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笙现出略为尴尬的神情:“那个,我是和大朋说,这回公司聚会要办得温馨点儿,有点儿家庭聚会的氛围,让他找个煽情点儿、温馨点儿的主持人。”
江楚笙点头:“嗯,是挺温馨挺煽情的,一般怀旧的,都温馨都煽情。问题是也得悠着点儿啊,这真接煽回三四十年前了。”
江歌笙强自镇定了一下,把希翼的目光转向已经接过话筒站在台上的顾君知:“没事儿,主持人不是重点,重点是君知。我昨天特别问了他的讲话内容,挺温暖挺感人的,尤其是君知这样平时冷傲的上司说出来,一定会产生特别感人特别鼓舞人心的作用。那样,这次聚会的目的达到了。”
江楚笙也急忙把目光调到台上,温暖感人的顾君知,他还真没见过。
台上的顾君知果然与平时不太一样,他的目光和熙了很多、唇边也带出了一丝若有若我的笑意、完美无双的面部线条也从未有过的柔和,那样的他,与平时冷峻严肃的顾总裁比起来,更多了几分柔和迷人的味道。
正式讲话前,顾君知以目光扫视全场。
这是有当众讲演经验的人都熟知的一种技巧,在讲话前静视全场几秒钟,将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专业名词叫“静场”。
这本没什么问题,很正常也很好。
然而,在顾君知的目光已扫过半场的时候,却忽然变了,变得比平日更为锋利、更为冰寒、更为暴戾。
江氏兄弟几乎同时转头,向顾君知目光停顿处望了过去。
只见迟玉强乘着林清语看向台上的时候,把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送至林清语的嘴边。
林清语正专注地看顾君知,并未发觉,因而此时,迟玉强的手指正停留在林清语的唇上。
江歌笙的脸色一下变了,变得只有用“悲催”来形容。
江楚笙回过头,向他哥说:“完了!要不你现在上去,把君知换下来?”
江歌笙摇了摇头:“晚了。”
随着顾君知的目光变得冰冷而森然,刚刚还温暖如春的活动室仿佛进行了快速的季节转化,从初夏变为了严冬。短短数秒时间,似乎连室内的空气都要凝结成冰,人群中甚至有衣着单薄的女员工,萧索地缩了缩肩膀。
顾君知清冷的噪音响了起来,给原本的冷意又添加了几分寒凉:“你们应该都觉得,今年集团的业务开展得不错。但今天在这儿,我想说的是,这都是你们的职责所在,都是你们应该做的,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要提醒诸位,不要自持有功得寸进尺。注意自己的言行,把心思多放点儿在工作上,四海集团不养心思不在工作上的人!我还要提醒你们,不要把个人情绪个人感情带到公司来,以免污染公司纯净的工作环境。以上我所说的,希望你们记牢、记住,对违反公司规定的任何人,都要严惩。我说的是任何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有资历有本事有凭仗的,不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们,不要做让你们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