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夜色渐渐弥漫起来,汉城内的宵禁喇叭开始响起,这是从袁世凯以来就一直贯彻实行的制度,在汉城内,就算你是国王,夜里也只能在宫内玩乐,绝不能踏出景福宫一步,不过东方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人亡政息,袁世凯迁出汉城,这个规矩虽然普通老百姓还遵守着,可上层的人,都破坏的差不多了。. ⒉3TT.
夜色降临,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变得空荡荡的,日本领事馆外,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穿着短打的衣服,脚上穿着木屐,他们也不进领事馆,只是在外面巡逻了一番,不知道何处传来两声闷哼,为的人,进入了领事馆,把大鸟圭介领事迎接了出来。
大鸟圭介的脸上是还是乌青一块,和这些武士打扮的人不同,他还是穿着燕尾服,和白色的衬衫,“领事先生,清国在这里盯梢的人,已经被我们杀死了,现在没有人可以监视领事先生了!”
“非常好,”大鸟圭介脸色沉稳,“我忍受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你们的到来!很好,我们现在就去朱雀门!和外面的人取得联系了吗?”
“已经联系好了,就等着我们动冲锋,里应外合,一起打下汉城!”
天边的月亮被黑风乌云遮住了,狂风大起,空气之中带起了海浪的潮湿,马上就要下夜雨了,“好的,我就在景福门外等着你们,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去安抚住朝鲜国王和王妃,若是他们两个有什么谕旨下来,对于我们想要攻占汉城的计划,是有影响的。”
“但是如果清国的那个王爷又对您不礼貌呢?请您还是让我们的武士陪着你去吧。”
“不需要,就算他再来羞辱我,那也永远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了,如果他亲自来,我反而更高兴,这样的话,我们的士兵攻打汉城的压力就少了很多了。”大鸟圭介在夜色之中的眼睛闪闪亮,“接下去,就靠你们的了,诸君,你们今天的行动如何,会标志着我们的帝国,是腾飞起来,还是掉落在泥土里,某种程度来说,你们,这些武士,就是帝国的脊梁!你们只要不被打倒,那么帝国就会一直腾飞九天之上!”
大鸟圭介口才便给,几句话,一下子就把原本激昂的情绪给挑拨了起来,大家默不作声,但是喘着粗气的声音,甚至压住了天边的阵阵闷雷,为的武士朝着大鸟圭介鞠躬行礼,一挥手,带着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夜色之中。
看着武士们散去,大鸟圭介整了整领子上的蝴蝶结,“其余的人,和我一起,马上去景福宫,我要面见国王!”
风声渐渐的大了起来,空气之中的湿润度越来越大,马上就要暴雨了。
朱雀门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四处乱晃荡,守门的朝鲜士兵们,抱着长毛坐在门洞里,打着瞌睡,这天气委实太热了,晚上来了一些风雨,解了暑气,这时候倒是可以乘着凉爽睡一觉了。
城楼上,倒是热闹的紧,几个人围着一盏油灯抹着骨牌,看衣服都是新军的服饰,但是每个人的样子,雍容华贵有过之,而彪悍英武之色却还是差了一些,一个清秀的军官打了一个哈气,“这日子可真是无聊的很,日本人也不打来,叛军没有了,咱们还日日夜夜在这里守大门,我的乖乖,”他摇摇头,“咱们在京中都没有干的这么卑贱过!这会子到了朝鲜,还这样的辛劳!”
“就是这么说的,咱们这一趟外差,可真是够累的啦!”
“咱们在这里吃灰,可都统在宫里头玩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别说这个了,咱们明个就电报回京,也把咱们的意思告诉家里头,不能让端老二在这里当了好人,又享了清福!”
“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有都统把咱们派上来,又打了大鸟那个老小子一顿,日本人指不定横到什么地方去呢,咱们在这里再辛苦几日,将来回去可都算是军功,”另外的一个人理性冷静的分析道,“拦住了日本人,可是大功一件,如今新军这么多镇,这么些年,有军功的,可真的是不多那!”
“你这厮,倒是说的在理,罢了,”大家复又抹起骨牌来,“再忍几天,咱们这九百九十九下都拜了,也不差这么一哆嗦了!”
“三爷你说的在理。”
“对,就这么办。”
狂风忽的大作起来,刮开了一扇窗户,无名而来之风把整个房间的尘土都卷起来了,几个人连忙把油灯护住,“这风可真邪性!”
一个人走到了窗户前,准备关上门,突然之间,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声惨叫,他连忙冲出门,靠着城墙看着底下,只见被风吹得凌乱的火把照映之下,几个黑衣人围住了城门洞处看守的朝鲜士兵,在砍杀不已,远处人影绰绰,不知道潜伏了多少人,这位探视的军官大骇,喝道,“敌袭!”
他喊了这么一句,一只弩箭从黑夜之中激射出来,射中他的喉咙,军官捂着自己的嘴慢慢的倒了下去,嘴里已经说不出话,但是还努力抓起了胸前的铜哨子,滴溜溜的声音响起,顿时传遍了朱雀门。
来袭之人,见到事迹败露,大声喝道,“传令,射信号!”
火星被点起,刺啦噗噗一声,砰在半空之中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圆球,光亮照亮了朱雀门下的敌人,守门的军官们看清楚了,大怒喝道,“好倭寇!”
“来人!”军官下令,“火枪准备,一概射杀!”
火枪砰砰砰的响了起来,地下的日本浪人武士们似乎根本不畏惧火枪,一直挥着刺刀往城门上冲来,他们也有许多的火枪手。虽然下往上射击不够方便,但也压制住了清军的火力,“好狗贼!”朱雀门驻守的军官咬牙喝道,“调闪电炮,一起把这些丫挺的都射死了!”
“不成啊,闪电炮极难安放,一旦安放可就难改了!”
“不对劲!”左营副参将突然想起了什么,“外头!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