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酒已干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很想醉,哪怕醉死也无悔,可是现在他偏偏不能醉,也不能死。
不等小儿结账,张巡摸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离开了,在这热闹的客栈里,虽然他带有刀,可在华山脚下就有点不显眼,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夜幕降临。
黑夜中张巡疾步飞奔,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忘记伤痛,他本可以买匹键马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心情骑马,且非骑马也是需要心情的。
奔跑除了可以让你忘记伤痛,也可以使人清醒。
张巡现在就清醒了!
崆峒本就在鄯州地界,先回鄯州向王大人把把官府之事交代清楚,在去调查四十年前的白云寺之战。
道理本就很简单,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不易察觉。
现在他很想有匹键马,可惜现在却不是时候,他只能为自己的鲁莽买单。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将计就计。
张巡辩明方向,一边思考刘家庄案的来龙去脉和师父所说的话,一边将轻功施展开来向前方奔去!
思考的时候往往时间过的很快,他这一奔居然奔出华山八十里地。
天已微微发亮,但浓雾更甚,甚至看不见路,可这却阻止不了人们赶集的脚步。
张巡慢慢的走在长街上,因为他知道这么早要想买匹马是肯定是不可能的,况且他经过昨夜“借酒狂奔”现在也有点乏力。
张巡终于找到一家客栈。
小儿正在取下房门,客人就来了!
“小儿,给我来一间房!”
“哎哟,客官来的真早,好嘞!客官这边请稍等一下!”小儿取下搭在肩头的抹布擦拭了一下长凳,张巡当然也应声而坐。
“嗯,对了!!呆会儿在给我买匹键马,午时记得给我准备一壶好酒叫我!”张巡掏出一锭银子抛入小儿怀中。
“好嘞!客官!”
不一会儿小儿过来“客官楼上请!”一边说,一边把张巡带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
“请问客官还需要点什么吗?小的一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午时之前不要打扰我!否则...”张巡打着哈欠扬了扬手中的刀。
“知道了!那客官你先休息!”
关上房门,张巡把刀放在一边就躺到床上去了,这些日子他实在太困了。
午时过后,张巡已经骑着一匹键马,而且手里还拿了一壶温酒,有钱就是好办事,现在他又像他来华山的时候那样了!
他猜想华山派肯定不会这么早追杀过来,毕竟他已经十余年没有在江湖抛头露面了,所以他走的也并不急。
他要整理好思路,怎么向王大人解释华山之事,幸好王大人是他远房表亲,不然恐怕他也是不敢回去的。
仪凤四年,一月八日。
张巡独上崆峒!
“可是这飞虚道长属于崆峒哪门呢?”
张巡毕竟离开江湖十载,但是他在华山之时也听说过崆峒掌教是飞雾道长而非飞虚道长。
“看来还只能找个崆峒派弟子问问了!”
崆峒山下。
“你要干什么?”一扫地的青衣弟子看到手持宝剑的张巡走来,把扫把横在胸前问道。
“不知哪里可以找到飞虚道长。”
“什么?你要找飞虚师叔?”青衣弟子愕然!
“正是,恳请道兄告知!”
“你..你..你是什么人?”青衣弟子连忙后退两步。
“在下张巡,麻烦道兄代为传报!”
一听张巡之名,青衣弟子扔下扫把,像着了魔似得飞奔回山。边跑便喊“张巡又来啦!”
张巡一头雾水,呆立在地“难道有人冒充我?”
少时,山门中冲出一大堆持剑弟子!
“哼!大胆狂徒,竟敢再次找上门来,今天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为首的一名弟子拔剑刺了过来。
“这位道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巡扬剑避开剑锋,宝剑易未曾出鞘。
“误会,你杀了我的飞虚师叔,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什么?飞虚道长死了?”
“少废话,你这个畜生,先杀了自己的师父,还来杀我飞虚师叔,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大师兄小心,这贼人能杀飞虚师叔,功力一定不弱!师兄弟们把他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一个拿双钩的弟子叫到。
张巡听在耳里,脑袋里飞速的想着“这是怎么了?不好,要让他们摆好阵,我在想脱身就晚了!”手里反应当然就更快了,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华山剑法施展开来!!
三个回合便逼退了他们的大师兄,不等他们反应,剑芒一扫空地,卷起一阵风沙,消失在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