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容妃若有所思,福尔泰不光是五阿哥的侍卫,还是令妃的外甥。
于情于理,带着善意的几率都不大。
“你仔细着,离他远一点也是了。”
阿訇还冤枉呢:“姑姑,您是不知道上书房的师傅们,恨不能处处都惦记着五阿哥他们几个……”
“噤声,让你去上书房陪着十阿哥读书。要的是你明白事理,难不成是与人家争宠去了。”容妃口气算不上严厉,却也制止了阿訇没说出口的话。
边上十阿哥可不干了:“容娘娘,阿訇说的可都是真真的。永琪不过是仗着比我们稍长一点,每每插话进来,引得师傅一心照顾他去。”
大清朝的十阿哥,是谁啊!
原本也不指望上书房那群老学究讲什么的,但永琪确实喜欢出风头。
他们平日里不搭理他是了,要忍气吞声帮着隐瞒,可没有那个风度啦。
“是,还有那个福尔泰一下了课忙着做好人,十天有八天会追着侄儿问‘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阿訇学着尔泰说话的语气,满是不耐烦的是翻了个白眼。
“谁不懂来着?要他来总像个蚊子似的,一直在边上嘟嘟……”
伊帕尔罕听着更糊涂了:“抢话的是五阿哥,尔泰这个帮着他主子描补呢吧。”
容妃还是有一点不太确定,但依然安慰两个孩子说:“之前不知道也罢了,等会儿皇上来的时候,咱们给他告状去。”
说的理所当然,别说是十阿哥,是阿訇都忍不住别开了脸。
岚嬷嬷端着切了两盘子西瓜上来,低着头嘴角含笑。
阖宫里,能在万岁爷跟前活的这么坦然的,也是她们家主子了。
除此之外,不要说是皇后是慈宁宫都到不了这个程度。
岚嬷嬷先是分给了十阿哥阿訇,容妃瞧着不甘心的撇嘴。
“嬷嬷,你这不合规矩。”伊帕尔罕眼神恨不能扎进十阿哥面前的西瓜里边。
岚嬷嬷无奈:“主子,西瓜性寒,您少用一点也罢了。这边是井水拜过的,您可是一定不能用的。”
知道是这样,可伊帕尔罕还是不死心的抗争了一下。
不过,说是要帮忙给五阿哥告状的话,容妃可不只是随便说说的。
可惜的是万岁爷当天晚上没来。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事的,伊帕尔罕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哎呦,才想着要做个小兜子出来的,不过今儿天晚了,只能明天再说喽。”
她手上针线活,费劲了。
但孩子生下来,可是自己的。
咱们笨手笨脚的容妃娘娘,还是想要亲手做点小东西出来。
贴身的物件也算了,她可是看了岚嬷嬷她们准备的。
针线密实还都藏了起来,半点不贴身,手心儿放上去都是软软的。领口、袖口都恨不能糅合成小碎边儿。
软的贴上去,像极了羽毛一般。
其实伊帕尔罕的针线,也勉强算的上齐整,但总是藏不好线头。
好在她也不是为了面子,会能委屈孩子的人。
她觉得亲自做一个口水痘痘出来,不求舒适、只求漂亮。
哎呦,她的小心计啊!
压根没想着给孩子用,只能这他长大了之后显摆:“看看这可是你额娘,一针一线给你做出来的,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容易吗?”
生活不容易,摊上一个不省心的皇上已经够难受的了。
伊帕尔罕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怎么跟她还没出生的孩子联络感情来着。
现在维娜,看着她主子还是觉得很好玩的,可结果等着第二天一过,瞧着她主子都是简直是先知啊!
沉寂安静了许久的宫廷,终于多了个热闹出来。
长了眼睛的,都在等着看容妃的热闹。
可怜的伊帕尔罕浑然未觉,这时候人才匮乏的弊端出来了。
往常只有对于吉娜出宫的伤感,不过对于什么闲话之类的也没觉得为什么影响,可这事上丢脸啦。
十阿哥是个没娘的孩子,阿訇又只有她这一个姑姑住在宫里头。
容妃是那种,典型自家孩子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没见着皇上算什么?
伊帕尔罕大有告状找家长,遇不见你爸爸找你妈妈的执着。
可不一大早再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开始对着瑜妃发难了。
“……知道是五阿哥友,不知道岂不要误会永琪是大器晚成,不然有弟弟们的功课,他抢着师傅的话算是早怎么回事啊?”容妃屁股还没坐热,矛头直至永琪他额娘去了。
不咸不淡先是将上书房的事说了个大概,嘴上说着感激,语气中满是冷嘲。
原本心里也不大舒坦的乌拉那拉皇后,上首坐着,看着容妃眼神倒是闪了闪。
“呵呵……妹妹的火气也是大的,这还怀着孩子呢。”瑜妃说起话来,惯常的着三不着两:“姐姐这过来人好劝你一句,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是要保重孩子的好。”
伊帕尔罕觉得瑜妃神经不大正常了,她说的是上书房,怎么还跟孩子扯上了?
哦,对了。
比起永琪来说,阿訇勉强也算是个小孩子了。
可瑜妃满眼的讽刺,那是什么鬼?
伊帕尔罕连脚趾头都用上了,都还是没想出来瑜妃是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永琪年长了几岁,仗着大点扰的弟弟们读书不得安宁,还成了什么的脸的事情不成。
“是,别看着都是半大孩子,倒是还是您教的好。”伊帕尔罕可不是小心试探的人,直接一句话又怼了回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这么继续不依不饶的,众人瞧着她的眼神可更加不对了。
“臣妾给容妃娘娘请安。”说话的功夫,一人站起了起来。
楚楚可怜的道:“臣妾凑巧在瑜妃宫里说说话而已,并不是……并不是……”
语气中无限娇羞,脸蛋儿红扑扑的垂了下去。
众人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容妃愕然,心里全是默默念:“这是什么鬼?有问题,我不能慌!”
这女人有点眼熟的,虽然她垂着头,但是站在衣裙之间扑面而来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