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十几名流门弟子拿着刀剑就围了上去,大有要将夜千刀万剐。
但,夜也不是什么小角色,脸色虽说有些泛白,额头也冒有冷汗,双脚也有些发软,最主要的就要属视线模糊,头晕目眩,不过面对这种级别并不是很高的流门弟子,夜尚能一咬牙关,提剑皱眉怒喝一声“疾风剑术”说罢,一道寒芒瞬时从人群之中穿插而过。
本想斩杀几人来着,只可惜这蒙汗药不同于一般市面上的蒙汗药,而是加有能够暂时封存体内真气运行的药物,所以夜一使用内力真气,这药物就会发挥出全部功效。
夜使用疾风剑术刚奔袭至大门口时,腿脚一软,整个人瞬间瘫了下去,倒在地上。
几个流门弟子趁此时机纷纷向前围了上来,挥起手中刀剑就要砍,夜忙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挥剑一挡,可是,同时面对十几人的围攻,不过两三回合,夜就开始有些应接不暇,甚至被面前这些流门弟子给砍得遍体鳞伤。
夜,忙后退数步与众人拉开距离,双手结印,口中大喝一声,道:“六幻剑术。”
话刚落下,就见夜瞬时幻化为六人,五人举剑分散出四周与流门弟子激战起来,不过两三回合就有七八个流门弟子死于夜手中,一个流门弟子自知不敌,忙双手结印,用力一拍地面,大喝道:“千里通报。”
夜一听,千里通报四字,顿时咬了咬牙,强忍着自己的伤势一个移形换位出现在那人面前,挥起手中子母剑,瞬时割破这人咽喉,使他双手捂着咽喉,只可惜鲜血狂涌不止,命不久矣。
剩下几人脸上也有些慌张,他们那里知晓面前这个男人、夜,竟有如此厉害,明明吃了夹杂封印真气内力药物的蒙汗药,竟能强忍着使用真气内力,甚至不考虑自己会因此而受到极其严重的内伤。
夜,咬了咬牙,咽喉部似有滚烫之物正往外涌,夜握紧手中子母剑准备去杀掉面前剩下的几个流门弟子,可,没走两步,咽喉里那东西突然涌了上来,夜张开嘴,双脚一软,单膝跪倒在地,嘴里吐出一大口黑色乌血。
一人见状,忙高声喊道:“他强行使用内力真气,药物攻心,趁他现在虚弱,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夜抬头,恶狠狠地看了眼面前几人,咬紧牙关,充满杀意道:“在没有复仇成功之前,任何挡着我的人、都得死!”说罢,夜突然捡起落在地上的剑,刹时一个人影快速掠过几人。
紧接着夜双脚一软,又倒在了地上,就见面前这几人相继捂着咽喉倒在地上血泊之中。
夜回头看了眼,身后地上的十几具尸体后,双手撑着墙爬了起来,走进客栈里将白绣花背上,艰难地迈步离开。
那千里通报乃是流门用来通知别人的一种术,有些类似千里传音,刚才那流门弟子已经释放成功,相信要不了多久,流门的人就会追上来,若是这种级别不高的流门弟子,夜如今尚能应付,但凡级别过高,夜必不能敌,故赶紧离去。
可,强行使用内力真气的夜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且一早在与流门弟子打斗之中,皮肉也伤了许些,走了没多远,夜就瘫倒在地,人晕死了过去。
......
不知过了些许时辰,只知道当夜醒来之时,自己待在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里,面前不远处有一堆火,火旁边坐着一个人,看那人背影似曾相识,再看自己身上,皮外伤被人包扎好了。
夜,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背影,叫道:“你是何人?”
面前那人被夜这么一叫,一下醒了过来,忙转过头来,看着夜,问道:“你醒啦!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待到面前这人跑到夜面前时,夜这才算是看清,不是别人,正是白绣花。
见到是白绣花,夜也有些诧异,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会是谁?”白绣花反问道
夜在白绣花的搀扶之下坐了起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毒,你怎么不趁我虚弱的时候杀了我、报仇?”
白绣花冷冷地道:“难道在你的眼里,这个世界就真的只有仇恨吗?”
“难道不是吗?”夜反问道
白绣花只是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夜,问道:“你说,今天你杀了他,他的后人、朋友找你报仇,他们杀了你,你的朋友、亲人又去找他们报仇,这样得杀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啊?”
“所以我从来不留下一个活口,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前来复仇了!”
“哼”白绣花一声冷笑,将玉佩放到夜的手中,道:“我六岁的时候被一伙强盗抓走了,我依稀记得有个同村的小男孩告诉我,不要哭,要活下去,将来总有一天要为村子里的人报仇雪恨,后来到了目的地之后,他被带走了,而我则被老鸨用一千两银票买了回去,多年以后,我看见了那幅画着村子的画,又想起了他,直到后来我见到了他,只可惜他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被复仇二字驱使的人!”
听到这的时候,夜愣了下,脑海里似乎回想起了十八年前被铁慕他们带回巧月洞府的路上,他好像对一个小女孩说过这番话,而且为了让那个小女孩好好活下去,还给了她一块玉佩。
夜看着手中的这个玉佩,又看了看面前的白绣花,整个人傻了眼,没有任何话说。
白绣花坐在火堆旁,回头看了眼,夜,微笑道:“当年是你给我勇气,让我能够用复仇为动力,好好活下来,只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复仇,而且我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我想此次是老天爷答应了我多年以来的梦想,给了我机会让我实现吧!”白绣花说到这的时候,眼脸上已经有了哭意,道:“所以这一次我会紧紧把握住机会替拜月村的人报仇雪恨,你说呢?夜离殇。”
听到这的夜,闷不做声,话到嘴边也无法说出口,脑海里思绪很乱,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
倒是白绣花此时扭过头来,有些俏皮地问道:“如果复仇成功了,以后你会做什么?是娶妻生子吗?”
“复仇成功”夜小声重复着,脸上有些犹豫,道:“我没想过!”
“我想过,我想嫁给一个人,然后替他生个孩子,两人住在山脚下,他耕着田,我为他做饭洗衣,每天开开心心,没有仇恨的活下去。”白绣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眶之中已经湿润,在火光地映衬之下,不时闪烁着些许光亮。
面对,白绣花,夜没有任何话说,白绣花见到夜一直拿着玉佩,不说一句话一直沉默着,自己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看了你这么久,我也困了,不和你说了,我先眯会。”说完,白绣花蜷缩在火堆旁的地上睡了起来。
只留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火堆前,闷不做声,反观白绣花双眼却早已忍不住泪水,流了出来。
(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一别亦有十八载,一朝相见不相识。今生恐已无情缘,但愿来世能相伴。------白绣花)
......
次日,天明清晨时分。
哭了一夜的白绣花擦了擦脸,起来。
夜也早已起身,脸上那副冷酷地脸庞却依旧未曾变更,不过眼神之中却已并不全是杀意,多了那么一两分的柔情,一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以免被流门中人追上。”也多了几分温柔,少了几分冰冷。
“恩”白绣花应了声,俩人离开了这里,踏上了回巧月洞府的路。
刚离开这个有些破烂的茅草屋没多远,忽然,乌云遮日,阴风阵阵,空气之中有着些许血腥味,夜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四周,身上多了几份冷冽的杀气。
夜,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右手也下意识地握在了腰后别着的剑柄之上。
不一时,面前迎面走来了两人,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三四左右,穿黑乌服,里衣胸口画着的一只没有脚的鸟,脸上有些麻子,长相还算一般,眉心处与夜同样,有着一只黑色乌鸦,这人左腰别着一把圆月弯刀,发丝黑里藏白,似有少年白了头,这人就是黑乌四破之一的:枭。
至于另外一人,则是身高一米七八往上,短发到双肩,发丝泛黄,面貌清秀,十分冷酷,又有一丝狡猾奸诈,背后背着一把巨剑,胸口里衣上画的是一只没有头和翅膀的鸟,这人是和枭同组的,黑乌二护之一的:灭。
正所谓冤家路窄,此话还真是没错。
黑乌里,唯独枭有意要助铁慕,也算是仇敌,且空气之中早已有了血腥味和杀气,想必今日定有一番苦战。
至于灭,则完全是个贪财的主,原本是江湖之上人人厌恶的赏金杀手,后来为了钱入了黑乌,如今也是那般,只喜爱钱财,只要他不出手,今日与枭定有一战。
白绣花一见对面二人都身穿黑乌服,自以为是自己人,忙准备过去,旁边的夜伸手一拦,高声道:“枭,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你,数日之后就是义父的六十大寿了,你可准备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