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安息国
佛号响起,原本热闹异常的街道,顿时静寂下来。各种的财物,纷纷的被堆积上来。
几十名僧人,各着眩目发光的僧衣而来。其后,五百名僧兵各持兵刃,缓缓而行。再来,是一个巨大的华贵抬辇,如同一座宫殿向前行来。
一名黑衣僧人,从抬辇中步出。他的出现,让信众们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他缓缓向人群而来,脚都不用着地,直接踏着信众的身体向前。
一名衣着华贵的青年,俯下身来。任这名僧人,踏足而过。他低俯的脸上,显出不忿之色。许久,他起身愤声道:“我是王子,他却如同牲畜般的对待我。我不服……。”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青年将身上的佛牌取下,重重的扔到地上。不久,这名青年被绑在一棵木桩之上。看着他的父王在面前被活活烧死。
一个强壮的降魔僧沉声道:“佛主慈悲,看着你父亲愿替你去死的情况下,赦免你的罪行。望你日后,一心向佛。你可愿。”
青年跪倒在地,举着那块僧牌,沉默许久道:“我愿。”火光中,他的眼睛灼灼放光。远处,那个黑衣僧人旁的一个胖和尚道:“师尊,要不要……。”
看到他右的势,那个黑衣僧人轻笑道:“一个小国的王子,能起什么风浪。你倒是想的清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中要先有刀才行,你师弟要能明白这些就好了。”
玄声寺
幽静的通道里,光线异常的昏暗。在一名年青僧人带领下,妙音快步的向前走去,在这处静修之地,密布各种禁制,连念相也无法逃出。每次前来,妙音的心中总感到莫名的不安。
不久,来到一处密室前。前面引路的年青和尚回头道:“妙音师兄,小僧只能送到这里。”说完,他对着镇海子客气道:“阁下,也请留步。”
妙音回身拱拱道:“请道兄稍候,片刻即回。”脸色有些不悦的镇海子点点头,在一旁的石壁边端坐下来道:“大师父,有事可直接唤我。”
妙音入到室内,身后的闸门许许落下。里面完全是一片黑暗,不见一物,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
妙音连忙行礼道:“师尊,近来身体可好。”一声轻响后,四下的火把亮起。不远处的石床上,一个黑衣僧人道:“你我师徒有几十年未见了吧,原想,下次相见之时,就是我的寂灭之日。可惜……。”
说到这里,黑衣僧人轻笑起来,笑声中有道不尽的悲凉。妙音心中感到莫名的寒意,他握紧自已的双拳,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来。
妙音低头看着自已僧袍内,那件白袍露出的金色祥云。犹豫了一会,他才开口道:“不知师尊,唤徒儿前来有事吩咐。”
黑衣老僧止住笑声道:“吩咐可不敢,徒儿你如今,可是到了十重天门的大修士了。”妙音脸上的畏惧之色更甚,不管他如何拼命修行,都会无法看透自已师尊的阶位。
每当妙音前进一步,师父给他的压力,反而越加的大了。一时间,妙音低头默然不语。黑衣老僧褪下罩帽,露出干枯的脸庞,他看着自已的徒儿道:“徒儿,我来问你。如有关系到我佛界存亡的大事。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妙音低声道:“徒儿,任听师父吩咐。”“好,你可知近年来,九幽之地的天行桥,为什么没有再出现过。”“徒儿不知,可这总算是一件好事。守卫边界的众多降魔僧们,终于可以回来了。”妙音抬头道。
“好事,哼哼。是你做好事。前日梦中,佛主来言,九幽之地有毁来佛界的祸根。我让你去做九幽之地的监察使,你倒好,把这个九幽之地的女人带了过来,居然还带着一个孩子。”黑衣僧人指着妙音怒道。
说话间,几个僧人从一处密道中快步而出。将一个女人和一个年青僧人一并带了出来。二人被绑的结结实实,只能无助的躺在地上。
妙音心中一惊,一下子跪倒在地道:“师尊,弟子虽然有错。可也是秉持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之心,为了救人一命,才收留她们的。”
黑衣老僧指着二人,沉声道:“事到如今,不要多言。我给一个会。动去除这二个祸害。你还是我的好徒儿,以后还可继承我的衣钵。”
妙音听完,呆立片刻。他缓缓来到二人的身前,那个女子已不复当年的容颜,显的有些憔悴。那个僧人倒还清秀,听到这些话语,他正惊恐的睁着眼看着妙音。
妙音伸解开二人的绳索,那个女子恳求道:“大师父,我死不足惜。还望留我儿一条性命。这此年,我们可是一心向佛的。佛主慈悲,佛主慈悲啊。”
她伸将一个佛牌举起,跪在地上不停的嗑起头来。妙音接过那个佛牌,看着那个年青的僧人道:“痴儿,不是让你不要学佛,找一处僻静之处安生度日吗。”
年青僧人低头泣道:“上师所言是真的吗,我真的会祸害整个佛界吗。我可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啊。”妙音蹲下身来,伸摸摸他的头,当年那个小沙弥的影子又浮现在心头,他柔声道:“不会的,天大的事,不是还有师父吗。”
说完,妙音站起身来,外面杏黄色的僧衣褪去,露出一身白袍。黑衣僧人看着他袖口的金色祥云,轻笑道:“我让你加入天道盟,本是为我佛界谋利。没想到,你倒真做了大天尊的狗。”
妙音将二人护在身后,沉声道:“要不是,师尊苦苦相逼。徒儿,何苦如此。”“孽缘哪,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黑衣僧人沉默了一会道。
密室外的镇海子,听到一声巨响,起身大笑道:“大师父,终于想通了。做什么和尚,你我都是情义中人,自当凭本心本愿为事。”
镇海子一招右,那根巨大的神魔棒显出。一声咆哮,他显出真灵的本相,挥动神魔棒就向密室击去。
净土宗外,正坐在地上休息的盘古,脸色一变,不由抬起来。远处,天空显出一个巨大的黑影。四下的人群都慌乱起来,无数的信众都跪倒在地。
盘古正欲起身,就听到陆沉的急促的咳嗽声。他不由停下脚来,回身摸摸自已儿子的额头。陆沉这时也从睡梦中醒来,他惊道:“阿大怎么了,出什么事。”“不碍事的,陆儿,你还是好好休息。”盘古劝慰道。
这时,那个待客僧背着个小包,急冲冲的跑出来。盘古拉住他道:“小师父,那里去啊。”那个待客僧挣脱半天,无法挣开盘古的,不由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快让佛爷离开。没看到,天边的异状吗。天有大祸,要降临佛界,快跑吧。”
盘古松开来,看着四下奔逃的僧人,脸色变的难看。一旁的陆沉起身道:“阿大,我们也走吧。人各有命,我们救不了他们。我这病,药石无用,只能靠自已熬过去。”
盘古本想再说些什么,看到陆沉苍白的脸,不由长叹一声道:“好吧,找个清静点的地方。我们再想想办法。”
一处僻静的山谷,一名军士,看到远处缓缓飞来的云舟,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他起身发出一个信号。看到那支冲天而起的烟火,一个全身盔甲的将军皱眉道:“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是佛界。”
一个年迈的华衣男子,起身笑道:“你忘记梦中的预兆了,不灭佛,大家都要死。这些降魔僧,杀人掳物惯了。本来还有些用,现在九幽之地的入侵不再有,留着就是祸害。我和诸国已联络完毕,所有的君王都站在我们这一边,你就放心吧。”
那名将军点点头,起身迅速而去。华衣男子脸上的笑容逝去,眼中满是仇恨之色。他将长剑抽出,冷然道:“我愿杀光天下所有的僧人,推倒所有佛像。”
他将长剑指向那只巨大的云舟,仰天大笑道:“佛主,你可还满意。”一道华光,射身毫无查觉的云舟,顿时爆成了漫天的火花。
冥界,寂静的地面,突然发出水流般的响声。那面镜子许许浮现,它尖利的笑道:“命运啊,命运。谁能避的开。起来吧,孩儿们,收割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