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大地,压抑的空气让人感到浑身紧绷,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似乎存在着其他东西。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谁是主人公,但是我想一羽应该不会给我送进一部欢快的故事里。
迈过荒野的枯草,向着远处的公路走去。
“阿嚏!——”我冻得有些发抖,一条清鼻涕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送到一个温暖的季节里,总是寒冷的冬天,我迟早是要感冒的。
马上就要到公路了,远处两道灯光向着我的方向驶来。
“哎!————”我挥动两只手臂,不停的招呼车子注意我。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我面前快速的开了过去,地上扬起的尘土让我迷了眼睛。
“咳咳···咳咳咳咳···”呼扇着眼前的灰,眯着眼睛只看见远离的红色车尾灯。
真不讲究,大半夜的怎么忍心看我一个弱女子孤独的站在这乡间公路上。
伴随刺耳的急刹车声,轿车竟然停了下来。
Yes!果然还是好人多。我快速的跑向黑色轿车边,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人,短发素颜,黑色的大眼镜遮挡了半张脸。一开口说话,我竟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男是女了。
“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他似乎也在打量我的身份。
“呃~我有点迷路,所以走不回去了。”
他看了看车前的远方又看看我,打开了车门上的锁。
“上车吧,我带你一段。”
“谢谢,谢谢。”万分感激这个肯载我的陌生人,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是否就是他的故事里。
“你要去哪?”眼镜年轻人一边开着车一边问我。
我都不知道现在是哪,怎么回答他呢?“到最近的县城或者村子就行。”
我猜顾良会来找我吧,那个疯女人不可能把我扔在书中永远都置之不理,我只要安心的等待,终有离开的一天。
“我们也算有缘,这么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遇到。我叫苏玉,你呢?”
“我叫陆薇。你是要去哪里?”看来我可以先搞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才行。
这个叫苏玉的人,我还是不敢肯定他的性别,总觉得心里有些尴尬。
“我这是要回省城的家里,估计再开一个小时就差不多到了。”
“省城?太好了,我也正想去那。”自己现在居住的不就是省城,看来没离开太远。
两个人这样坐在狭小的车厢里,又没什么可谈的。苏玉打开车载电台听起了广播。
一首动听的歌曲让我的心情放松许多,嘴里轻轻跟着哼唱起来。
“午夜时分,你是否困意袭来,今晚的节目不会让听众感到无聊,张震讲故事,你要来听吗?”电台主持的话····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苏玉,他似乎没有换台的意思。
一直听这个节目我真的会害怕,尤其是在陌生人的车里,开在漆黑的路上。
“可以换个台吗?”我小声的征求主人的意见。
“你不喜欢这个节目?其实我挺爱听的,你要是害怕就自己换一个吧。”苏玉挺好说话的,我连声道谢。
伸手按下另一个电台频道,车厢里传出“吱嘎嘎”缓慢的开门声,一阵沉默,随后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吓了我一大跳。
大半夜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所有的广播都在放恐怖故事吧。
苏玉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干脆把声音关上了。
“你胆子很小?”他这样问我。
“其实我习惯走夜路,本来不是很害怕的,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咦?我怎么说了这么多话,那个不善表达的我好像在书里会变得不同。
“是吗?那我给你讲个我真实经历的事情怎么样。”
我感觉他这个经历肯定不简单,可又不好回绝,毕竟自己还坐在人家车里。
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同意吧。
“我啊,其实有个弟弟叫苏东,他小时候很淘气,但是总喜欢跟在我这个姐姐后面。”
我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苏玉原来是个女的。瞧了一眼她胸前那坦荡荡的平川,我莫名的增长了自己的信心。
“有一年,爸妈带我们姐弟回农村的爷爷奶奶家,离村子不远有个特别大特别大的水库,夏天小伙伴都会去那游泳捞鱼。那一年我们也去了水库,小东和我在水里玩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才想着往回走,结果我先上岸后···”说着苏玉停顿了一下,我看着她的脸猜想着后来怎样了。
她弟弟不会是没上来吧,那可挺惨。
“隔了很长时间,小东才从水里游上来,他上岸以后告诉我,水里有个人,一直、一直拉着他的脚,他很害怕拼命踩了那人的脸才逃出来。”
“你是说水里有鬼拉他吗?”我不自觉的搓搓手臂,好像里面的汗毛有些竖了起来。
“当时我觉得他是在骗我,毕竟我们都很小,谁会相信那种鬼话。可是··后来小东就开始变了。他不再喜欢和人说话,走起路来一条腿总是拖在地上很难抬起来的样子。”
我惊讶的看着苏玉,她说得似乎是真实的事情。
“那··那后来你弟弟好了吗?”关切的询问是发自内心的,这么离奇诡异的遭遇不管是谁最好都不要遇到。
苏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让我感到欣慰。
“三年前我又带他回了一次老家的水库,现在已经好多了,是不是小东?”苏玉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我身子一颤。她跟谁说话呢?是我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苏玉竟然会时不时的看一眼头上的后视镜。
她···在看什么?
我慢慢扭动脖子向车后排座位上瞥了一眼,黑暗中竟然还有个身影坐在那里,悄无声息十分诡异的人影。
滴答滴答的水声让我紧绷的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一个只看得到少半张脸的男孩此刻就直板板的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短发一绺绺的贴在额头上,不断有水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皮鞋上。
我颤抖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他·他···他是你弟弟?”
苏玉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汽车的方向盘似乎自己会动,完全不再需要她去控制。
黑色镜框下的那张脸突然映照出另一个脸孔,渗透着青白肤色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