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狩猎打发时间的英雄们,看见阿伽门农轻松地解决了咆哮圣林的怪物,望着联军统帅的目光不由地多出几分尊重。.org
稍后,他们看着肩膀超过常人头顶的巨狼,分辨不出是神灵的宠物,还是危害圣林的怪物,大多数英雄缺乏相关知识的街垒,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阿伽门农对凶暴狼使出全力一击后,泛光的皮肤迅速褪色,尽管他和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同时代,由于体内流淌的稀薄神血,保持着很长的青春。
深谙王者权术的老人,尽管对狡黠的奥德修斯保留意见,仍旧上前主动伸出手,将这位伊塔刻国王拉站起身。
对于勇敢无畏的传令官塔耳堤皮奥斯,双腿骨折的重伤,阿伽门农也没有弃之不理,用自己的披风系在两条投矛之间,做成简易的担架。
在场的英雄们分辨不出凶暴狼的来历,都整齐地看着预言家卡尔卡斯,不过这位随军祭司,有名的占卜人,同样对巨狼的底细没有任何收获。
他伸手抚摸凶暴狼硬如铁针的鬃毛,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听到神灵的指,可惜圣山的诸神非常忙碌,没有顾上忠诚伺奉祂们的卡尔卡斯。
无奈之下,这位名声远播的预言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只能根据自己的阅历进行判断:“我看不见巨狼的过去,也看不到它的将来,现在怪物伏尸地上,我只能说它不受月神的庇护。”
鲁斌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轻轻头:“聪明的人啊!把自己从这件事上摘走,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卡尔卡斯都是清白无辜。我有小看他了,预言家都是人精,这句话说的不错。”
硬如铁针的狼鬃,深受在场英雄的喜爱,他们用随身携带的小刀,连皮割走一簇作为收藏,妆自己的头盔,或者其它个人物品,彰显自己的武勇。
一头凶暴狼兑掉实力匹敌普通英雄的斯巴达王城传令官,以英雄为主的狩猎小队,对此不仅没有伤心难过,反而觉得这是塔耳堤皮奥斯无尚的光荣。
地位稍低的英雄,拒绝随从的帮忙,快乐地唱着月神的颂歌,合力抬起简易的担架,准备将塔耳堤皮奥斯带回家。
鲁斌看了一眼实力低微地连旅法师之书的“地图”都没有显示的诸多仆从,临时编结两纵两横的木架,将凶暴狼的尸体搬到上面,随后八个人合力抬起,将木头放在肩膀上,哼哧哼哧地喊着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绕过以英雄为主的狩猎小队,先返回联军的驻地奥里斯城。
卡尔卡斯回头看着飞禽走兽一只不剩的圣林,阿伽门农误杀月神的宠物赤角牝鹿的事情没有如期发生,明天献祭仪式该怎么办?联军顺利启航离开锡西拉岛,月神的祭品指明要阿伽门农屈服,以便收割他的王气,又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在锡西拉岛,狩猎与月神阿尔忒弥斯的地盘都无法得手,茫茫的大海,对岸的特洛伊,都有神灵的庇护,对联军统帅的胁迫就没那么容易。
卡尔卡斯思索着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想地脑门都隐隐作痛,却没有任何头绪,他忍不住再次回头,望着静谧地令人心惊肉跳的圣林,隐约察觉到里面隐藏着极其恐怖的怪物。
鲁斌感觉到预言家卡尔卡斯的目光,在身边扫来扫去,顿时哑然失笑,收起旅法师之书,默默地走向一棵合抱粗细的古树,如入无物地走进去,彻底消失不见踪影。
前所未见的巨狼,被英雄的随从带回奥里斯城后,立即引起诸位希腊王子的注意,他们从狩猎小队的熟人口中,听到事实的真相,都不约而同地发出赞叹。
没过多久,联军统帅阿伽门农的武力,对伙伴、朋友的友好对待,传遍了奥里斯城里里外外,即使沿着海岸线分布的大工场,也有好事的工匠在谈论此事。
能跟随如此强势有力,又懂得善待部属、伙伴的统帅,联军原本高昂的士气,变得越发沸腾起来。
夜晚的海风呼啸吹来,带走工匠劳碌一天的汗水,也拂走人们内心的燥热,即使不安分的人,在用过简单的晚餐后,也按照自己的喜好,钻进挂红布的帐篷里,用积攒的工钱,在便宜的女奴身上,获得短暂的慰藉。
万人级别的大工场,是奴隶商人赚钱的好地方,他们通常是某座希腊城邦的公民,走通联军上层的门路,才能经营这种细水长流的生意。
鲁斌化成一阵阴风在帐篷区游荡,又在工场区流连忘返,看着夜风呼啸而过,吹皱平静的海面,忍不住遐想。
“我出手搅乱阿伽门农的命运,卡尔卡斯还是一办法都没有。不过这个世界的预言,通常由神灵亲自执行,预言家只是一个传声筒,本身没有任何能力,因此联军的占卜人还在等阿尔忒弥斯的信号。”
鲁斌恢复身形落在沙滩上,伸手从阴风中抽取特里同之剑,其形态透明如水晶,质地接近虚无,与夜色融合地不分彼此,由于鲁斌持剑格杀多位冥神,沾染祂们的神血,又被好事者称为冥府利齿。
“我的战利,特里同之剑能控制天气和气象,明天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说完,剑身传来阵阵颤抖,鲁斌知道这是苏醒的剑灵,发出由衷的喜悦之情,忍不住轻轻头,露出赞许的微笑。
第二天,与众多英雄开怀畅饮,彻夜不眠的联军统帅阿伽门农,精神抖擞地站在阿尔忒弥斯的神庙前,亲手将一头獠牙尖锐的野猪、一头纯白色的小羊杀死,鲜血浸透燔祭的木柴,流淌地遍地都是。
稍后,阿伽门农亲自举火燃,在熊熊燃烧的木柴堆里,祭品和鲜血烧成灰烟,笔直地升起,高地直抵云端。
“伟大的神灵悦纳我们的献祭,此次出航远征特洛伊,必定获得胜利!”
就在这时,守护祭坛的圣兽,一头秉承诸神谕令而来,准备显示预兆的红蛇,匍匐在地面,蜿蜒游走地滑出祭坛,朝最近的松树而去。
联军统帅刚刚举行献祭仪式,短暂的茫然过后立即回过神来,正准备起身踩死这头怪蛇,谁知占卜人卡尔卡斯立即站出来,伸手拦住阿伽门农。
他的手臂是如此的坚硬,就像不可摧毁的铜墙铁壁,阿伽门农从占卜人坚毅的眼神里看出许多东西,不再执意与他对着干。
松树离地最近的枝桠,趴着一窝嗷嗷待哺的麻雀,连同生养它们的母亲共有九只。红蛇游走到鸟窝里,把幼鸟连雌鸟尽数吞食。稍后,红蛇心满意足地回到祭坛,盘卷着身体,露出圆乎乎的蛇头,陡然褪去生命的原色,变成一座冰冷的石像。
鲁斌有些懊恼地伸手拍打额头:“我竟然忘记这一出好戏,十年攻城的预兆,原来是应在出征前的献祭仪式。”
预言家卡尔卡斯立即收到圣山神灵的信号,稍后,鲁斌就看见这个老家伙,又在夸夸其谈地卖弄口舌,用咏叹调的语气,唱出献给神灵的颂歌,将发生在众人眼前的预兆,解释地非常透彻。
联军统帅阿伽门农顿时心里一沉:“海对岸的特洛伊,竟然要在第十年才能攻下。神啊,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尽管未来已经成为定局,阿伽门农以及众多英雄依旧没有气馁,毕竟特洛伊的财富太多了,即使被瓜分成几百份,也足以让希腊诸城邦快活地享受几十年。
“出航!”
随着联军统帅阿伽门农一声令下,狂烈的暴风顿时掀起垂落的战旗,偌大的港湾,千艘战船升起雪白的篷帆,没有人按照顺序驶离,都是争先恐后地想要抢第一名。
当希腊城邦联军陆续离开后,鲁斌来到几乎弃置的海岸工场,摊开旅法师之书,喷涌出有如实质的浓雾,迅速吞没超过一万平方米的地面,连同走避不及的工匠,开始制作新的地牌。
“锡西拉岛的海岸工场,又名一顷海岸线,三阶白卡,青铜时代武器生产地,特性露天、沿海。三个空白卡槽位,可以安插精英工匠、传奇工匠,附带战士的基础训练场,靶场、武器架,……”
鲁斌看了一眼,想起伊利里亚的工匠,都是手艺平平的无名之辈,忍不住想起此世被人传唱的大匠师代达罗斯,以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侄子塔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