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莲早就已经想好了要去自己的地盘看一眼,等初步的勘探结束,或许她真的可以在古代建造第一栋高楼大厦!
为期十天的假期从张幼莲回家后的第二天便开始了,张幼兰的成绩肯定不用多说,小十班是去定了,张幼莲也没有过问那边的情况,倒是另有一事让张幼莲有些惊讶。
“是家宴吗?你确定来人说的是家宴?”张幼莲又问了一遍竹子。
竹子点头,“回小姐的话,那人说老爷的意思是小姐自从病好后也好长时间没有参加家宴了,如今正好两位小姐测评结束明日便是假期,今晚上就一起参加家宴吧。”
还没等张幼莲凝眉思考出什么结果,前院的吉祥就来找竹子递话。
“告诉他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张幼莲想了想,快速说道。
在公主府有这么一条规矩,每个月十五所有人都要在正房大堂里参加家庭宴会,而宴会的主要人物一般都是公主府里的几位主子,比如常山将军、如夫人张李氏、庶二小姐张幼荷,偶尔还会有张祺安,难得有一次的张幼莲。
并没有长公主。
距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如夫人张李氏全名李婉以及张幼荷早就已经到了,此刻三人正在刚刚到来的张幼莲眼里表演着什么才是相亲相爱父慈子孝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张幼莲觉得他们三个都可以写进教科书里作为典范了。
张祺安轻咳一声,这才带着张幼莲进了正堂。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别说是牵手,就是平常张祺安教导张幼莲功课的时候都是开窗敞门,且天黑便自动离去,所以此刻张幼莲也就是贴近了张祺安,走在他身后两步之遥罢了。
但尽管如此,却也让座位上的三人同时目光一凝。
张幼荷自然是因为想看的热闹没看成,她原本还等着进了小十班好好羞一羞张幼莲的,却没想到这一次张幼莲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的升了班。
而旁边坐着脸上还挂着笑的如夫人李婉却是表情有些诧异,但随即就以笑容一掩而过。
前些日子从张幼荷那得知他们兄妹近日的异常举动,她还有过猜想,现在来看,果然还是亲生兄妹吗,即使张幼莲那般不堪他这个样样都好的兄长也会不计前嫌的重接接纳她。
若不是如今这府中只有这么一个男嗣,说不定就……
想到这,李婉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却随即看向了坐在旁边的张远山。
望着一儿一女一前一后相携而来,张远山有些怔忪,眼神闪了闪,目光在张幼莲的身上一闪即过,最后定在了张祺安的身上。
“这一次测评成绩如何?”张远山沉声问道,与刚才离的尚远就能听到的爽朗笑声有很大不同,似乎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铁血柔情都给了旁边那位即使生过孩子却仍然保有如同少女一样花容月貌巧笑嫣兮的如夫人。
“还同以往一样。”张祺安点头,恭敬有礼的答道。
闻言,张远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个长子从来都没让他操过心,更是极为他争气,便是连当今圣上可都知道他的成绩,甚至还多次夸赞过,足以说明他在如今的一众学子当中有多么的出色了。
如今他这么说意思就代表还像是从前一样,高班一小班的第一名,正如他的二女。
张远山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还不错,你在学业上面一向没用我过多管教,正如你妹妹。”
没还等张祺安下意识的看身后跟着的张幼莲,便听见张远山接着说起了旁边的张幼荷:“这一次你妹妹也从初班考上了中班,因为年龄太小,虽然成绩上足够进九班了,但院方还是决定让她上十小班。”
看见张远山慈爱的目光,张祺安头一次觉得那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有些异样,且还有张远山话中不时提起的“妹妹”。
仔细的看了一眼张幼荷,没有忽视她骄傲的神色以及看到张幼莲故意露出来的挑衅。
“刚才说到哪了,哦,你说你已经想好了要报的选课,都是哪两科?”见张祺安两人落座,张远山重新看向张幼荷,笑着发问。
张幼荷乖巧的站起来答话,“是的父亲,我已经想好啦,不过在告诉父亲之前我还想再问问姐姐选了什么,或许姐姐也可以帮帮我呢。”
说着,张幼荷吐了吐舌头,一副调皮中又不失可爱的样子。
众人一愣,倒是李婉一副自然之极的样子,似乎也没觉得张幼荷说的有什么不对。
皱了皱眉,张远山转过头看向张幼莲,好看的剑眉大眼不知怎的突然竟有些不怒而威的样子:“没听到你妹妹问你吗,你有什么能帮你妹妹的?”
说话的那语气,就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话,而是在和一个不得不与他交谈的陌生人。
张祺安皱眉,却也同样侧头看自己的妹妹张幼莲,心中暗暗猜测她会怎么做。
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张幼莲直视着张幼荷挑衅的眼神:“我选的匠造和骑射,选课一共有十余种,大家选择的要么就是自己喜欢的要么就是容易得甲等的匠造比较容易得甲等,不过我估计妹妹应该也不需要故意需选择这样的课,骑射是我的兴趣爱好,妹妹从前说我粗鲁,应该也不是妹妹想选的。”
耸了耸肩,张幼莲转头看向张远山:“我没什么能帮妹妹的,妹妹功课这么厉害说不定便是最难的诗经佛文选课都能得个甲等呢。”
张远山拧眉好好看了一眼张幼莲,良久,皱眉冷哼:“也是,就你那德行,街边的乞丐进学堂说不得都能考你前头去。”
见张远山转头,张幼莲施施然的坐下了,也不管张远山是不是给了她难堪让她没面子。
不说是公主府,就是大门大院里的小姐们,哪一个若是被人拿来和街边的乞丐做比那都是一种极深的侮辱,他们可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能够张远山的嘴里说出来。
张祺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恰好,那边李婉正和张远山说要给张幼荷请一个精通苏绣的绣娘进府单独教导,还言如今学院里的那位女先生据说其人比较贪财谁家给的钱财多便会多照顾那家的孩子一些。
按理说他们府上并不缺那么零星半点打赏的银两,只是若这班级里的学生一人拿出那么些银子,一个女先生又能额外照顾的了谁呢,所以有那钱还不如干脆另请一位女先生呢。
“既然要请先生,那便再多请一位武先生吧,我记得以前父亲身边有一位郭叔叔,功夫很是了得,后来因为战事伤了一条腿才养伤在家,如今不如便将这位郭叔叔请来做幼莲的武先生吧,我见幼莲于此一道上很是有些天分。”
瞅准张远山和李婉说话的间隙,张祺安突然插话说道。
诧异的回头望了一眼张祺安,张远山有些犹疑,随即张祺安又补上了一句:“如此别人便是知道幼莲在学院的成绩也只会说我们府上两位小姐文治武功都是卓绝的,也正好相配。”
犹豫了一下,前面,下人走上前来询问是否可以开席了,张远山一个思索不到便点了头:“那便这样吧。”
听见他同意,张祺安马上接口道:“那我明天让吉祥去父亲书房找染墨要您的印鉴,然后我亲自去请郭叔叔过来。”
想了想,张远山也点了头:“那就这么办吧。”
一直坐在旁边假装自己是花瓶的张幼莲倒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她的事,而请武先生的事张祺安也压根就没有和她说起过,此刻事情定稿了她才恍惚之间发现自己居然又突然多出来一位武师父?
宴席上有七荤七素三凉三汤,于张幼莲来说是一席大宴了,可对于其他人来讲,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而已。
没顾得上他们浅尝即止就放下了筷子,反而在一旁不知道聊些什么开心的笑声不断。
张幼莲大口大口的吃着菜,糯米莲藕、叫花鸡、糖醋里脊,一道又一道她喜欢的菜被她夹到盘子里,那边,张远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这边,张幼莲和张祺安沉默安静的吃着自己的。
一桌子上仿佛两家人。
自从上一次家宴过后,张幼莲估摸着有将近小半年没参加过这种全家都会参与的宴会了,禁闭期间自然不能参加,禁闭之后也因为那件事而无缘于这种家庭大集会。
可是在那之前,张幼莲已经有两次都没有参加了,不过是因为那一次聚会张幼莲因为张远山三人的恩爱一家人一时吃味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从而引得张远山愤怒异常,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张幼莲,然后便不准她下次再来家庭聚会了,张幼莲便一赌气,接连好几次都没有参加。
看了一眼自顾自吃得正欢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张幼莲,张祺安心里微微一叹,暗道,罢了罢了,不管张幼莲怎么想的又是如何做的,她总也是他的妹妹,以后,不管如何,便多照顾些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