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依依随孙小雅离开后,面对食堂内众人不善的目光,林清语也没了胃口,转身回了二十八楼总裁办公室。
现在,仿佛整个四海集团,只有总裁办公室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也仿佛只有躲在那里或者走在顾君知身边,自己才有可能不去面对那些敌意。
独自站在电梯里,林清语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这情形,像不像被有钱人包养的女人?只不过人家是被养在家中,而她,是被养在公司里。
但只有依靠一个男人才能存活,除了那个男人划定的范围之外不可以在众人面前走动,这些,倒还真是挺像的。
刚刚走下电梯,在二十八楼的走廊上,迎面碰上了江楚笙。
江楚笙对林清语晃晃手臂,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嗨,小清语!”
林清语笑了笑,笑容有一丝勉强:“楚笙哥。”
然后,微微侧了侧身子,准备从江楚笙身边走过去。
江楚笙伸出手臂,拉住林清语:“怎么了?小清语?一脸不开心的模样,对楚笙哥一点儿也不热情。不高兴了?因为我回公司这几天都没过来看看你?”
“看我干嘛?现在整个公司里的人对我,不都是避之不及吗。”林清语低了低头,遮去眼底的一片黯然之色。
江楚笙收起脸上嬉笑的神情,认真地看着林清语:“你还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那你为什么任由自己落到这样尴尬的境地?我不相信你在这个过程里会毫无察觉,我所知道的清语虽然不擅反击,但感觉一向敏锐而且自保的本领还是有的。”
林清语抬起头,看向江楚笙:“一开始,顾君知把我的办公场所摆到他的房间,并且让这件事在公司引起不小的波澜,那个时候,的确是事发突然,让我完全没有应变的余地。但在那之后我也的确有很多方法,可以让自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难堪。比如我可以借母亲生病为由请假休息,我也可以向顾君知强烈要求不允许他在公司和我过于亲密,或者我可以自己跑到综合办或者什么地方去办公,顾总裁总不会拿根绳子把我绑在身边。”
“有这么多方法,你为什么不去做?”江楚笙问。
“因为我不想。”林清语清亮的目光,如夜晚繁星般闪亮,“因为我想看看顾君知究意要干什么,一面对我温柔呵护,一分钟也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一面对我被鄙视、被污蔑、被嘲讽甚至被人在身后无数次地谩骂置之不理,甚至在以他的言行对这一切推波助澜。这样的顾君知,让我觉得非常奇怪,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江楚笙说,“以前的君知,是不会允许别人对你有一丝伤害的,算他自己对你有怨有恨,他可以对你强硬,别人却不可以,但凡别人有一丝伤害你的可能,我毫不怀疑顾君知会拼了性命也要把你护在身后。而他现在却把你置于众人的目光下,对那些流言中伤完全不予理会,这太反常了。我和我哥一直没来找你们,我们是想认真看看,清楚君知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