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好吧,我的迟大影帝,呆会儿我保准儿演得像我的好兄弟已经危在旦夕,马上要过去了一个样儿。”张小铭笑道。
“不能只悲,还要愤,悲愤懂吗?这事儿我受人所害,我也是苦主儿,你要表现出为朋友心痛委屈、呜冤叫屈的样子来。”迟玉强开始客串导演。
张小铭认真聆听迟导说戏,不断反复揣摩。
于是,当叶依依走进病房的时候,一出由迟玉强自编自导自演的大戏展现在她眼前了。饶是叶依依一再坚定地说再也不会上迟玉强的当了,可这一回,她还是又被带入戏里,难分真假……
走进病房叶依依先呆了,躺在床上那个“木乃伊”真是迟玉强吗?如果不是一边坐着的张小铭她认识,叶依依还真以为自己进错了房。
随着床上的人缓慢而艰难地转过头来,叶依依确认了那个人真的在办公室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般的迟总经理,因为虽然他的全身、包括头上都扎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但好在还是把一张面孔,露在外面了,噢,是有百分之七十左右还露在外面。
脸上除了一只眼框处有些发青,其它的地方还好,基本保证了整张脸的完整性与可看性。
看来顾君知打的还挺有原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打人不打脸么?”
但也仅只限于脸,再看别的地方,叶依依觉得这顾总裁,下手还真够重的。
更重的还在后面,迟玉强还没说话,一边的张小铭眼含热泪、颤颤巍巍地将迟玉强的诊断报告递了过来,然后还怕叶依依看不明白,强忍悲痛带着哭音在一边儿给叶依依解释:“右腿骨断了,接好后要做康复治疗,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两手手腕脱臼,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有大面积软组织损伤;腰椎第三四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有一根再往里一点儿伤到肺叶了……医生说他能坚持到现在,真是命大……”
张小铭边说,边观察着叶依依脸上的表情。
迟大编剧兼导演兼影帝教导他说,不能只顾自己背台词,要懂得看对方的反应,然后适度修改。
可是,叶依依那是什么表情啊,眼睛好像有点儿湿、嘴角却又往上翘着;双手紧握成拳,好像有些愤怒,却又像是想揍人;认真看着他手上的医疗病历,目光却又恍恍惚惚的……大姐,你倒是在看哪还是没看,你到底是听见我说的话了还是没听着,你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你,到是给个准信儿啊,要不然我这下面可怎么演啊……
其实叶依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是怎么个心情。知道迟玉强要**林清语后,她是恨不得杀了那个在自己心里曾经很白马、也很王子的男人,没错,她跑上来找迟玉强的目的是要狠狠地为林清语,也为自己出一口气,算不能真打死他,也要打到他半死才行。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迟玉强竟然真的差一点儿死了,他现在的情况,比“半死”还要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