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大概是蓝田第一次意识到她和弦儿之间的差距。虽然并不明显,可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好看?她有我好看吗?”
许林安立马摆了摆手:“你?算了吧,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许林安?!”
许林安显然不想和蓝田吵下去,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是女孩子好了吧,可是你和弦儿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的。”
眼看着蓝田就要发怒了,许林安连忙引开话题,“你知道我是如何认识她的吗?”
“怎么认识的?”
“那****正和我的小弟在街上巡视,你不知道年关之时集市上有多么混乱,我每逢这个时候都要煞费苦心的维持京城的秩序,尤其辛苦……”
“许林安你能不能说重点?”
“好好好,我说重点,就在我巡视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小弟突然跑过来跟我说,在套圈的那附近出现了一个面生的小姑娘,看着尤其漂亮。”
“所以你们就跑去围观,然后你看上了弦儿,所以回家死缠烂打让你爹过来求亲,看着弦儿没什么反应就过来让我送情诗?”
许林安拍着桌子:“哎,蓝田,平时看你傻傻的,怎么这一下子就猜中了?”
“想让我帮你捎这诗给弦儿,可是少不了要给我一些好处的。”蓝田学着她偷偷躲在帘子后面看蓝玉和别人谈话时的神情,然后向许林安伸出了右手。
许林安不可置信的看着蓝田,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蓝田已经学会赚便宜了。
不过为了弦儿,他咬紧牙关,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这可是我爹送给我的十周岁礼,你拿着,这个诗一定要送到弦儿手中。还有,”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块糖来,“这个你也要给她尝尝。”
蓝田接过糖,看了一眼,然后趁许林安不注意,直接吞了下去。
“你这个珠子我不要,还没有我的夜明珠好看,但是这个糖我就收下了,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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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了蓝玉半天,蓝玉终于松口让蓝田在木蓝府之中自有行走了。蓝玉一松口,蓝田就立马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
连找也不用找,蓝田都知道弦儿午饭之后的这个时间一定在琴娘那里练琴。
弦儿在木蓝府虽然很自由,但是她却将自己逼的很紧,仿佛只要是睁着眼,就要么在识字,要么在练琴。
和琴娘还没有接触过多少次,蓝田甚至连她的住处都不甚清楚。若不是在木蓝府,她怕是今天一天都找不到了。
还未接近琴娘的住处,蓝田便听见了悠扬的琴声。虽然她对琴声并没有什么感觉,却依然觉得这琴声让人舒服极了。
不愧是琴娘。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就能到达这个地步,一想到庄望剑那么喜欢琴音,蓝田就觉得有些开心。
一开心,蓝田就蹦蹦跳跳的往琴娘的房间里面跑去,未成想一不小心便撞上一个人。
抬头,是琴娘。
“田儿,我可从未见过你那么开心的来我这里学琴,今日是怎么了?”
琴娘在这,可是房内的琴声未断。是谁在弹琴?
蓝田仓促的向琴娘鞠了一躬问了声好,便窜了进去。
当她看到弦儿沉静地弹琴的姿态的时候,突然回想起了许林安说的话。
那么好看的女孩,就算只看了一眼我也不会认错。
原来看着弦儿真的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以前只觉得和弦儿争辩很好玩,因为弦儿总能一句话就能将她的一大段驳回去,而且从来不用动手,现在,她突然发现,原来是因为她向来只输给弦儿。
一曲终了,弦儿抚平琴弦,站了起来。
蓝田强撑了气势,将情诗扔给弦儿:“这是许林安给你的诗,他说你看了就能明白。你知不知道这许林安是京城小霸王,十分威武……”
“是收了他的好处吧?”
蓝田目瞪口呆:“哎,你怎么知道?”
“首先,你和许林安不和,是万万不会给他说好话的;其次,今日我看见许林安来木蓝府做客;最后,你嘴里的奶香味我隔着窗户都能闻见了。”
蓝田听到最后一句,忙捂住了嘴:“有吗,有那么浓吗?”
弦儿抓了那几张纸便走:“你以后最好强硬些,不要轻易被一块糖就收买。”
蓝田忙伸出手拦着:“喂,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了?”
“今日我已将先生教授的东西学好了,可你没有。”
“你你你……”
这时,琴娘走了进来,拍拍蓝田的肩:“正巧你因为生病落下许多,今日弦儿离开得早,我便可以多教你一些了。”
蓝田打了个寒战。
琴娘先生很漂亮也很温柔,可能是因为这隆冬太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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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不动声色地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许啸天的再次来访。不过这次,他带的礼物竟然比初一那一天还要贵重,这反而就让蓝玉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无论如何,蓝玉还是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
“许兄可让我好等呢。”
许啸天不改往日的笑意:“今日许某前来,正有好事要和贤弟商议。”
蓝玉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寒冬不比其他,还是先进门再说。”
蓝玉以为许啸天会拐弯抹角的提起万相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一开始他便说了件吓了他一大跳的事情。
“不瞒贤弟,其实小儿早在许久之前就看上了贵府中的二小姐,许某初一之时前来主要便是为的此时,但是又想到这两个孩子年纪还太小,加上木蓝府出了些事情,所以没有提这件事,但是架不住小儿心心念念的要和二小姐定下亲事,所以许某就腆着面子过来求着和木蓝府定下一门娃娃亲,这样或许亦可让我二府的关系更近一层,不知蓝掌门如何想的?”
蓝玉当即被他问住了。今日他本打算和许啸天好生商议关于万相的事情,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的就提了定娃娃亲这件事。
何况,这还是关乎弦儿的亲事。他和弦儿之前原本就有隔阂,若是此时答应了,那不就雪上加霜,可是若是不答应,这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此事关乎弦儿的终身大事,我看还须将她叫过来问问才好。”
许啸天却止住了他:“二小姐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答应或是不答应,我想,全都在贤弟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