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知站在楼梯边没有回头:“姑姑,如果你是想为简冰开脱说情,我劝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顾晴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三四月的季节,是顾家庭院最美的时候。
草地、树木都泛起了青绿的色泽,那是一种比盛夏季节更清秀更娇嫩也更为雅致的绿;山石亭台,好似都被这春洗去了冬季那一层灰蒙蒙的色泽,全都干净新鲜起来;连那一池湖水也仿佛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看上去更加清新剔透。
一个女人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傍晚的阳光映衬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将那女人的侧脸映成了一道剪影。
那剪影很美,有饱满的额头、尖尖的下颌、挺秀的鼻梁与削瘦的肩膀……
只是那女人的坐姿似乎太过挺拔了,脸上的神情也太过僵硬,直挺的腰身与硬朗的面部线条破坏了这完美的画面,使她整个人都缺少了一种女性的柔美,而更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
顾君知看向那女人的眼神也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你想和我说什么?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谈些什么的必要。”
简冰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以一种极少见的温婉哀求的眼神:“顾大哥,对不起,今天林家的事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君知冷然一晒,一个两个,都说自己是无意的。
无意地去干扰别人的生活,无意地对别人造成了伤害、无意地恐吓无意地伤人无意地毁了别人的家……对自己的姑姑顾君知是没办法,再怎样那也是他的血肉至亲,况且从顾晴溪的表现看她的心理可能真的出现了一些问题,也是说她的一系列行为可能都是一种病态的表现,所以顾君知选择原谅,或者说必须原谅她。
而简冰则不同,这个女人从一开始想要至林清语于死地。
顾君知带着冰冷的笑,反问简冰:“你不是有意的?那么如果你有意,你还想干什么?杀人?”
简冰呆了一下,脸上的委屈之色更加明显了:“这一次我真的没想害林清语,是你姑姑开车带我去的,到林清语家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儿,要干什么。”
“那到了那儿闯进人家房间砸东西打人,你也还不知道我姑姑要干什么?”顾君知问。
“后来我知道了,可我以为你姑姑只是想吓吓林清语,给她一点儿教训,我没想到她会做得那么过火,我劝她她也不听,你姑姑那人你是知道的,冲动起来谁也拦不住她呀。”简冰继续为自己辩解。
“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我姑姑的错,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从跟着我姑姑去开车撞人到去砸林清语的家,你都一直只是没有思想没有主见跟个下人一样,只是听命于我姑姑行事?简冰,不要告诉我你自己没长脑子,或者,是我姑姑限制了你的行为。”顾君知觉得简冰真是挺无聊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在试图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