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君炎一行三人来到了宾神医的府邸,可是当他们到达之际,竟惊奇地发现,宾府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赫然成为了一座空府。
“有人吗?显星,小白,你们在吗?”辛瑶四处搜寻着,呼唤着易显星和白糜狐的名字。
白糜狐与辛瑶亲近,因为辛瑶曾服用过白糜狐的血液,所以白糜狐觉得有股亲切的味道,若是辛瑶靠近,白糜狐一定会窜出来扑入辛瑶怀中的。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白糜狐的影子,没有一点儿动静。
辛瑶不死心,继续寻找着,府上一定有人,因为宾府虽然冷冷清清,可是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花草树枝也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人为的,所以辛瑶断定,宾府有人。
果不其然,只听吱呀一声木门的响声,辛瑶循着声音朝着谝院走去,只见到月儿正从谝院赶了过来。
“君师父,孟公子,辛瑶姑娘。”月儿见到来人,也是惊讶不已,惊讶之余,心中泛起一阵欣喜。
自从姐姐易显星与宾神医双宿双飞离开宾府之后,月儿就一直守在宾府,独自一人将府内上上下下打扫的干干净净。
月儿时常想念姐姐,也时常想念宾神医,想着想着,她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可是一个人的日子久了,难免孤单落寞,而今辛瑶等人自远方来,月儿十分欢迎,赶紧热情招待。
“什么?宾神医和显星离开了?还不知道去哪儿了?”
得知宾神医与易显星离开了宾府,不知所踪,众人着急不已。若是找不着宾神医,耽搁了病情,这可如何是好。
“嗯,当时你们离去之后,姐姐和姐夫也离开了。姐夫说,他只想趁着有限的余生与姐姐相守,他俩携手离去,故意不愿透露行踪,不希望有人打扰。”月儿眼中满是幽怨,宾神医爱易显星,当真爱得深切。
自知时日不多,宾神医可以抛下整个宾府,只想日夜与易显星相守度过。
“这可怎么办,宾神医这家伙,显然是自暴自弃了。”君炎骂骂咧咧,着急不已。
“自暴自弃,什么意思?”月儿听着君炎的话语觉着奇怪,宾神医想趁着余生与心爱的女子相守,这个举动应该可以理解吧,为何是自暴自弃呢?
“他还有救,他为什么要躲起来。”君炎一不小心便说漏了嘴,情急之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总归月儿也不是外人。
“君师父,此话当真?姐夫还有救?”月儿怔怔地说道,双手因震惊而颤抖起来。
“千真万确,你若是知道实情,赶紧告诉我他们的行踪,病情不容耽误。”君炎急躁回答,他再次语气强烈的质问月儿,不知月儿是当真不知宾神医的下落,还是受了宾神医的交代而有意隐瞒。
“我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姐姐,姐夫,你们在哪?”月儿急得都哭出来了。
看着月儿愁容满面,不像是装的,看来月儿是当真不知道宾神医和易显星的心中。
辛瑶双眉紧促,思绪飞转,宾神医的心境,竟与当前的孟青之有些相似,无非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看透了而一些真谛,只愿与心爱之人携手相守,再不问世事。
如此说来,宾神医应该是带着易显星去了一个隐蔽之处,也许就是某一片幽静的深山。
而以宾神医的身体境况,他走不了远路,时日不多,他也不会耗费时间来赶路,一定是就近寻了一处山林。
辛瑶细细回想着,易显星曾经与辛瑶敞开心扉聊过的故事。
辛瑶记得,易显星曾经说过,她失去记忆后,第一次下山与宾神医相遇,接着第二日,宾神医便径直来到伊云观的后山寻觅易显星。
也正是那个时候,易显星对这位儒雅俊逸的神医,产生了好感。
如此说来,他二人极有可能是去了伊云观的后山,那后山幽静隐蔽,有着二人的美好回忆,应该错不了。
辛瑶道出自己的推测,月儿眼前一亮,辛瑶说得句句在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在月儿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伊云观的后山。
可是后山之大,郁郁葱葱,要在如此茂密偌大的山林之中寻找区区一对人,谈何容易。
“山林如此繁茂,若要翻遍整座山头,只怕要费上月余时日了。”月儿放眼望去,山上的树木繁多,交错横穿的树枝挡住了视线,就像捉迷藏似的,稍离的远一些便脱离了视线,更何况要在这无际的山林中毫无头绪的找人。
“不怕。宾神医现在没有内力,很容易找的。”君炎则是闭起双眼,月儿不知,习武之人,可以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探悉方圆几里的气息。
以宾神医曾经的功力,若是他将气息藏匿起来,的确很难探查到他,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宾神医身中奇毒,不能使用内力,若是真的处身在这山林之中,不消半日便能被君炎找出来。
君炎飞身跃起,在山林之中穿梭,没过多久,便听到他大喊一声,“找到啦!”
而此时孟青之与辛瑶,也同样感受到了山林中的动静,果真有人,只是不知这气息是否就是宾神医。
一行人穿过一片荆棘密布的小丛林,来到一座小小的山头,只见易显星独自伫立在此,小腹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易显星扶着后腰,抚摸着小腹,面露微笑。
“显星。”辛瑶望着易显星熟悉的面容,她似乎面色更加红润了,看来与心爱之人相守的日子。甜蜜无间。
“辛瑶,你怎么找来了。月儿,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易显星诧异地看着来人,不敢相信,在这荒郊野岭,居然能够与辛瑶重逢。
“姐姐,我姐夫呢?”月儿一见面便开始一个劲地询问宾神医,她举目四望,却不见宾神医的影子,他们二人既然隐世相守,不是应该形影不离的吗。
“夫君在歇息,我便来采些果子。”易显星笑了笑,原来她是独自出来走走。
宾神医的精神越来越衰弱,每天都要睡很久,尽管如此,能够守在他的睡颜旁边,易显星也知足了。
“快带我们去见姐夫。”月儿催促道。
“不知君师父前来寻我夫君可有何事?夫君他身子抱恙,可能很多忙都帮不上了。”易显星有些为难,宾神医特地交代过,不见任何人,只与易显星相守余生。
“姐姐,君师父是来救姐夫的,姐夫还有救!”月儿迫不及待地说出实情,让所有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