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散落的星辰像点缀在拉克丝的眼角与尾,闪跃的亮色让她整个年轻的脸庞透出一股玲珑剔透的美感。. ⒉3TT.
她面朝着大海,陈乐光只能看到以墨黑夜色为背景,拉克丝的优美线条的侧脸。
“那你呢?”
本来是与陈乐光身世无关的话题。
可不知道怎么的,陈乐光在海风吹过脑海的那股迷糊劲下,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他抑制不住想要与拉克丝分享自己的曾经,自己的过往,自己的那个世界。
这不单纯的想要倾诉,而是人与人连接的分享,此时此刻,他竟在这大海茫茫之上,想要与这原本遥远的游戏中的人物,谈论一些可能不该谈论的话题。
此时此刻,他并不在意拉克丝是否会相信,只想用此与拉克丝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
大多数的友谊萌芽,就是从分享秘密开始。
陈乐光是如此解释自己当下的冲动。
虽然,他与拉克丝的关系已然早不是处于友谊萌芽状态。
陈乐光自动忽略掉了,那一丝想要吸引对方注意力的事实。
脑中想法过了千万,也下意识忘记了千万,抬头间,张嘴话就已经落了出来。
“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夜晚肃然变得安静,连鸟鸣鱼跃也消失无踪。
陈乐光的心脏猛缩了一下,继而泵着新鲜血液迅跳动,越跳越高。
陈乐光一瞬间有些后悔,毕竟知晓这件事的不过寥寥几人,还都是些信得过的长辈。倒不是说拉克丝是否值得信任,但陈乐光已经为自己冲动行为和结果打了一个问号。
而陈乐光更后悔的东西,也被立刻埋在了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地方。
那是有些感觉一旦开始,就如开弓之箭,再无回头之日的东西。
“什么?”拉克丝的问声打破了陈乐光心中的安静。
陈乐光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之前的想说的**还在,而尝试之后的后悔也浮现了起来,站在天平两端勉强僵持着。
很快,**就吞噬了那细微的后悔。
口干舌燥而心中为即将要分享的秘密的激动.
“我不是瓦罗兰大6的人。”
拉克丝回过头,抚了抚耳边散落的金,眉头微蹙,并不太懂陈乐光的意思,用疑问的表情想要一个答案。
陈乐光还未开口,拉克丝却已先问到:“除了瓦罗兰以外的大6?”
陈乐光听此沉吟了一会儿,尼克尔和凯特琳,杰斯等人,曾经对这件事情也有如此理解。一时间,陈乐光也有些犯难,要如何去解释另一个世界的概念。
喃喃间先是回答道:“不是。”
拉克丝的眉头皱得又深了几分,她是越不明白陈乐光所言之意。
陈乐光前后措辞,开始努力和拉克丝描述:“那个世界,并不在瓦罗兰,也不在这个星球之上。”
“不在符文大6?”拉克丝的音调高了几分。
符文大6其实是瓦罗兰所在的星球的名字。或者叫Zinde1o'sIerra?——不可知大6。
“应该是。”陈乐光点点头,极目远望到那深色的海浪中。
不可抑制地,他有些伤感在胸口蔓延。
半年多了。
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拉克丝没有说话,一时间沉默了,她可能还在努力去理解陈乐光话中的意思。
这就是拉克丝这类姑娘的独特的善良,永远以相信和信任的态度去面对别的人和实物。听到任何事情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尝试接受,而不是故步自封地怀疑,只以自己的眼界去定义真伪。
陈乐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我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但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有国家,有家庭,有学校,有亲人,有朋友,唯一不同,就是我们没有魔法而已。”
陈乐光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符合年龄的磁性,他娓娓道来,为拉克丝描述了一个她没有见过接触过得世界。
本的来说,拥有魔法总归是比没有要有趣得多,可是人总是对自己没有见过的事情充满了好奇,拉克丝无法想象人们没有魔法是如何去生活与战斗,她问了许多问题。
陈乐光一一解答,除去一些太高深或者出他知识层面的问题。
陈乐光越说,心情越的好了起来,他喜欢拉克丝毫无条件地相信他,他喜欢拉克丝充满好奇与求知的目光,他喜欢拉克丝不停拉着自己提问的感觉。
陈乐光讲了许久,拉克丝才慢慢收住了自己的问题。
伴随着一问一答的方式,拉克丝也了解了陈乐光的身世。
拉克丝活动了一下躯体,感叹道:“怪不得你魔法能力不强,原来你是来自一个没有魔法之力的世界啊。”
陈乐光听到拉克丝的话,想了想,有些哭笑不得:“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原因吧。”
拉克丝意识到这是陈乐光心里不太愿意谈论的话题,立刻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没关系,说不定你在这世界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能吸收符文力量,突破你的魔法屏障了。”
拉克丝乐观安抚的声音让陈乐光忍不住抬起了头,而这一抬头,正正就对上了拉克丝带着光亮的蓝色目光。
这荡漾的蓝色,沉淀着少女的柔情和甜美。
陈乐光下意识吸了口气,竟觉得有丝甜味在其中。
陈乐光的心跳变得动荡,时而在这香味之下变得平静祥和,如同熟睡在深海之中一般,时而又因为脑子里不时冒出的一些想法,而惊心动魄地跳着。
没有知觉的,陈乐光现,他和拉克丝的距离不经意间近了很多,也许,这是他的错觉。
拉克丝也在看着他,只是拉克丝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或许古怪这个词只是陈乐光不知道如何去描述,胡乱脑子里想的。
他看到拉克丝瞳孔荡漾着清透的水色,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绯的云霞。
他听到拉克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在海浪中若隐若现。
陈乐光听到自己的一颗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直跳。
他想要做些事情,而当陈乐光意识到自己具体是要干嘛的时候,没有一头惊吓的冷汗,反而是冒着细密汗珠的一只手,已经放到了拉克丝身侧紧贴的栅栏上。
纵使陈乐光不过个十六七岁,未经事的少年,可相对于拉克丝而言,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有绝对地压制性。
陈乐光感觉他已经快贴上拉克丝了,两个人的脸不过十厘米不到,拉克丝呼出的气息在他脸上弄得他痒痒的。
让陈乐光没有想到的是,拉克丝居然没有对此有任何的反应和反抗,只是一如既往那双带着光亮的眼睛盯着他。
纵然拉克丝眼中情绪再复杂,陈乐光还是轻易捕捉到那丝最明显,最美丽的东西。
少女的羞涩。
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遮掩,不是欲拒还休欲擒故纵的退让。
而是山顶上河水源头的那一汪泉水,带着最洁白的软雪的干净以及松柏针叶的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