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坤进屋后,便看到沙漠嗅鼠对着一个米缸吱吱直叫,而且绕着米缸跑起圈来,显然此次目标便躲在了米缸中。
见状,宁坤大喜,不过未曾上前,而是立于原地低声说道:“阁下好歹也是齐家之人,出身名门望族,不若坦坦荡荡,我宁家又不一定非把阁下怎样,何必躲在这米缸中受辱?”
片刻后,见米缸中未有任何反应,一股灵气自宁坤体内涌出,形成一层浓郁的防护罩。
而后宁坤缓步向前,虽然从董老大口中得知齐天羽已然法力尽失,但其自不愿因为大意而阴沟翻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大家族的子弟皆身怀保命绝技,留作关键时刻使用,大意不得。
米缸中设有隔绝神识的阵法,故而宁坤并未能在第一时间内用神识探知到米缸中的情况。
愈是如此,宁坤愈发小心,米缸中人在法力尽失的情况下还能布置神识隔绝的阵法,殊为不凡。
若不是沙漠嗅鼠的存在,任谁都很难知晓这米缸的异状,看来这董小子所言非虚,这位自称齐某的陌生人确实极有可能来自齐家。
“阁下再不出来,休怪在下无理了。”话音未落,便有一道寒光闪过,宁坤袖中的细剑飞射而出,将米缸击为粉碎。
触之即焚,寒光下,神识隔绝法阵顷刻自毁,荡漾出些许灵力波动,便化为虚无了。
不过令宁坤傻眼的是,米缸中除了一些糙米,再无他物,而沙漠嗅鼠依旧对着糙米吱吱叫个不停。
见状,宁坤不敢大意,驱使细剑,将散落在地上的糙米斩为粉碎,并在虚空中连刺数百下。
但是依旧未曾发现任何异状,未见任何人影,而宁坤则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暗想此次是否被他人所设计。
沙漠嗅鼠依旧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宁坤顿感心烦,寒光再闪,只见那沙漠嗅鼠便尸首异处,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宁坤心有不甘地走出屋外,对着凌立在半空中的宁乾轻轻摇头。
见状,宁乾落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对着墨老怪抱拳道:“墨前辈,此事是我们兄弟俩情报有误,这是五万灵石,请各位在场的兄弟喝杯茶。”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储物袋,扔给墨老怪身边的一名络腮胡子大汉。
墨老怪看着络腮胡子大汉,笑着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宁小友。”
闻言,络腮胡子大汉面露喜色,慌忙瓮声瓮气说道:“谢谢了哈,虽然少了点,但喝杯茶还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案犯不在这里,我们兄弟二人还需前往他处寻觅案犯,那就不叨扰墨前辈了,在下告辞。”宁乾朝着墨老怪再次抱拳,和宁坤一起转身离去。
二人还未转身离去,便传来了墨老怪的声音。
“慢着,”墨老怪缓缓说道:“宁乾小友,你可自行离去,只是这宁坤小友,你不需要交代一些什么吗?”
闻言,宁坤顿生怒意,知晓墨老怪在敲自己竹杠,转过身来,一字一顿说道:“我宁家的茶不好喝。”
“好不好喝,只有喝过了才会知道,怎么,堂堂宁家,连一杯茶都不愿意请?”一名长脸汉子冷嘲热讽道。
“哼,对于朋友,宁家从未吝啬,但对于敌人,我宁家……”宁坤尚未把话说完,便被宁乾打断了。
“呵呵,对待敌人,宁家又要如何?”墨老怪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周边的温度骤降,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墨前辈,没什么,宁乾脾气急,说话没个分寸,还请墨前辈不要在意,这里是五万灵石,是宁坤请各位兄弟喝茶的。”身处余坊中,一旦动起手来对自己兄弟二人极为不利,故宁乾慌忙出言斡旋。
宁乾再次掏出储物袋,想息事宁人,但被墨老怪制止了:“宁乾小友,余坊向来公平公正,你的账已然付清,故而你的灵石,我们余坊一块都不要,但是宁坤小友,今日必须要给余坊一个交代。”
宁坤怒气冲冲地看着余坊众人,后在宁乾的苦口劝导下,才扔出一个储物袋,而后转身急速离去,身后传来了余坊众人的哄笑声。
飞离余坊后,宁坤咬牙切齿地说道:“气死我了,居然骑在了宁家的头上,我就不明白了,老祖为何要默许余坊的存在,为何不出手彻底铲除了它,里面尽是一群狗仗人势的跳梁小丑。”
闻言,宁乾摇摇头,轻声安慰道:“二弟,你暂时息怒,莫要因为这群跳梁小丑便动了肝火,余坊,终究是要铲除的,只是不急于这一时。”
“怎么,终于决定要再次对余坊出手了吗?”宁坤冷哼着,随即又厉声说道:“此事皆因董小子而起,害我兄弟二人白白损失了十万灵石,此账不算,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
在一间密室中,借着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芒,齐天羽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低声说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齐某感激不尽。”
“你当真来自禹都齐家?”黑衣人目光如炬,盯着齐天羽出声问道。
齐天羽苦笑着说道:“在下只记得自己姓齐,在与人斗法时偶遇空间风暴,致使记忆有所受损,故而在下无法回答阁下的问题。”
“从你讲话的口音来看,你确实是禹都人,但是否姓齐,仍待商榷,”黑衣人用神念检查过齐天羽的身体,知其曾经是一名元婴修士。
在如此年纪便能成为一名元婴修士,即使不是齐家人,也极有可能是另外三家子弟。
不过既然此人自称齐某,那便极有可能是出自齐家,毕竟大家族子弟都有一股傲气,往常绝不会隐姓,更不会冒充其他家族子弟。
沉默半晌后,黑衣人扔给齐天羽一条沙狐人的尾巴,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记忆受损,这次老夫便不追究了,不过,老夫必须得提醒你一句,日后在外,必须要用尾巴掩饰自己,务必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闻言,齐天羽迷茫地问道:“掩饰身份,掩饰什么身份?”
黑衣人干笑两声后,缓缓说道:“日后待你记忆恢复后,便知掩藏什么身份了,当今首要急务便是修复好你破损的经脉。”
“在下自然想修复好受损的经脉,只是此次受创极为严重,没有几年的温养,恐难痊愈。”眼前之人虽然收敛了灵力波动,但齐天羽依旧知晓此人的修为至少在元婴后期大圆满,瞒他不过,只好如实道来。
“此事急不来,你安心养伤便是,”说完此语,黑衣人便要转身离去。
看着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齐天羽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运功疗伤。
体内真气耗尽后,齐天羽陷入沉思中,黑衣人对他并无恶意,至少目前是尚未有丝毫恶意流露。
虽然黑衣人的话语如同他人一般莫名其妙,但却提供了一个可以安心疗伤的场所。
既然如此,那便利用此次机会,安心养伤,待修为恢复,一切难题便会迎刃而解。
到那时,不管黑衣人有何意图,至少自己有了自保之力,总之,情况不会比眼下更糟。
把玩着黑衣人留下的沙狐族尾巴,齐天羽突然觉得这个尾巴背后一定有着令人寻味的猫腻。
慢慢品味着黑衣人的每一句话,齐天羽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按道理来讲,自己并未像沙狐族族人一般长有尾巴,此刻,人族的身份应该暴露无疑才对,更何况自己还故作失忆假扮齐家人。
而黑衣人显然知晓更多内情,对四大家族也颇为了解,从其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是友非敌。
还有这沙狐族的四大家族一定有些问题,或者说这四大家族中定然有着不少人和自己一样,没有尾巴。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齐天羽的脑海中,这沙狐族的四大家族很有可能是人族遗支。
为了躲避灾祸,才迫不得已假扮成沙狐族,偷偷在这万古大陆上存活下来。
齐天羽嘴角挂着微笑,突然轻松了很多,眼中金光闪烁,而后缓缓闭上双眼,密室中只有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线。
半年后,齐天羽的经脉虽然依旧破损,但依然有了好转的迹象,修为也已恢复至凝气后期大圆满,其走出密室,如黑衣人所言,将尾巴贴在腰部,假扮成沙狐族人,行走在沃特城的街道上。
突然,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一个衣着朴素的老人摊位前停了下来,趁着老人忙于生意,把手伸向了老人摊位上的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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