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清语回到家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凌晨时发起了低烧,整个人冷到发抖。
怕惊动母亲,打搅她休息,林清语悄悄到客厅胡乱找了几片感冒药吃了,然后又抱了个暖宝,盖了两床棉被,躺回床上。
但还是浑身冰冷,如入冰窖。
凌晨时分,昏昏地睡去,却又被一场又一场的噩梦惊挠着,一次又一次挣扎着醒来。
第二天清晨张阿姨发现了林清语的异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烫得吓人。
“清语,你在发烧,赶快去看看医生吧。”张阿姨说。
林清语在被子中伸出手臂,无力地摇了摇:“没事,我吃了药,躺一会儿好了。张阿姨,你把电话给我,我打去公司请一天假。”
给办公室打了电话报了病假,林清语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张阿姨看了看林清语烧得绯红的面颊,皱了皱眉头,这样烧下去烧出问题来可怎么是好啊。
走回林母的卧室,张阿姨试探着对已经起身的林母说:“大姐,你家清语病了,看着挺重的,可她却不肯去看医生。”
林母站起身,快步往女儿房里走去。
伸手抚了抚正在昏睡中的女儿的额头,林母对张阿姨说:“去拿体温计来,在客厅书柜第三个格子,右侧,有个蓝色锦缎面的盒子。”
张阿姨应了一声转身向客厅走去。
直至拿到盒子里的体温计,张阿姨才呆了一下。
林家大姐怎么一下子清醒了?而且记忆力和思维都那么清晰?更加奇怪的是,她刚刚吩咐自己做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仪。
张阿姨觉得,她从没见过那样有气度的女人。那感觉,怎么说呢,像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大家族的女主人。
回到林清语的房间,张阿姨把体温计送到林母手上,神情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恭敬。
林母手脚爽利地将体温计夹在女儿腋下,又向张阿姨吩咐道:“去卫生间弄条湿毛巾来,要用冷水。”
张阿姨这一回确定了,这个平日里疯疯傻傻状态极不稳定的林家大姐,真的是从一个大家族出来的,也一定曾经有过无数的下人供她指使。
用冰毛巾为女儿轻轻擦拭着额头,林母的目光温柔而慈。
受了冷毛巾的刺激,林清语缓缓睁开双眼:“妈,你怎么在这儿?我没事儿,您不用照顾我。快去吃早餐,然后让张阿姨带您去散散步。”
经常到外面走走,是主治医生给林母的建议,他说这个很重要,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种治疗手段。
不接触外界,不做适量运动,只会让林母的病情更加恶化。
所以,每天饭后带林母出去转半个小时,是林清语一直坚持要张阿姨做的事。
林母摇了摇头:“傻妞妞,哪有女儿生病了当妈的还有心吃饭,还有闲情出去逛的?”
林清语的眼框在母亲叫出那一声“妞妞”时泛红了。“妞妞”是林清语的父亲老家对女孩子的一种昵称,父亲在时一直这样叫她,慢慢的母亲也开始那样叫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