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苏酥那边还没开始投入市场,我们总得给苏酥些时间,让她主动通知我们,这样猴急猴急的上赶着问人家要疫苗,怕是会影响我们方家与苏酥的合作关系。”
方叔翳适时站了出来,接过了梅胜男的话茬,皱着眉头,很努力的在跟方有礼讲道理,人不能独断专行,而他父亲,却是越来越独断专行了,末日疫苗的事情,方叔翳和梅胜男直在跟进,梅胜男说等阵子,自然有梅胜男自己的考量。
“影响不影响的,联个姻,关系不就回来了?”方有礼不以为意,并不认为方叔翳说的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让我们小十,和苏酥的那个女儿,叫什么来着的?小爱,这名字真不好听,跟那个小爱结个娃娃亲,从此后方家和蛹镇的关系,就密不可分了。”
与苏酥的关系,的确是不能搞得太僵,但也没必要太过巴结苏酥,当初空路还能走的时候,春城和京城基地,都要从蛹镇购买物资,现在空路封了,京城基地经过了短暂的整顿后,自己搞起了种植畜牧业,早就能够自给自足,也不依赖从蛹镇进口物资了,所以方有礼自认为,方家,跟苏酥是平起平坐的。
再说了,对方有礼来说,苏酥终究是个女人,她能有今日的成就,只是因为她靠了个好男人,这天下所有的女人呐,都离不开男人的庇佑,所以苏酥能有什么本事与眼界?方家要娶小爱,苏酥还不上赶着赶紧准备陪嫁?
那什么蛹镇和八方村的,虽然身处穷乡僻壤,远没有大天朝的心脏,京城基地这般发展的好,但方家的方小十,也可以勉勉强强的接受这份嫁妆。
方有礼的意思,是把方小十和小爱的娃娃亲订下来,从此后这蛹镇和八方村,甚至湘江三桥那边儿的那个三桥小镇,他方有礼也有那个资格管管了。
坐在方叔翳身边的梅胜男,垂目冷笑了声,只觉得这方有礼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苏酥坐拥八方村、蛹镇和三桥小镇,捧在她手心里的小爱,那是方小十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子能配得上的?
当真不是梅胜男看轻了方小十,只是看看方小十现在这样子,打不得骂不得,稍不顺他的心意,就在地上撒泼打滚,方有礼还怪罪身边的保姆没给看得好,将来方小十要能长成方叔翳这个样子,那都是方家烧高香了,就怕连方叔翳的半都到不了。
方有礼在说的时候,梅胜男全程不说话,她忍,除了忍,现在还是只能忍,待得有朝日,她主张开发的新能源武器问世了,那个时候,就是不必再忍的时候。
后来方有礼又指手画脚的,说了许多,比如梅胜男必须再给方家生个儿子,他才会把她当成真正的方家人,又比如梅胜男见到乔思,最好礼貌些,恭敬些,毕竟乔思给方家生了个儿子,又让梅胜男大方些,把方叔翳让出来,多和乔思在起之类的。
梅胜男都听着,面上不显什么,内心,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来。
话说了很多,方叔翳渐渐接过了话茬,同方有礼打起了太极来,主动承担了很大部分针对梅胜男的炮火攻击,趁着方有礼在叽叽歪歪的时候,方叔翳便回头,指使了句梅胜男,
“哎,天还是有些冷,这屋子里怎么这么早就把暖气给停了?你去车上给我拿件衣服去。”
梅胜男便起身,长裙摇曳的走了出去,她明白方叔翳的意思,拿衣服是假,让她出去透口气才是真的,这方家大宅,可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长曲回廊,雕梁画栋,翻修了的老建筑,总给人种压抑又不自在的感觉,方方折折的个个小院子,抬头望去将辽阔的夜空也给切割成了方形,梅胜男独自撑了把伞,走到了停着车子的空地里,从车里拿了方叔翳的烟,找了个地方避雨,靠在回廊柱子上,点燃了根烟。
细细的香烟夹在梅胜男纤细的指间,红色的点火光亮起,又暗了下去,明明灭灭的,诉说着她的乏味,回廊尽头,乔思同样穿着条长裙,白色的,脸天真纯洁的仿若朵不问世事的温室花朵,看着梅胜男,表情却是狰狞的“哼”了声,从长廊的这头走了过来。
“梅胜男!”乔思口气不善的唤了她句,朝她边走过来,边说道:“你别以为凭你那狐媚子手段,就能直得到大哥的欢心,待你年老色衰的那日,我看大哥还会不会再喜欢你了,不要脸的狐狸精!”
“说得好像我年老色衰了,你就青春永驻似的。”
梅胜男懒懒的靠在柱子上,只手无聊的搁在另条手臂的手肘上,夹着烟的手指,弹了弹烟灰,凤目中有些戏谑的看着乔思,艳丽的脸上,充满了对乔思的轻视。
就乔思这种心性,在外头的世界活不过两秒,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把方叔翳等回来的?
“我自然比你有资本。”乔思面上的骄傲显而易见,“你别忘了,我替方家生了个儿子,而你呢?到现在肚子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我怕你是交际花做久了,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了吧,你与苏酥关系是好,但今后我儿子娶了苏酥那个女儿,你就什么依仗都没有了。”
“哎哟哎呦!”
这家子张口闭口都是让方小十娶了小爱,引得梅胜男不禁有些恼了,她再忍不住,对乔思怪叫了起来,
“猴年马月的事,猴年马月再说,若有朝日,你真得势了,别忘了,方大老爷在的时候,你靠的是方大老爷,方大老爷不在了,你靠得是你儿子,那从现在开始,赶紧对你儿子好点儿,别当了妈,却副妈样儿都没有,还有,别总是在这阴宅子里神出鬼没的,还穿个白裙子,寒碜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