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老爷听陶秀水这样说竟耍起了酒疯,边说边挥舞着手臂把桌上的茶碗一扫而落。.org
碧绿的锦陶茶壶茶碗应声而碎,在地面出一阵脆响。
这还陶秀水去瓷窑第一次亲自做成的成品,只有一套。
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生气地道:
“二叔难道是小孩子吗?一担当都没有,自己错了就是错了,这样耍小孩子把戏有意思吗?你要真心悔过的话,明日就和我去瓷窑,用你赚的银子把输的补上不就行了,你这样耍就没意思了”
陶二老爷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嘴里一直说着“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陶秀水看这人双眼涣散,确是昏头了无疑,也不再说。
只看这人木讷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嘀咕着“不是、不是”
陶秀水也怕太刺激这人,在那道:
“二叔,逝者已逝,您请节哀,现在陶家正在危难之时,我真的希望你们这些做为陶家的男儿,真的能够站出来帮帮我,而不是这样都整天醺酒买醉”
还整天想着拖我后腿,还要把我卖了换钱子,你们陶家男子做的事情也真是决了。
当然后一句陶秀水也只是想想没敢说,看眼前人既可恨又可怜,终后终化成一声叹息地道
“二叔,天色晚了,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陶二老爷像是被人施了法术,听到这话竟真的转身往回走。
刚出屋门,就见青竹领着陶三老爷还有陶家一众男丁从院门处走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青竹跑过来道。
“没事,三叔,你们来了,二叔他喝多了”
“秀水丫头对不住了你二叔他平常不会这样的,没吓着你吧!”
陶三叔看着就比陶二老爷顺眼着,一说一笑,倒有几分像陶大老爷。
这人能受那么多女人欢迎,确也有几分道理。
陶秀水笑道:“没事,没事,二叔只是和我说说话”
“那就好”陶三老爷道:“俊义、俊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你爹给扶回去”
要说陶二老爷最好为骄傲的地方,就是女儿众多,一个嫡子,两个庶子,外加两个嫡女,一个庶女,再算上正妻和两房小妾,这人数加到一起十多个人,是在陶家三房里站人数比重最多的。
陶二夫人也在后面讪讪过来,看到陶二爷醉成这样,面色羞红。
上次可就因为这个赌鬼输了银子,害她一直低头做人。
现在可倒好,醉了回家,竟跑到息侄女房里耍酒疯,这那是当大伯能做出来的事。
陶二夫人本是温和的性子,但经过几次变故,也变得坚强起来。
不好意思看了陶秀水道:“秀水,二婶二叔对不住你了”
陶秀水对这位二婶并不讨厌,在那道:“没事的二婶,二叔就是急着问我些事情,所以才来的,天色晚了,您快些扶着二叔回去吧!”
“好,二婶那天再领几个妹妹过来看你”
“好”
此时交谈确是尬尴,兄弟们也都不知说什么?都低着相继扶着陶二老爷走了。
陶秀水看着远去一行人影心中偷乐,看这回陶二老爷还能和李家合作,本就是被人家骗了银子还不自知,现在还想打他主意,让他尝尝悔悟的教训也好。
之后几天陶家一直安安静静,无事生。
听说陶大夫人的病好了,只不过精神一直萎靡,没什么精神头。
陶秀水去看了一次,感觉这人现在的性子变得柔弱了,不像以前那么强势。
不过她觉得这样挺好,以前可老看她不顺眼来着,现在对她还算温和。
听青竹说,陶二老爷这段时间也没出屋了,听下人偷偷说是在屋里鼓弄着书本,没事就写写画画。
没打骂下人,也没醺酒买醉。
倒是在屋里陶冶情操,这样也不错。
只要不每天只知赌博就好,人要输急眼了,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看来有时候忏悔能改变一个人倒是真的,就不知这情况能坚持多久。
陶秀水依旧天早上都去瓷窑。
此时近了八月,早晚倒没那么热了。
匠人们只要避开中午时段做工,其他时间都会手脚不停劳作。
眼看着就到秋天了,要在天冷之间,把货全部弄完。
也要在天冷之前,她要把货运到京城。
上几天陶秀水见了王二,就是陶家留守在京城的那个小厮。
她问小厮京城的情况,王二听到这话就哭了,说柳掌柜因为缺货让人给打不止一次了。
本订好的货结果人家去取没有,说好送人的礼物拿不出来,搁谁谁都得急。
陶秀水一想也是,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回去告诉柳掌柜,货我马上就会运去,最迟九月底”
“对了,小姐,这次我回来怎么没见到大老爷呢!”
陶秀水这时才知道,原来陶家把陶大老爷的死讯瞒着没敢对各处掌柜的说,可能这也是怕引起内乱吧!
现在不知道也好,等她把货运去再说不迟。
想到这答非所问地道:“大老爷委托让我管理,等你回去掌柜的问你先什么也别说,等我去时会一一告知”
“是,小姐”王二很听话,因他从小就喜欢青竹,他还希望这位小姐能把青竹许配给他。
“还有,你可要好好干哦!”
王二听了一喜,再次磕头道:“是,小姐,我一定会的“
陶秀水又问了问店铺的经营情况,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太好。
看来她要赶快把货运去才行。
随即一想,待她运货之时,也是她去京城之时了。
陶家……,她也不能这样扔下不管。
这样一想,她在瓷窑上就有些坐不住了。
时间有些紧,不太够用啊!
陶家还有谁能在管理瓷窑,她得好好想想。
所幸,穿着水粉色的绣花鞋在满是灰尘的地面走来走去。
心下越想越急,越急越呆不住,就想叫青竹回家。
可这面还没迈出一步,就见小厮跑进来说门又有人找她。
一问仍是个男的,但却不是上次那位李明渊。
“让他进来吧!”她道。
正闲得慌,正好外人也好,只不知自己在这白城还能认识谁。
时间不长,她就见从门口处进来个高大身影,竟然是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