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君知都把林清语严密地看管着,不准她碰一切尖利的危险物品,而厨房更是下了死命令说一辈子都不允许她进的。
随着伤愈后疼痛消失,林清语开始对手上的疤痕耿耿于怀,为自己的手指上留了一道疤而惋惜不止,最初的时候,那道疤丑得像条爬在手指上的蜈蚣。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疤渐渐地淡了些,但还是看得出来。每每林清语用拇指抚摸自己的食指,也总会感到那一处的凸凹,但是,她已不再介怀了,因为她已经明白,有些伤留下了暗留下了,永远不会再消逝。
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伤痕,都是一样。
而现在,那道在她手上存在了六七年的疤,竟然消失了,而且消失得那么彻底。林清语习惯地用拇指抚了抚食指原来的伤疤处,触手一片平滑,仿佛那道疤从未存在过。
“你手指上那个疤应该是六年前留下的,既然要把你还原成十年前的样子,那么,它不应该存在。我,惜红衣的工作,是不允许有一点儿瑕疵的。”谈起自己的专业,惜红衣的奶气的声音带着几分庄重。
“这真是太神奇了!”林清语抚摸着食指,喃喃地道。
小红衣跳过来,又恢复了天真活泼的模样:“漂亮姐姐,别轻易用那样的词啊,你现在说神奇,等到你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又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此时的小红衣,在林清语眼里却已不再是那个只会撒娇要糖吃的小女孩儿了,不知不觉中,林清语看向惜红衣的目光已带出了几分敬重之色:“红衣,我现在可以起来吗?麻醉剂的药效过了没有?”
“当然可以,那个可不是什么麻醉剂,那是我师门传下来的特殊药剂,对人体完全无害,清醒之后不只不会有头晕恶心那些症状,而且头脑反倒会比平时更加清明噢。”小红衣说。
林清语站起身,果然,一点儿也没有脚步虚浮无力、头疼眩晕之类的症状。
可当林清语站在落地穿衣镜前,她却觉得,自己真的要眩晕了!
镜子里的女孩儿有着一双大大的、圆而黑的眼眼,滴溜溜地闪烁即清透又璀璨的光芒;粉红色的嘴唇像是娇嫩的玫瑰花瓣,饱满地微嘟着,那种天然的全无人为雕琢的玫丽,是最最纯真的诱惑;脸部线条柔顺唯美,一点点婴儿肥使那张小小面孔更加可,让人一看过去有种轻轻掐一下的冲动,而掐过之后,那光滑水嫩的肌肤一定会顺着细细的毛孔浸出小小的水珠来,因为那皮肤看时上去水分是那么的充沛;面颊上那软软细细的绒毛,在灯光下闪出温暖软和的光泽,像只乖顺的小动物,让人觉得只有把她搂入怀里,用力**几下,才能把那种胀满了整颗心的疼略为释放。
镜前的林清语自己仿佛也看得痴了。
半晌,她伸出手去触碰镜中的女孩儿,镜面传来冰冷的感觉,让她终于确定,面前真只是一面镜子,她真的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十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