮王叔倒满了酒杯。
却不然王叔驻起了拐杖对我说:“酒劲太大了,我得去躺着了,你小子先回去吧。”
“叔你这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
我有些纳闷,平常王叔都是千杯不倒,怎么今天就泛起迷糊来了呢?
“酒劲太大......哎呦,不行了.......我得去躺会儿,你小子不许打扰我,还有,钱也不准备留下来,快滚吧。”
我就这么看着装醉的王叔进了屋子,心情浮动不安,觉得有些话没说完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已经有些暗色了,看着王叔那紧闭的门窗,我长呼了口气,纵然心里有些疑虑,但还是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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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没有把钱留给王叔,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像往常一样在狭小的胡同里叼着烟往家走去,忽然桂花树旁的一个身影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见江颜靠着桂花树正在逗弄着小乖小宝。
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百感交集,一种莫名的压抑涌上心头。
丢掉烟头,掩饰在自己内心的情绪,走过去对她说:“你在这儿干嘛,我刚想去找你呢。”
江颜转过身面带微笑的说:“找我干嘛?”
面对着她,我的语气突然就结巴了:“我那个.......想还你钱。”
“什么钱?”
“上次的保释费........欠你都快两个月了,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有点不好意思.........”江颜重复着这句话。
注意到江颜表情变化后,我的情绪莫名沉重,但还是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钱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