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吓了一跳,把笔都扔了,雪白的纸张上滚落一团黑墨。uuk.la
“是我”黑影出声道。
陶秀水听到声音,快反问了句“谁?”
待黑影来到灯前,昏黄的油灯照到这人的脸,才让陶秀水提着的心放下。
灯光昏暗,倒让这人的脸显得不像平时那样冷冰了。
她安定下心神,语气不善地道“大晚上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楚逸望了望月灯下少女淡然的脸,柔和的灯照着少女一身白衣和披散下来的长长的丝,不知是光的原因,还是因为太暗,他心里竟有些温暖。
这个词一冒出来,心下嘲讽一笑,他有多少年没体会到温暖这个词汇了。
竟有些怕看到这个身影,也像是怕这个身影能融化他全身冰峰一样,转过头寒冷的语气开口“想给你几句忠告”
“哦”陶秀水淡笑了下道“真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劳烦阁下夜半过来给于我忠告的”
她说完这话,就自行捡起掉落的毛笔,用清水涮了涮笔尖。
可惜了她这一张刚写了两个字的宣纸了。
水声地这间小屋里清声脆响,像要搅翻心里的什么东西似的。
时间过去好半天,连陶秀水都以为眼前人不会再说了,才听这人开口道
“抱歉,这么晚前来,不过情非得已”
“来都来了,说那些个做什么,有话直说吧”
陶秀水真看不出来,这位还能道歉。
楚逸也不知自己为何道歉,说完又有些后悔,轻咳了声接着道“我来是想告诉你,最少和那个图公子少些接触,他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
陶秀水听话地了头道“你和图公子认识”
“认识吗是有些熟,不过倒也不是真的熟,但熟悉彼此的举动倒是真的”
陶秀水一笑“你这话好像没说,我不太懂?”
“懂不懂没关系,说白了我们是有仇,而且不共戴天”
这么严重的仇恨,难道是弑母、弑父了
不过这话她不好问,盯着楚逸老半天道“你是谁”
她一直没问过这个问题,现在倒想知道。
楚逸看少女脸色平淡,确是只想知道他的姓名,好半天才幽幽张口“我姓楚”
姓楚,和西北蛮夷皇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谁呢
陶秀水心神快运转,想了好半天才眼前一亮地道“你是楚逸”
“你知道我”
“顶顶大名的楚将军谁人不知呢”
陶秀水话里带着敬畏与挑畔,没有丝毫的不快。
楚逸对这话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这些年来他一直随父征战,保家卫国,有些名气确实正常。
但被这么个小城里富商的闺阁女儿知道仍不免怪异。
白城有些人是没听过自己的,因这些年来,他每次征战的功劳都给其父亲兄长,除了朝庭知晓这事以外,没人知道实情。
这么个少女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脸色疑重地道“你怎么能听过我”
语气生硬冰冷,听起来像是在审问,而不是在闲话家常。
陶秀水淡淡地道“既然知道当然是听别人提起过,听谁说的不记得了”
这话很明显的是敷衍,她不信眼前人听不出来。
但没办法,她总不能说自己在京城听过这人,且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吧!只能咬住这个借口。
梦逸抬头看眼前少女面色淡然,说谎也说的那么真切,在那道:
“我来这只想告诉你,那个图公子是个危险人的物,最不好要与其来往”
呵,陶秀水一笑“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我恐怕管不了”
那位大公子领回来的朋友,她不可能说些别的,况且那人对她还有些特别,她不想再往跟前凑合。
楚逸听了冷声“管不了你们陶家就跟着陪葬吧!”
陶秀水眨了眨大眼,平静又无辜。
她也是没办法阻止的,如果事情真往坏了展该怎么办呢?
楚逸看眼前少女面色淡然无波,想生气又气不起来。
在那道:“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知道?但要算这件事情的根源还要怪你们这些守城将军”
“哦,怎么说?”
楚逸双眉皱起,双眼紧盯着面前淡然俏脸。
“你们要让他不从蛮夷之地出来进入中原,怎会有今日之事”
要说事情的起因确该怪他们监管不严。
楚逸听了嗤之以鼻“你以为这是我们放他进来的吗?”
“难道不是吗?”
“那你也太高看我们了”
“那……是谁”
“普天之下,某非王土,率土之滨,某非王臣”
“你是说皇上……”
陶秀水被这句话惊的不好再说,怎么也没想到是皇上让蛮夷皇子来到中原。
这种引狼入室的事情他竟也干得出来,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直到楚逸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她还记得以前先皇在世时,是好不容易才把蛮夷打退夺回失地。
没想到新皇刚刚登基不久,就让贼人再次踏入中原。
这种举动朝中大员具然同意,她的宰相父亲为何没有阻止,陶秀水有些想不明白了。
后来她又想到了楚逸,想到了这人为何这样恨蛮夷了。
听说他是老将楚将军楚国公的第二子,听说这位以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后来不知怎么竟被蛮夷抓住给杀了。
也是从那以后,楚国公的二子才立志上阵杀敌,一连气夺下七座城池,让蛮夷士气一泻千里。
不过这些事陶秀水也是听从京城民众传说,不知真假。
早知刚刚她就叫妖灵试试这人好了。
陶秀水在床上想着往事,都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就见外面天已大亮。
“青竹,青竹”看时候不早了,也不知有没有过来叫她。
青竹一大早现小姐没起床,就也没敢自行叫醒小姐。
此时刚有小厮来报说肖兰儿来了。
她正在门口转悠,这肖小姐都来找了,小姐还没起床可怎么是好?
听到小姐的叫声两步并作一步跑进屋,焦急地道:
“小姐,肖小姐来了,你这还没起……可怎么办?”
陶秀水头也些痛,慢悠悠起身下地道:“来了来吧!看到就看到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不是以前家教森严的宰相,也没人管她,偶而起晚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今天又没给老太太问安恐怕要很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