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房顶、过道、城墙以及树上全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然某处广场却纤尘不染,被清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团雪滞。
广场上,近千少年正盯着极酷的严寒,冒着风雪进行着艰苦的训练。他们全部裸露上身,凛冽的寒风折磨着他们幼小的身躯,鹅毛般降落的大雪冷酷着他们的心灵,那一名名教官就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不时的呼号怒吼磨练着他们的意志,残酷的训练坚定着他们的信仰。
他们是石油镇的少年军!
高台上,一道雄壮威武的身躯似丰碑矗立,他亦**上身,虬结的健壮肌肉似恶龙缠绕,不言不语,冷酷无情。
他就是石油镇的最高统治者,领主王天龙。
为了让麾下少年能这在残酷的训练中坚持下去,他一贯身体力行,做一根标杆,让少年们膜拜、敬仰。
上行下效之下,一众少年虽感到疲累和艰寒,可是谁也没有放弃,全都咬牙坚持着。对于他们来讲,领主王天龙就是他们的神,就是他们的信仰。
蓦然,一名战兵从远处快速地奔跑过来,来到高台上对王天龙说道:“领主,今日中午时分,我们一队战兵与血煞遭遇了,十几名兄弟牺牲,徐龙队长也不幸陨落了。”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听完王天龙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这段时间石油镇屡屡发生事故,麾下战兵接二连三遭到打击,他没有说话,挥手让这名战兵退下。
他静默地看着广场训练的少年们,怔怔出神,良久才突然开口道:“与虎谋皮,与虎谋皮啊,狼怎么可能跟人和平共处呢,我错了,我错了啊!”
“是我害死了徐龙!”
他意兴阑珊,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后悔与自责。
抬头凝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后沉声道:“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为牺牲的你们讨回一个公道。”
说完,转身走下高台。
而他所站的地方,那坚硬的水泥地却不知何时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脚印里逸散出浓郁的痛责和仇恨。
徐龙昨日刚给他指出血煞可能是秃鹫部落这件事,今天一出去就被血煞给杀了,两件事必然有着直接的关联。
昨晚,在徐龙提出之后,他本来也隐隐明白了一些端倪,可是就在思绪逐渐清晰之时,却被崔龙的一个打岔给糊弄过去了。徐龙刚走,崔龙就来,哪有那么精妙的巧合?
若没有崔龙打岔,他肯定会好生嘱咐徐龙,或许根本就不会派他外出,那样也就不会发生这个悲剧。
“都是崔龙搞的鬼,”,他恨恨想到,“不,都是秃鹫部落在操纵这一切,我与其势不两立!”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还不能清醒过来,那就愧对领主二字了,徐龙一死,之前种种事件都一一被他捋清,让他知道了秃鹫部落的狼子野心。
同时,他也知道石油镇内部肯定出现了奸细,不然做完崔龙不会来得那么巧。
好在,现在还没有到“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的地步,一切都还可以寰转,趁秃鹫部落没有真正露出獠牙,石油镇仍有几分得以保全的机会。
…………
石油镇的权力架构与秃鹫部落不同,一共分为四级,少年军、战兵、战将以及最高的领主。
突然,一道紧急密令自王天龙下达而出,召集全部战将开紧急会议。
命令下达,每个战将都不敢迟疑,纷纷放下手头事情,火急火燎地赶向议事大厅,王天龙的话就如同圣旨,没有人敢违抗。
五分钟后,十余名战将齐聚一堂,虽不知道王天龙突然召见所为何事,但没有人开口询问,都将心头的疑惑深埋,保持缄默,看着坐于上首的王天龙。
诸将抵达之后,王天龙一直保持着沉默,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如刀,扫视着诸位战将。
就在诸位战将心头惴惴不安之时,他倏然开口了,“诸位,当你们仍沉醉于女色和美酒之时,可曾发现我石油镇如今已危如累卵?”
话语一出,就将诸位战将震得无比惊诧。
“领主,您怎么突然这么说道?”,一位战将不解地询问道。
其他战将跟他一样,心头亦充斥着浓浓的不解和疑惑。
王天龙没有再废话,慢慢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件叙述而出。
这些战将一个个实力强大,皆是聪明之人,听完王天龙说的话,那还不知道其中关隘,纷纷义愤填膺道:
“领主,秃鹫部落果然是狼子野心,肃清响马是假,间接地削弱我石油镇的实力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领主,还有什么可说的,竟敢算计到我石油镇的头上,此仇必须报!”
“领主,干他丫的,我石油镇不能就这么被他秃鹫部落给欺负了。”
“徐龙和各位兄弟死得冤,必须报仇。”
…………
喧嚣声和吵闹声充斥着议事大厅,看着下面战将们在那一言一语,王天龙冷言不发,他在观察,看底下的人究竟有没有谁是秃鹫部落的奸细。
观察了一会儿后,他没有发现谁有任何的异常,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一路走来的,全都是他的心腹,看来奸细另有其人,他暗道。
“秃鹫部落不仁,那就别怪我石油镇不义,今夜,就让秃鹫部落那支战兵大队消失吧。”,王天龙冷漠道:“趁秃鹫部落仍在算计之时,我们赶紧将其羽翼拔掉一只,如此,才能保证我石油镇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至于处于下方。”
石油镇这段时间损失了上百名战兵,整体实力落后秃鹫部落数层,只有将这支战兵灭了,才有实力与秃鹫部落抗衡一二。
“诺!”,诸将附议。
随后,石油镇进入战时紧急状态,全面戒备,为了防止奸细通风报信,严禁任何人外出。
所有人磨刀霍霍,等待着秃鹫部落的战兵回来。
不过从外面看,石油镇与往常无异,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