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沐潇萍起身看见铁铭不在,以为他又出去了,但看到他的背包还在那里,仔细听了下外面的声音,然后忍痛爬了起来,扶着门柱一看,不远的地铁铭正在地上挖着什么。清晨的阳光透过树丛洒在沐潇萍有点苍白的面上,尽管眼神疲惫,仍然努力抬头看向天空,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后,便走回屋里,看到灶边已经做好的食物,便吃了起来。
不一会铁铭走回屋里,尖沐潇萍在吃早餐,边喝了口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沐潇萍吃完早餐,看着正在收拾物品的铁铭道:“你刚刚在外面挖什么?”铁铭头也太抬:“挖厕所,省得你到处拉撒。”说着瞟了她一眼。沐潇萍面上一红狡辩道:”人有三急,而且我也受伤了,哪顾得了这么多?“铁铭也没打算放过她:”你不是说我没教养么?看你随地拉撒的样子,看不出你有什么教养,至少我不会随地拉撒,别人踩到没什么,要是自己踩到了,那真是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见铁铭趁机报复自己,沐潇萍心下恼怒: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一点小事就念念不忘,动不动就报复,真是倒霉,算了,不跟你计较,小气鬼!抹了抹嘴,嘴上不敢再说什么。
见到铁铭准备要走,便小声道:“我想洗澡。。。。”铁铭收住脚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沐潇萍:“什么?你要洗澡?你脑子没事吧?“见沐潇萍怒瞪着自己,继续道:”你要洗就自己洗,我没功夫管你。还有,午饭你自己做,老子晚上才回来。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回不来了。“沐潇萍一愣:“你不回来我怎么办?”铁铭扯扯肩带:”你爱咋办就咋办,老子管不住。“沐潇萍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自己有可能要腐烂在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见沐潇萍又开始哭,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哭哭哭,很烦啊,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当饭吃吗?哭你家里人就胡来救你吗?哭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美好么?“见沐潇萍依旧在哭,实在是心烦了,扭头便走。
沐潇萍听得铁铭离去,不由得哭着拍打身下的干草。
沿着河边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发现地势渐渐平坦,比了比方向,便朝着一片稀疏的森林走去。不久便发现一具零散的白骨,仿佛被什么猛兽撕咬过一样,不由得谨慎起来。仔细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找到有效的线索,只好继续向前探路。他估摸着距离,不断地留下一些标记,以防迷路,对于不熟悉的森林,不要看着很稀疏,弄不好就会被困在里面。走了不多久,又遇见几具白骨,从腐烂的布料来看,大概有几年的时间了,不像前一具,这几具保存得挺好,也许猛兽只是偶尔出现而已。又走了十多分钟,忽然看到一个废弃的营地,看样子是早期人类逃亡时的临时居所,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这个营地乱糟糟的,几具白骨能隐隐看到死相扭曲,仔细搜索一会后,看到残留的痕迹,推断这里遭受过蛇的攻击,但一般蛇是不会群体行动的,也就是说,这边曾经是蛇人族的领地或者说这是蛇人族曾经扫荡过的地方。按照他自己的认知,蛇人族定居在城西前哨站D站方向约莫大半天路程的绿水之森里。这意味着穿过森林就能看到绿水之森,绿水之森外围有大量疯狂生长的荆棘,茫茫的一大片,直接阻断了先遣队向绿水之森的探索。要知道蛇人在荆棘之地放养了无数的蛇,贸然探索这个地方估计死得很惨。走了不久果然看到一片翠绿夹黄的高有三四米的荆棘丛,几乎就像一座天然的城墙。这种荆棘有手臂粗,长满了红色或者黑色的尖刺,坚硬而且有毒。据先遣队一些颇有研究的队员说,每到秋天将至之时,荆棘丛的蛇都会咬着老藤是毒液融入藤中,从而使其带上剧毒,常人或是不小心被划伤,轻者躺个三四天,重者残废甚至死亡。这种荆棘不怕火烧刀砍,因为一刀砍开后,有毒的气味就会侵蚀人体,如果被那些植物液体沾到,非死即残,毕竟那是无数毒蛇的毒液滋养的。
铁铭小心翼翼摸到荆棘丛边十多米处,只是最低的安全距离了。顺着一棵树爬了上去,爬到七八米,举目望去,这才发现绿水之森的地处位置要比这里低得多,远远看去,一片翠绿高大的树木,被那黄绿相间的荆棘从包围着,隐约间,还能看深处的蛇人在树间嬉闹,给人一种祥和的感觉。
忽然一个头顶只有一堆头发的淡绿脑袋露了出来,这个脑袋有点奇怪,没有眉毛,瞳孔狭长,没有耳朵,反而有青蛙一样的鼓膜,鼻子扁塌,嘴巴裂到了颈处。这个脑袋盯了铁铭一会,然后从荆棘丛中缓缓爬,瘦弱的身材,但是两只手长的惊人,拿着一把同样惊人的巨弓,更惊人的是这个人身子下拖着三四米长的蛇身,在平坦的荆棘丛上面悄无声息地游向铁铭,然后缓缓拉开了巨弓,一只淡绿色的魔法箭边生成在弓上。铁铭感到一股寒意,侧头一看,吓得赶紧双脚一蹬,跃向另一棵树。那支绿色的魔法箭击中了那棵树,直接射掉了小腿粗的树干,绿色的魔法能化为无数长一两米的藤蔓,不一会就消失掉。铁铭一眼就认出这个魔法:囚藤之箭,木系法术。
铁铭望着这个蛇人,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蛇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达一下友好,于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咧嘴一笑,扬了扬手。这蛇人见状,瞳孔一缩,缓缓抬起了右手。铁铭还以为他在跟自己打招呼,但听得远处的荆棘丛剧烈地震动,似乎有什么正要过来。这时候铁铭才想起一件事,没有小蛇的荆棘丛里~有大蛇!,果然,随着蛇人手势向着自己一挥,荆棘丛中一条水桶粗的大蛇飞身而出,长着血盆大口咬向铁铭。
这一下可真是把铁铭吓得不轻,赶紧跳下树,拔腿狂奔。那条墨绿色的蛇落地滚了几圈,调整身形吐着信子追向铁铭,速度惊人。铁铭此时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没事瞎逛什么,这下好了,飞出一条大蛇,搞不好就要被吃下去变成屎被拉出来,不过讲真,蛇屎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想见识一下。
眼见这蛇越来越近,铁铭只得全神贯注,这蛇窜过来仰头就是张口咬,逼得铁铭左闪右避,险象环生,一时间被这疯狂的蛇拦了下来。这蛇吐着舌头盯住铁铭,眼里全是冷漠,舌头左右轻轻摆动,试图寻找机会发出致命一击。普通的同样大的蛇铁铭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这种生于绿水之森的荆棘之墙的蛇,这种蛇生于尖刺密布的荆棘之墙,长期接触这些危险尖锐的尖刺,使得自身鳞皮柔软光滑,对于尖锐的利器具有极大的克制,如果利器刺在它鳞皮上的力道不过,就会被它的鳞皮滑开,所以,空有锋利的兵器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无从下手,这时候只有三个弱点可以冒险攻击,口,眼,肛部攻击口必须瞅准机会,当蛇张开嘴巴的时候把握时机攻击,即便攻击成功,也可能会被反咬一口,然后被缠住勒死,要攻击它的眼,实际上效果并不大,即便双眼都瞎了,依旧能够利用舌头和热感应来感应敌人位置进行攻击,那是它的攻击将更加疯狂且不死不休。最后一个弱点是肛部。老实讲,铁铭根本就不具备足够的知识来找到这蛇的肛部这个弱点产生的伤害其实并不大,可能会影响到蛇的行动,但效用小。当然还有一个弱点,七寸!俗话打蛇打七寸,然而是真是假真的不晓得,因为铁铭根本就不知道七寸是个什么东东。脑海一瞬间策划数种方案,却一一被否定,看样子只能尽力拜脱它了,或者来个消耗战,看谁体力先消耗掉。
这蛇瞅到铁铭一瞬间的失神,毫不犹豫张嘴就咬,五六米的距离,来不及眨眼便感到腥风扑鼻,吓得本能地向后一跃,本想左手顺势按在这蛇的两鼻孔之间接力拉开距离,但是这蛇的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只感左手骨一阵发麻,接着一阵剧痛,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这蛇游动捷迅,沙沙几下便再次冲着铁铭咬去。手臂上的伤并不碍事,看见这蛇又咬过来,心里不由地暗暗叫苦,这时的他在丛林间手脚并用,狼狈地躲闪着,这蛇跟疯了一样,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
按理来说,疯狂的生物其实特别好对付,等它自己折腾累了,就能轻松地搞死它。忽然想起某某人的话,他这刻真想打死那个猪头:就算疯狂的猎物好对付,你也得先有能力支撑下去啊!尽管心里抬杠,但这腿上手上的动作可不敢怠慢,左纵右跳。对付蛇这种善于直线猛捕以及缠杀的爬行动物,只要记住两点就很容易逃生或者反杀:一:要摸清蛇的发动攻击的距离,二知道蛇的有效攻击范围。一个是直线长度,一个蛇的危险范围。只要你能保持着这两个度,基本上可以逃掉,同样适用于大部分猛禽凶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灵活的身体和耐久体力。
没命地狂奔的铁铭身上已经破破烂烂,被不知名的枝干划得面上手上腿上都开了花,不过现在的他恐怕没时间关心这些,他比较关心的是这蛇到底怎么样才能耍开,因为他已经被蛇尾拍中几次,每次都是险象环生,剧烈的运动让他气血翻滚,整个身体已经超负荷工作。他早上花两两个小时开出的路,这会儿被追了不到三十分钟便听到了流水声,追了这么远的路程,让铁铭惊讶的不是蛇的耐心和体力,而是这蛇的执着。一般来说,蛇是不会费那么大劲去追一个猎物,蛇是爆发性的捕食者,数次捕食不成的话就会等待时机或者另寻猎物,不像狼那样的耐力性捕食者,咬住一个猎物,从天明追到日落,那是常有的事,不过这是蛇人族的蛇,大概不能按常理来判断。
本来铁铭想要掉头重新往森林里躲去的,因为一旦到了河边的开阔地,根本就无法躲开蛇的攻击,不过他听到了外面有人声,而且也感到有人在看他,不一会便看到一群人往自己瞧来,心里一喜,朝着那些人冲了过去,窜出森林,才发现这帮人有十来个,穿着统一的服饰,来不及多想冲那帮人喊到:“各位英雄好汉帮个忙啊!”那群人扫视了铁铭一眼,然后又看看后面那条蛇。
那条蛇感受到了危险,并没有窜出来,而是在森林边缘里来回游动了几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铁铭见那条蛇没有跟出来,长长松了口气,双手撑在膝盖上,这才发现手上脚上都是血肉模糊的一片,那些被汗水一浸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嘴里忍不住哎呦呦嚎叫着。
此时那条蛇决定放弃猎物,于是迅速掉头摆动身体离去。这是人群中有人把手放在半张面具下的嘴巴里,一声啸声尖锐地划破寂静。铁铭好奇地四处张望,忽然眼角瞥到一个黑影从天上窜进森林,接着飞了出来,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鹰,鹰爪抓着刚刚那条蛇,那蛇感受到威胁弓着身子张开大口就要咬向这个鹰,结果这鹰猛地朝它脑袋一啄,立刻爆出一团血花,洒下一片血雨,这蛇的脑袋垂拉下来,而身子依旧不断挣扎。这鹰获胜般地长啸一声,双翅一扑,朝这边滑翔而来,扔下蛇,收翅落地,劲风吹的铁铭有些睁不开眼。
仔细一看这鹰,站立高约两米多,从刚才的展翅长度大概达到了四米多,这鹰毛色麻为主黑为辅,胸前还有一摊雪白的毛,一双染血的利爪寒光闪闪,尖锐的嘴上锋缘还滴着鲜血,此时正歪着脑袋望着铁铭。铁铭看到这鹰也是被吓得不轻,那蛇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鹰更变态,这世界到底变成什么鬼样子?这鹰忽然抬头要啄向铁铭,一下要是啄实,必定跟那条蛇一样爆个血洞,保不住脑袋都找不回。
一块石子打在这鹰的脑袋上,接着一个声音喝道:“白隼,跟你讲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啄人。”这叫白隼的鹰望了望铁铭,双翅一震,带起一阵劲风,瞬间冲上云霄,消失不见。
看着铁铭望着天空发呆,身后一个人轻咳一声,这时候铁铭才想起身后的人,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多谢各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已!”这话还是先遣队教他的,万一落单被人获救,一定要先好好感谢别人,不过这话怎么说起来别扭?大概自己从未求过人,所以嘛也就不懂得感谢别人,也没被人救过,对这些感谢地话,说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呕口。这时候才看到眼前这群人,全部都带着半边面具,只露出鼻子一下的部位,而去都是身披绣有祥云和苍鹰的披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人的身体都被披风严严实实地遮住。仔细看着面具,有点像鹰的嘴巴一样,不过这些人的面具虽然都是鹰嘴巴一样,但颜色上,花纹以及饰品都不一样,有的红色面具粘着几根白色的羽毛,面具刻着好看的花纹,有的蓝色的面具在边缘挂着一两个爪子,面具还刻着一个红色的怒字?铁铭搜索了一下记忆,啊地一声道:“你们是,苍云庄的人?”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道:“你认识我们?”铁铭摇摇头:“我听过你们,你们的打扮跟苍云庄的人一模一样,所以我就猜你们应该是苍云庄的人。”那领头的人点点头:“那你又是哪里地?一个人吗?”铁铭道:“我是红岭城的先遣队队员,叫我铁铭就好。”领头的又问:“你一个人?”铁铭点点头。那领头望了望森林一眼:“你怎么会被绿水之森的蛇追杀的?”这时候旁边的一个人一拍手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偷看绿水之森的蛇美人洗澡了吧!”周围的人轰然大笑,其中还夹着一些女声的轻笑。
铁铭打开水壶喝了口水道:“我就朝里望了一眼,还没看到什么就被一个蛇人偷袭了,我本来想跟他来个友好的交谈,结果他一抬手,就跑出这条大蛇,追着我不放,差点就要被吃了。”那个拿他开玩笑的人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笑着道:“记住,下次再去看,记得带个望远镜,这死得比较值。”接着又和众人一起哄笑起来。铁铭倒不在意这些玩笑:“我觉得我还是多磨炼自己,到时候直接跑进去看就好了。”众人一愣,一个女声嘲笑那个开玩笑的同伴:“老刚,别人的目标可是进去看,你的目标怎么是外面看?”一语双关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笑。叫老刚人明显能看出他此刻有点恼怒:“我跟你讲,我迟早也会进去看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抓个蛇美人回来。”说着摆出一个自信的姿态。
那个女的面具下一双桃花眼冲老刚眨眨道:“那你有本事的话,就先把老娘看了再说,不要再偷偷摸摸地偷看老娘的屁股和胸。”众人中有人已经抱着肚子笑得浑身发颤。
老刚听得这女人的话和众人的哄笑,顿时面色赤红,一时间我了两字便不知所措,真是恨不得挖个洞窜进去。
领头的摆摆手:“好了好了,休息够了就赶路吧。”众人赶忙忍着笑齐齐地应道:“是。”这领头的人看了铁铭一眼道:“一个人在外面,要多加小心,如果事情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外,就不要勉强,记住,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说完伸出右手向着天空,忽然一个巨鹰从远处的天空俯冲而下,然后张翅滑翔飞向领头人的头顶,领头人的手一把抓着那个鹰爪,用力一拉半空翻了个身,稳稳坐在了那巨鹰的背上,接着冲向云霄,身后的队员同样依样葫芦,十多个人瞬间消失于天空,只留下一声贯穿天地的鹰啸。
铁铭从众人离去的方式就知道,这群人的人鹰默契极高,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训练。据说苍云庄位于丘山城东北方,那里有三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后来被合称为苍云三山。山上有奇特的巨鹰,新纪时有一个家族带人上山避难,不知道怎么地就和鹰结上了缘,于是就定居于山上,吸引着越来越人加入,于是就有了苍云庄的诞生。据说他们选出一些小孩,让他和鹰一起成长,长大后就能很好地发挥出力量。这个苍云庄建立差不多十多年,很多人只听说过这个庄,却极少见到这些守护苍云庄的部队。他们的势力范围除了苍云三山的区域,还有广大的空域,苍云庄上空是禁止任何驯养飞禽进入的,比如丘山城的黑龙黑石,尽管作为一条强大的巨龙,依然不敢试图飞越苍云庄的上空。苍云庄统治了铁铭不由心里羡慕,忽然对天空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向往。
良久,几只讨厌的苍蝇飞到他大腿的伤口上,痒痒感让铁铭顺手一拍在伤口上,立马痛得抽冷气,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回驻地清理伤口和恢复体力,虽然很想把蛇皮剥了带走,但为了防止万一,只好忍痛放弃,一瘸一拐地走回驻地。
拉开们帘,踉踉跄跄跌进物屋里的干草堆上,痛得不住哀嚎几声,爬起来后这才发现右肋下断了两根肋骨,刚刚那一跌简直是让他痛的发颤。伸手仔细摸了摸,好险没有错位,以他现在出色的恢复力,大概四五天就可以复原,虽然魔法能量充斥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变得疯狂莫测,但它也公平地赋予了人类一些能力,比如依他现在的魔法容率加上药草的配合在加上自身出色的恢复力,短时间里,可以迅速恢复一部分战斗力,度过目前的困境。
沐潇萍被铁铭的归来吓醒,见到他的模样,赶紧爬起身紧张道:“你怎么了?伤得严重吗?”铁铭拿过一个空的猪皮桶,把放在火堆上面用深口碗保温的水倒进去,抓过一把被烤的干燥的消毒型药草,双手一搓化为粉末融入热水,提起桶摇了摇,然后把毛巾浸入去,提起再拧个半干,开始清理伤口。这些伤口倒不致命,但是密密麻麻,大部分伤口都是被割伤一样,但有些伤口却被划得血肉外翻,想要过来帮忙的沐潇萍看到这血肉模糊的样子,面色一白,赶紧缩了回去。铁铭专心致志得清理伤口,并没有注意到沐潇萍的行为,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背后因为有背包护着,几乎没受伤,被不知名的植物小枝插入皮肉的腹胸也没什么大碍,手脚伤口最多,伤口里的杂物也多,每每清理伤口里的杂物就会痛得低呼惨叫,包括左大腿上两道比较深的伤口,那种伤口只能缝针,这又不是第一次自己缝,也没什么难度,最重的伤就是右肋的肋骨,外伤很快痊愈,对战斗的影响不会太大,但是像内伤和骨伤这种情况,影响就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
清理完后又上好药,感到又累又困,于是小心翼翼躺好,换了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去。
那边的沐潇萍听着铁铭的哀嚎简直是种折磨,那或低沉的呻吟,或忽然的惨呼,或忍耐的倒抽冷气,听着这些声音,就觉得这些伤口就在自己身上一样,真是令人毛骨肃然,心惊胆战。见铁铭整理好后便睡了过去,不禁松了一口气,看到赤身露体地铁铭,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那桶红红的血水,一时间又惊又怕,想起妈妈,忍不住又要落泪,但又怕吵到铁铭,只好抹抹眼泪忍了下来。
铁铭缓缓醒了过来,听到外面夜虫的喧闹,知道此刻已经是晚上,他睁开眼缓缓摆了几下脑袋,然后慢慢地动了动身体,感觉除了有点酸痛外,并没什么大碍,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沐潇萍的连衣裙,不禁有些惊讶,望了望正在依靠在墙上,垂着头睡着了的沐潇萍。只见沐潇萍侧着面,左眼和鼻梁上的青黑已经缓缓转好,她的眉头有点皱着,这么远也能看到她弯弯的睫毛,细长的眉毛微微倒垂,有点紧抿的嘴角,苍白的面色,整张面让人不觉产生一种怜惜,即便此刻铁铭也觉得这个女人其实挺有吸引力的。一时间心里感受到不曾有过的温暖,长这么大,似乎第一次体验到一种不一样的感情。恐怕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情的觉醒是有多么突然,以及令人各种反常。不自觉的地嗅嗅手中的连衣裙,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刺激了一下铁铭的神经,整个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沐潇萍的赤身露体,看着手中的连衣裙,那白花花的屁股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禁一阵口燥舌干,某个部位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低头一看,面上一片赤红,赶紧抓过水壶,仰头就喝,眼角一瞥看到沐潇萍已经醒了过来,正揉揉眼望着自己。这时候铁铭着实被吓了一跳,立即被水呛到了,赶紧低头拼命咳嗽。
沐潇萍见状心中一紧:“怎么了?没事吧?”铁铭摆摆手表示没事,一会儿后便停了下来。沐潇萍见他停了咳嗽,便道:“我做了一些晚餐,你将就一下先吃了,可能不太好吃,希望你不要欠我做得太难吃。”铁铭拿过火堆边的深口碗,见到那深口碗里有一些肉和一些土豆和青菜,抄起一双临时做的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见铁铭狼吞虎咽地吃着,小心翼翼问道:“好吃吗?”铁铭咽下口里的食物点点头:“好吃”说完就继续大口吃肉。沐潇萍见到他说好吃又吃得那么快,羞涩一笑道:“你还是第一个赞我菜做的好吃的人。”铁铭抬头道:“是吗?”恰巧看到沐潇萍羞涩地低着头,掠了掠而耳边的长发,嘴角竟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有点红晕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下,只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牢牢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沐潇萍点点头,抬头看到铁铭冷冷地看着自己,摸了摸面道:“怎么了?我面上有什么吗?”铁铭一惊,面上红的发烫,赶紧低头往嘴里胡塞摇头道:“没有没有??”沐潇萍疑惑地盯了一会铁铭,便不再说话,看着火堆发呆。感觉到沐潇萍不再看自己,便偷偷望了她一眼,见她在发呆,竟然偷偷地松了口气,细细一想,不禁觉得奇怪,这感觉,怎么跟做贼一样?摇摇头,继续吃东西。
吃完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心情竟然有点愉悦,于是抓起沐潇萍的连衣裙,团成一块,叫了一声,扔给沐潇萍。沐潇萍接过后露齿一笑,拉开睡袋,露出了光溜溜的上身,铁铭一看,竟然感到呼吸加重,有种想要抓在手里的冲动。
沐潇萍并没在意铁铭,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伤得这么重。”见铁铭抱着双脚把头埋得低低的,于是道;“你很冷么?要不衣服给你穿?或者睡袋给你?”铁铭赶紧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沐潇萍哦了一声,穿好衣服坐下来后,盯着铁铭上下扫视。大概察觉到沐潇萍盯着自己,铁铭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沐潇萍歪着头道:“你今天很奇怪啊?”铁铭面一红:“我哪里奇怪了?”沐潇萍想了想:“不知道,反正觉得你很奇怪啊!”
铁铭往火堆加了几根大木头便道;“大概是我累吧,好困,我先睡了。晚安。”沐潇萍听得铁铭最后的话,不由得一愣,望着铁铭光溜溜的屁股,不禁抿嘴一笑。
铁铭心里感到郁闷,心里不断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他以前可真没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在面对沐潇萍的时候变得几位敏感,并且会有种做贼的感觉,而此刻刚背对着她躺下,竟然脑海中不断闪过她的画面,明明她就在身后,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思念的感觉?胡思乱想了一会,不久便沉沉睡去。
恐怕铁铭自己也不曾想到,仅仅是因为沐潇萍无意的行为,让他忽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和想法。有时候爱情,就是简单的一个动作。
沐潇萍喝了口水,透过门帘的间隙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