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百个俯卧撑你不怕累,楼上楼下走几步台阶倒怕辛苦,江楚笙你这思路可够迂回的。”顾君知扯过被子,侧身向内躺下,看样子是懒得再和这种“思路迂回”的人说话了。
江楚笙走到床边,坐下,呆了一会儿,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顾君知转过身怒视江楚笙:“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安静!一个人笑那傻笑什么?江楚笙你要是神经有问题去看医生,别在这儿烦我!”
江楚笙没有被顾君知的怒气吓到,唇角的笑意反而有增无减。
向顾君知身边移了移,江楚笙笑着说:“我是想到一个好玩的事儿。”
“是吗?”顾君知冷冷地问了两个字。
江楚笙点点头,以期翼的目光看向顾君知,那意思很明显,你问啊,什么好玩的事儿,问了我告诉你。
顾君知抿了抿线条唯美的双唇,目光中的寒意也更盛了:“那你滚回你自己的地方,一个个想去,总之,别在这儿烦我。”
江楚笙对顾君知冷森的目光视而不见,对顾君知“逐客”的话语听而不闻。他的目光依旧带着浓浓的笑意,却仿佛越过顾君知的身体,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是想起上学的时候,有一回,你去清语家找她,我在你之前已经在那儿了。于是你在小清语的房间外听到小清语‘嗯’、‘呼’的声音,同时还有我‘啊’、‘哈’的动静。”
看了看顾君知,江楚笙的笑意扩大:“当时你在门外的叫声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简直没法想象,一向冷静的顾大少,能发出那样的声音。真是,唯有用杀某种动物的时的叫声才可以形容啊。”
顾君知从被子里伸出腿,给了江楚笙一脚,却不重。
“滚!”声音虽大,里面却已带出了几丝笑意。
显然他江楚笙说的那件事,他也想起来了。
江楚笙继续说:“你别踢我,从那天开始,我比较怕你踢人,打一巴掌什么的倒没啥,但绝对不能踢。你那是啥腿功啊,刚喊完还没等我和清语反应过来呢,你一脚把门给踹开了。我说君知,清语那卧室的门虽然是木头的,但也有四、五厘米吧,一脚能踹开,你那脚不疼吗?”
顾君知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答:“也疼,脚踝都肿了,后来还去跌打医生那儿上了药酒。”
“嗯,那还算正常,我还纳闷呢,听说过铁头功铁沙掌,那铁腿功啥的还真没听说过。”江楚笙点点头,继续说,“那天除了让人惊异的腿功,你的脸色也够精彩的,说白吧还有点红,说红吧还有点泛青,总之跟调色盘似的,你那样带着一脸调色盘冲进来,大吼‘你们俩在干啥?’,那一刻伤心、绝望、愤怒、悲伤,种种情绪真是精彩分呈。我怀疑君知你一辈子的表情都在那一次用完了,所以平时才一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回想往事,一丝不易查觉的笑意,在顾君知唇边升起。虽然似有若无地清淡,但却给那张绝世的容颜又增添了几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