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君知伸手抓住林清语的手腕,细细看过去:“连品牌都没有,这是哪里来的街边货?还不如唐战送的那块呢,你从哪又找了个送这种破烂货的男朋友?林清语,我不得不说你的品味是越来越差了。”
林清语挣了两下,见无法挣脱,索性将手腕任由顾君知握着:“的确是街边货,我自己买的,前天在家附近小夜市买的,两百元,还送了对耳钉。”
听林清语说是自己买的,顾君知脸上的怒气略为收敛了一些,但语气还是十分不快:“你宁可戴这种街边摊的便宜货也不戴我送你的手表?林清语你什么意思?换下来,把我送那块戴上!”
林清语咬了咬嘴唇,抬头看向顾君知,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却又无比倔强:“不换,我戴这个!”
顾君知脸上的怒气再度浮现,握着林清语的手加重了力度:“为什么?那块表丢了?那不是还有其它的嘛,哪一块都比你手上这块好几万倍。”
“我知道,那些表随便拿出一块都可以买成千上万块我手上这只,可是我是不要戴!”林清语固执地坚持。
“为什么?”顾君知问。
因为我怕被你的未妻婚羞辱,因为那样会坐实我勾引上司、虚荣拜金、为了满足物欲不惜出卖自己的谣言,因为,我因此所受的耻辱已经足够了!
林清语在心里默默地喊道,可是,这些话她却无法对面前的男人说出口。
无论公司里其它人怎样看待她、冷落她甚至是鄙视她,无论简冰如何刁难她、排挤她、责难她,无论她有多少委屈不甘,多想有个人能分担能予她帮助支撑,但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是面前的这个男人——顾君知。
因为,林清语可以面对任何人的鄙薄、藐视、可以承受来自任何人的羞辱,但却唯独受不了被这个男人看低,哪怕是来自他的怜悯,林清语也受不了。
于是,林清语硬着声音说:“不为什么,是不喜欢,不要戴!”
顾君知目光中的愤怒消失,化作如冰般的冷森,他重重地摔开林清语的手:“原来,连我送你的东西也让你这样厌恶!”
说完转身从林清语身边走过,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林清语没有看到他眼中那一抹浓郁到化不开的失落。
站在原地,林清语用右手轻抚着被顾君知捏得疼痛,略有红肿的手腕。
顾君知的声音在门边传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看看你手上那块破表,歌笙都等了足足十分钟了。不能提醒老板守时,反倒因为你拖延,无法按约定时间赴约,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
林清语松开手腕,快步走到门口,跟在疾步而行的顾君知身后,边走边小声嘀咕:“明明是他自己耽误时间,反倒怪我,明明是他自己啰里啰嗦,像个小老太婆。以前是这样,出去玩一次嘛,时间啊准备的东西啊随身物品啊,反反复复要提醒好几次,晚上还要来电话再叮嘱一遍,总之是啰嗦得不像样。上个学也被他啰嗦得总是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