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陆上面的大部队都被无数个体的或者小团体的狼骑骚扰着,看着大陆上面兵荒马乱的,那些狼骑四处作孽,烧杀抢掠没有人性,把自己的同族当做牲畜一般。
这些士兵的眼中都布满了冲天的仇恨。
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不如死,活着简直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
这就注定了人族与魔族不死不休,人族的下一代,几乎全部对魔族仇恨入骨,一幕幕残忍的没有人道的场景如同种子在他们的心里面生根发芽。
他们甚至不再渴求着幸福,因为幸福已经被那些非人的魔族亲手一片片的撕碎。
他们只渴求着实力,疯狂的,歇斯底里的,不顾一切的渴求着强大的实力。
只有实力能够让他们报仇雪恨。只有实力能够让他们杀光这个残忍的,丑陋的肮脏的种族。
只有实力才能让这片大陆重归净土。
可以想见的,当十年二十年过去之后,大陆上将涌起怎么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当这些眼睛里面只有仇恨,最渴求的东西只有实力和复仇,生命的意义只是仇恨的孩子成长起来,魔族的下场真的很难预知。
从天巫山上面下来的萧九,背着一把紫剑,这把紫剑乃是天巫山十八代单传的紫雷至尊桃木剑。
这剑是一株成长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至刚至阳的绝世桃树修炼有成,渡劫化人失败留下的桃木心铸做而成的,破煞破邪,坚硬无比,配合天巫山的九重雷决能够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威力。
萧九一路向北,路上看见大陆千疮百孔,一座座的村庄乡镇,昔日美好的景色,化作了虚无,夜晚就是一道道的火光,赶到时候几乎都化作了断壁残桓。
一幕幕的景象刺激的萧九睚眦欲裂,最后仇恨布满了他的双眼,心里悲怆不堪,眼中仇恨几乎满溢了出来,无语问苍天,圣人道,王者道,又有何用。
难道让我去教那些没有人性的魔族仁者之心?他们没有资格听仁!唯有修罗道,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战灭战!
从此以后我萧九,便入了修罗道,魔族一日不灭,我一日不回头。
杀他个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什么仁道,什么圣道,统统都是个屁呀。
盘腿坐下,体内玄力以一种奇特的轨道运行着,竟然与那天巫山正气盎然的正道不同,充满了邪魅与杀意,仿佛从一条人间大道变作了一条羊肠鬼道。
身体上也从道教的浩然正意变作了森然的修罗杀意。
天巫山,一位发须皆白的老道陡然睁开双眼,此子到了还是入了修罗道。
此道自我天巫山创派以来少有人走,因为很难以此道证道,进入那条登天路。
老道低头不语,想了又想,突然笑了。
但道是道,正是道,邪是道,仙是道,鬼是道,修罗是道,万道有道,道道都是道,走的人不同罢了。是道就行,怎么就不能证道了。
那萧九神色一震,身后祥瑞弥漫漫天神佛仙人的虚影渐渐的化作了一片森然,一片血海出现,无数的修罗恶鬼泡在其中,冲天的血气弥漫了天地。
萧九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符文,蔓延向全身,熠熠发光。
嘭的一声,萧九的修为如同做了火箭一般,自玄士四重节节拔高。
玄士五重、六重、七重、八重、九重、玄灵!一重……
直到七重还在上升,最后在通往八重的瓶颈处停了下来。
萧九站起身来,眸子有些泛白,感应到一处魔骑所在,身体陡然提速,化作一阵风般飞掠了出去。
下一刻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二十来名的魔族在此地休息吃东西,萧九仔细一看,那锅里面烹煮的竟然是人头。
一时间睚眦欲裂,太阳穴砰砰直跳,怒发冲冠,
身体后面出现了血海,无数的修罗恶鬼仿佛真的一样,吓得这些魔族都呆住了,下一刻他们就全部死亡,他们的紫血慢慢的被萧九身后的虚影吸收。
萧九身后的血红色血海开始有了一丝丝的紫色。
……
……
悬壶谷外,马脸的少年召唤出一个鹰一般的灵兽,这灵兽伸开翅膀竟然有两人之长。少年翻身一跃跳在了这鹰的背上,猥琐一笑,跟着这鹰就起飞了。
在半空中,看见无数的断臂残腿的伤者,甚至他也看见了一群魔族将一个人族捆在一棵柱子上面,围城一圈用刀子割着这个人的大腿和胳膊等处,割下来一条肉就迫不及待的塞进最里面。
那人浑身鲜血淋漓,虽然还是活着的,但明显是活不成了,脸上胳膊上大腿上都能看见骨头,胸口上也没有了肉,能够看见心脏在砰砰的跳动。
马脸少年扬天如遭雷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人行德,妙手回春。
然而此刻就是扁鹊在世也救不了这个人了,没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药啊!这人如何救也!?
这和师尊教的不一样,大相径庭,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马脸少年一脸的猥琐笑容不见,满脸的冷汗,不断的摇头,十几年来所筑建,所有的世界观崩塌。
在谷内师尊教自己悬壶济世,救人者是医。
救人者是医,救人者是医,救人者是医。
少年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最里面不断的喃喃念叨着这句话。
突然眼眸一睁,拨云见日般。
杀人才可救人,不杀人如何救人?救人药在现在这个残忍血腥的世界没有用了,杀人药方能救人。
没人注意一片药粉从天空落下,无色无味,慢慢的飘荡着落到了那血肉模糊的人类身上。
那惨叫不止的人脸上扭曲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甚至变得有些安详有些宁静。
他昂着头,恍惚间看见一片晶莹在阳光下反着光落下,天上一道黑影掠过。
他嘴角露出宁静的微笑,
天上派下了仙人解救我。
下一刻他就不再痛苦失去意识。
那些魔族虽然有些奇怪,这食物怎么突然不嚎叫了,没意思了,但是慢一步就少吃不少的肉,所以谁也没有提出来,都在急急忙忙的抢肉吃。
但是下一刻,痒,致命的痒,深入灵魂的痒,挠,舒服,再用力挠,好舒服。
怎么黏糊糊湿漉漉的,抬手一看,血肉都被挠了下来,塞在指甲缝里面,看着如此可怖,可是下一刻致命的痒又传来,只能再去挠,不然就被痒死了。
等到人族部队赶到,看到了让他们惊魂又极为痛快的一幕,二十几名魔族在地上满地打滚,不断的挠着自己的身体,全然不管一爪子下去就是一片的血肉,有的魔族的腿甚至已经一丝肉都不剩下了。
还在那里挠着自己的骨头,这些魔族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的好皮,肌肉混着紫色的血露在外面,随着他们的打滚沾上了泥土,再被自己挠下去。
就这样二十几名魔族生生的把自己挠死了。
让人族赶来的士兵惊诧莫名。
“看那里!”一位士兵指向天空,那里有一人一鹰正在远去。
一个眼神好的看清了那是一个少年,身着悬壶谷袍。
“从来只听说悬壶谷救人,未曾听说有如此杀人手段,怪不得在大陆传承了万年。”
“这手段当真渗人。”
“渗人吗?我不觉得,这些魔族就该如此惨死。”
“痛快!”
“继续向前赶路,咱们可以偏左一些了,这条路留给这位悬壶谷的少年药师吧。”
“对,可以救更多的人。”
一队士兵带着崇敬狂热的眼光目送扬天远去,他们多希望自己也有如此手段,杀人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