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他那样像一个与自己全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从她身边走远……
有泪水从眼中涌出,流至唇角,微微的苦涩的味道。
擦了眼泪,林清语轻轻地拉开被子察看母亲的手臂,那上面的确只有几道划痕,不重,可周围也还是青了一大片。
那青紫色,乘在母亲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十分触目。
“妈,我惩罚过那个给您造成伤害的人了。虽然对方很狡猾,她利用这件事激怒我,是想让我落入她设好的圈套。她早算好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也事先挖好了陷阱让我跳下去。这一次她是赢了,不过,算是事先知道她要那样做,我也不会阻止红衣,甚至把她推下去的很可能是我自己。伤害我的人或许可以容忍,但伤害我家人的人,必须得到惩罚……”
林清语那样与熟睡母亲窃窃私语着,像以前从学校回到家与母亲喋喋不休地讲述学校中发生的事情时一样。
林清语觉得,她这样做,是因为拿到深雪儿的赏金后,她将送母亲出国,以后不知多久才会有这样守在她床前看她安睡的机会。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一个她自己也不愿意面对的原因。那是,她不想一个人回到房间去,那样,她会反反复复地回想顾君知抱着简冰离去时的情形。
林清语这样默默地坐着,直至,对面的玻璃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林清语抬头看过去时,又一声脆响声响起,一块小石子打在玻璃窗上。
林清语的目光亮了一下,放下母亲的手,跑到窗边向楼下看去。
果然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一个男子。
那男人也看到了林清语映在窗上的身影,在下面跳着脚,向窗口方向挥手,然后又向左侧楼口停着的一辆车指了指。
林清语披上外套,悄悄关了房门,下楼。
拉开车门,林清语的眼神便黯了黯,车里只有江楚笙一个人。
江楚笙还是一副笑嘻嘻对什么事儿都全不在意的模样,但目光,却认真地在坐在副驾驶位的林清语脸上搜巡着:“果然没猜错。”
“什么?”林清语呆了一下。
“我猜你是一个人躲在家里掉眼泪呀。”江楚笙说。
林清语不出声,把脸转向车窗方向。
“除了一个人躲着哭,你还会干什么?接下来要不要吃个安眠药割个腕啥的以示清白?”笙的声音带着满满的讥讽,像个标准的没心没肺没感情的恶男。
“不要你管!”林清语的声音闷闷的。
“要我说,小清语,你要是玩不过人家简冰,乘早收手。什么为林叔脱罪洗冤什么和顾君知之间那些纠缠,放下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嫁个老实的好男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省得让人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江楚笙继续刺激林清语。
“我死都不会放弃!”林清语回头怒视江楚笙。
“好,死都不会放弃。那你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被人家冤了,设计了,你不想着把场子找回来,一个人躲家里哭,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