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论你怎么努力,最后都还是被败给那个叫做‘命运’的小贱人。
乾隆爷无比庆幸,他晚膳虽然一直心绪不宁的,却还是来了宝月楼。
容妃大半夜睡得好好的,忽然睡得的迷着了。
呓语不断,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满头满脸的冷汗。
“妃……妃……”皇上也不敢大声,怕是惊着了她。
伊帕尔罕整个人困在梦境里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嗓子里呼呼作响,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上辈子小时候再多的穷、苦、累都过来了,终于跟妈妈要开始过上点好日子的时候。
她妈的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竟然一下到了这个鬼地方来。
吃没得吃,用没有的用。
别说什么手机、电视机,连个橡胶轱辘的马车都还没有,鬼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伊帕尔罕的历史学不好,到现在还是模模糊糊的。
隔上几天,难道他妈的睡醒了都要问上几遍:“我是谁?这是哪?到底发生了什么?”
凭什么要她过的恍恍惚惚的,招惹谁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的没着落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来着回疆,那她是那个传说中的香妃吗?
可传说中的奇香怡人呢,伊帕尔罕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选择了一条坦途。
比起惶惶无所依的日子,她只能选择来皇宫搏上一把。
看似莽撞,但伊帕尔罕心里比谁都清楚,她心中还是小心翼翼的守着那道底线,从来不敢有半点的逾越。
即便是如此,还是活的步履维艰。
福尔康、晴儿、夏紫薇……甚至是小燕子。
不管她怎么努力,终于还是都来了。
这个开始她还抱有一点希望,自己是主角的世界里;在这些人一个个都出现来的手,她终于还是前所未有的迷茫了!
如果注定是活在一本书里,命运有她既定的主角。
那么伊帕尔罕所有的不甘心和小心翼翼,瞬间都成了笑话一样。
命运的齿轮,按照她既有的方向转动,那些所谓的主角一个个的登场。
那么等着伊帕尔罕的是什么,如果真是那个香妃,早已经应该和一个回疆大汗窝在那个村庄角落里,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去了。
现在想想安静下来,未尝不是一众福气。
可开始的时候不甘心,眼下她已经没得选了。
送别阿里和卓的时候,她没出城。不知道香妃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有没有追来,从根本上断了线,说声后悔都显得那么轻飘飘又没有意义啦。
迷迷糊糊之间被推醒,容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吓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皇上……皇上……”
“是朕,朕在呢!”
这可怜像一只缩在角落里猫似的,看着乾隆爷都给心疼坏了。
亲手给她擦着汗,将人搂在了怀里。
守夜的嬷嬷太监们早听到了里头的响动,涌到了屋子里边来。
没有主子的话,却只能是屏气凝神的站在外边,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幔帐里边传来轻轻浅浅的交谈之声,才敢上前。
岚嬷嬷手上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轻手轻脚的浸湿了一块帕子想给她主子擦汗来着。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将温热的帕子递上来。
亲自给仔细的容妃娘娘净手、脸、甚至连背后都没落下。
伊帕尔罕被侍弄的舒服,伏在皇上腿上懒洋洋一动不动。
可却还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右腰眼儿上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斯……”容妃蹙着眉、泫然欲泣。
皇上问起来,她都是不想说了。
这会儿梦已经醒了,伊帕尔罕自己都知道这些日子吃的药见效的很。应该是没有多大事,想来还是梦里受了惊,是肚子里的孩子也被带动的不安起来。
乾隆爷对着吴书来使了个眼色,才轻轻抚着容妃背上,软语安抚。
“臣妾睡不着,皇上您陪着我臣妾说说话,好不好?”
汗水打湿的丝丝缕缕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显得容妃瞧着比平日里乖巧的很。
乾隆爷也被她吓坏了,此时哄着还来不及,哪里会不肯应允的。
“说是不带你过去,偏执拗的很,知道朕是拿你没办法。”乾隆爷虽这么说着,却半点没有抱怨,语含无奈:“说是晚上怕是遇见什么惊吓到,果然去了延禧宫也是闹哄哄的。
还当令妃是个妥帖的,这都过了多少时候,不光紫薇没教好还惹了这么多的麻烦出来。”
容妃没什么精神,央央的说:“您的胳膊肘儿都要拐到了天津卫去了,分明是您自己家女儿不好,好在还知道扯出一个什么结拜的姐妹来遮羞。
可凭她是什么事,大晚上的好端端留了一个青年才俊在屋里,该不会是您授意的吧?”
哎,这些倒霉孩子,一个个的不停。
都是些个什么鬼东西,天大地大,里头是空空堂的,哪里容不下她们几个,非得到皇宫里搅合的人不得安生。
“胡说。”乾隆爷那么面子的人,怎么好承认,他确实觉得尔康留着做额驸也不错的。
不过到底被人家说道心里,还估计这时候容妃还是皱着眉头,可见还不舒服。
虽是不满,还是软软的告诉她:“不许瞎说,紫薇那是个老实孩子,也是惦记着先前帮着她的人呢。”
呵呵……你个老实孩子。
伊帕尔罕不自觉将手放在肚子上,嘟着嘴巴说:“可见还是血浓于水了,臣妾真是替令妃娘娘冤枉的很。
到底明珠格格是皇家的血脉,随口找个理由,您既往不咎了。
臣妾不相信了,不过是两件旧衣裳、平常首饰而已,找个什么机会送不到福尔康的手里。
难道养着身边的宫女都是喝清水的,算是延禧宫的奴才她使唤不动,不是还有个在济南府带来的宫女吗!
倒是令妃不知道极其可怜,好歹在您身边陪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真真是色衰而驰,到这时候成了专门背锅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