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在此处降生?!
苏闲心生一种异常古怪的感觉,又好像一直隐藏的什么东西豁然明了,可是却又有些不明。
这个世间上的故事大抵分为黑暗或是不黑暗而已,之所谓黑暗,不过便是这隐藏在正剧之下不为人知的事儿。
这也好比渊的来历。
世人皆知,离渊乃是离姜之子,是天下氏族的嫡子郎君,只不过这位郎君有些古怪罢了,至于他的来历,想必从来不曾有人起疑。
或是他的一张容颜,与其父母太过相似,世间之上哪儿有人敢疑,只是此时听着离姜的口气,好似事情并非这般简单,苏闲的心不由地有些提了起来。
“流星入腹,三月生子......”
“渊这个孩子,原来是保不住的,那时候我与夫人被困于此处,夫人确实刚刚有孕,不过月份尚小,又动了胎气,危在旦夕,可是当时,这万丈光芒往她腹中聚拢,竟突然痊愈了,而且孩儿也保住了,只是这肚子竟然一天天急速地大了起来,只是三个月便瓜熟落地,将渊儿生了下来......”
他的语气轻淡,但传入苏闲的耳中却是懵了一下,心有那么一瞬间紧捏了起来,张张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要在离姜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别的情绪,可是让她失望的是,由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一些淡淡的笑。
昔年被困此地,看着夫人的肚子突然大了起来。而且一天比一天大,他也惊恐无措过,害怕过,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没有半分法子,他无法舍弃夫人,亦无法将这个诡异突然的怪胎弄掉,可是当他抱到这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时,心却不可控制地软了下来。
不知道是何种缘故,他对这个孩子竟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他也曾受高人所指点。对于自己血脉的感觉自是不会错的。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只是略有些不同罢了,许是这孩子注定不凡,许是与他们夫妇二人并无多大的亲缘。但。终归是自己的孩儿。有生之年,只要他不做危害天下的恶事,他还是会保他一生。
他也曾惶恐后。不知这孩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好是坏,当初他脱离姜国,有一小部分也是这个孩子的缘故,只是这孩子一天天长大,到是个好的,只是这性格,却是越来越冷淡了,老道曾说他是仙人转世,抛了七情六欲,他也认了。
这是这星辰之地,却成了禁锢他的地方,老道说这是他的本源所在,万不能破坏这地势,世人所不知吗,襄平地下有一条灵迈,只是老道用阵法将灵脉封了起来,只是接引着润养着这一片星辰之地,一旦地势遭到破坏,毁了灵脉,那么这一片星辰之地将会崩毁,渊,许是会性命不保......
如今他感觉到这阵法松懈,襄平的兵家必争之地的地势也不是什么秘密,渊又在闭关,此时也只有苏闲能护得住此地了,故此,也有了他将苏闲带来此地的事儿。
离姜微微抬眼看向星空,那万丈星空之中突然突生异变,在那星辰高处忽现一个极为闪亮的星辰,在高空之中突然坠落下来,就在那瞬间,那四周星辰的光芒像是受了什么吸引一般,急速地往那颗坠落的星辰聚拢而去。
“这是......”苏闲看着那颗星辰的光芒渐渐淡去,突然瞪大眼睛惊叫了出来,“九天星辰玉!”
“九天星辰玉是何物?!”离姜微微皱眉,他曾听离渊那个不着边的老道说过这个离渊的本源,但是却不知道此物是何物。
“九天星辰玉是、是、、、是.......”苏闲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慌了一下,脸色一片苍白。
“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惊奇罢了。”苏闲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慢慢地解释道,“九天星辰玉是天地星辰衍生的灵识所凝聚而成的神物,据说乃是天地星辰之主,若是依照城主所言,渊怕是......”
愣是离姜这般人物,自动将苏闲所说的话补脑之后也愣了好一会,“如你所说,渊......”
离渊便是这天地星辰之主么?!剩下的话二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昔年那老道曾经说过,此地关乎渊的生死......”
这里关乎渊的生死么?!
苏闲的指尖微凉,心思一转,也便有些明白离姜此次来此的打算,离姜此人自然不凡,可以说不管是智慧还是本事皆是一流,当日百里棘说起之时她也曾疑惑过其中因由,如今也豁然开朗,原来是渊的缘故。
也是,也只有达奚越和离渊才会使离姜如此费心了,他也明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打仗,襄平的地势势必会遭到破坏,若是地势遭到破坏,此地是否能保住亦是个未知数,故此,才将襄平这兵家必争之地的事件压了下来。
而如今将此事告知她,定然是想让她保护此地,保护离渊......苏闲心中微微动荡,虽然她也常去往离城,但是与离姜却是说不上几句话,她和离姜这样的关系在世人看来本就该避嫌的,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哪儿能让这位城主这般信任,关乎离渊的生死,这件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势必会出大事。
看到离姜,她又想起自己那个糊涂的父亲,心中略有些怪怪的,不是滋味,最后只能化作一阵叹息,终究还是算了。
苏闲心中心思千转,可是面上却是不显,末了嘴角扯出一些淡淡的笑容,问道:“城主想让阿闲如何做?!”
“在渊出关之前,襄平的地势不可受到任何损坏。”
“好。”苏闲点头,她只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九天星辰玉是渊的本源,在她没有找到更好的地方润养之前,这个地方自然是坏不得,一有不留神许是有可能要了离渊的性命。
想起离渊,她的心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已经多久不曾见过他的,大约差不多半年了吧,也不知他闭关这么久,可是还好。
离姜点头,回头看向苏闲的时候有了淡淡的轻松,“我知你是个好孩子,渊生来便不同于世人,而你,也是这般,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愿你们能相携走下去。”
“阿闲谨记。”在记忆之中,离姜倒是和她的二师兄战刑天的性子有些相似,虽然说话总是严肃,但是其中拳拳之心可见,她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