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着吧,一会说不定还要配合我。”
冯城当然知道滕狂是打的什么主意。在孟路童和熊尊者二人的战斗胜负不确定的情况之下,现在在一旁围观的七位洞虚强者有可能等到两人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横插一手,干扰一方为另一方争取胜利。
但是明显形意门的洞虚强者要比四大派的少一个,等会肯定会处于不利的位置,滕狂这是过来和冯城套近乎,以此来让四大派的四位洞虚误以为冯城是站在形意门阵营的,给四大派的思维洞虚增加压力。
果然,四大派的人看到滕狂竟然站到了冯城化作的金色独角巨兽的身边,貌似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顿时紧张了起来,望向这里多了几分戒备。
而形意门的三位洞虚则明显轻松了不少。
苍穹上,鲜血横撒,无数凌厉的气流冲破了周围天空中所有的云彩。
孟路童作为一个从滕青山时代活到现在的,堪称历史活化石,每次总是等到寿元大限快要接近的时候再突破的常青藤,每一枪出手都突出一个稳字。
在这大延山的之中,孟路童就仿佛是群山环绕中的最高最雄壮的一座大山。
长枪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十成力只打出去不到五成,剩下的都在留着充当后手防卫自身。
就连孟路童的长枪,也被他命名为万山!
熊尊者是越打越郁闷,按理来说,他是妖兽,又是一头皮糙肉厚的毛熊,最能耐抗耐揍,以前他和别人的战斗都是他被压着打,在对方气力消耗的差不多以后,再奋起反击。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他不得不主动出击,来打破孟路童如同乌龟壳一般的防御。
“轰!”“轰!”
熊尊者挥舞着巨大的拳头,拳头上面包裹的手铠带有锋利的尖刺,每一拳就像是一枚巨石再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殉爆。
孟路童长枪回防,死生之意化作了一个大型的八卦,在他周守围绕,防守的滴水不漏。
腰杆站的笔直无比,内家拳最重要的三体式已经彻底融入了他的每一个脚步里,每一次出手都如同教科书般精准,绝不浪费每一丝力量。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能每次等到大限来临之前再突破到下一境界了。”
熊尊者呼出着粗气,说道,
“你根本一开始就能将那些境界轻易突破,但是你却选择了自我压制。从先天境界开始,你的每一个境界都是压抑到不能再压抑时才自然而然的突破。”
孟路童长枪一收,脚尖一勾,再次摆出了三体式,却并不言语,只有纯白的头发迎风飘扬,像一头虽然已经年老,但是却仍旧拥有无比霸气威严的雄狮。
“别人都说你是考每一次突破来续命,但实际上,你根本不是续命,而是在赌命。”
熊尊者并没有因为孟路童保持沉默就闭上了嘴,他继续说道,
“你讲境界压制到极致,然后等大限来临,才会进行突破,从先天道洞虚巅峰,一共九个境界,你每次都是这样赌命。如果其中有一个境界因为你压制自己的实力而错失了最好的突破时机,你便会顿时化为枯骨,你整整赌了九次命!有你这样的对手,是我的荣幸!”
一个人赌一次命成功,可以说成幸运,但是连渡九次命都能成功,这一句不能一常理来判断了。这是比续命更可怕的情况,这代表了孟路童对于自身的把控已经精确到了分毫。
或许孟路童没有熊尊者修炼数千年所积攒下来的庞大力量,但是他却能将自己的每一次力量都发挥到极致,今天也就是熊尊者来了,如果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洞虚巅峰,最终的结局也只能会是死在孟路童的长枪之下!
四大派的四位修士自然也听到了熊尊者的话,顿时心里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没想到这个孟路童竟然如此力量和可怕。如果真的让他突破到了至强者的境界,这九州虽然,但是绝对不会有四大派的一丝容身之所。
今天必须杀掉他,四位洞虚强者在这一瞬间达成了一致的杀意,就算等一会趁着孟路童和熊尊者打斗之际,拼着脸面和名声不要,也要趁此杀掉孟路童。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在乎脸面。
就在四大派的四位洞虚下了决心之后,熊尊者却发出了一阵摇晃天地的畅快大笑之声。
“既然你对身体的每一丝力量都把控到了极致,那么表明你在这漫长的数百年的时间里,肯定也把当年你们形意门祖师滕青山留下来的《三体式》,《五行真解》,《十二行》这几本秘典研究到了极致,简而言之,你现在就是另一个当年洞虚巅峰境界的滕青山!”
另一个滕青山?另一个形意圣祖?!
形意圣祖滕青山当年有多强?九州传唱至今的传说里就连妇孺小孩也都知道形意圣祖滕青山自打从娘胎里出生以来,就一生未尝败绩,最后更是和两世修炼的天神宫宫主裴三白马湖一战踏入至强。
熊尊者说孟路童是另一个滕青山,难道表示孟路童也必然能踏入至强?
就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孟路童脸上却无半点喜色。
“一步踏错,步步踏错。不过既然武者一途讲究的是一个无悔之心,错了便错了吧。忆当年少时,和狐朋狗党整日嬉戏玩乐的我,也不会想到能有今日的成就。”
孟路童长枪一立,对着熊尊者说道,
“来吧,接着战。”
熊尊者大吼一声
“好!”
熊尊者的身形再次扑了过来,与上次不同的是,孟路童却不在防守,而是一套形意门的如影随形枪法打的杀意盈溢,战意惊天,只攻不守,枪出无回。
一杆长枪打的熊尊者只能被迫防守。
其他人还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突然两位洞虚巅峰的攻守怎么就互换了位置。
而且孟路童所说的走错了路是怎么回事?!
冯城却叹了一口气,
“今日孟老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