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瀚沉脸哼了一声。天籁. ⒉3TT.
七脉立刻嘟着嘴一脸可怜相:“我只是想养着它,我没有伤它……”
“放了”
“不要……”
“放了它”
宣瀚有些无奈,这个孩子该怎么管教才好?他已经抓过一只羊,两只兔子,两只野稚,甚至还抓过一只老鼠!看来还是要请潀嵤上师除去他的仙术才行!
“七脉乖!听爹爹的话,明天娘亲带你去逛集市好不好?”
七脉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赌气道:“屯儿坏事!不要跟着我啦……”
院子里几个大人绷着脸,等他走出去了才敢笑,这孩子可真可爱!父亲管教他时其他人都不便插手……
酥姬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有点不相信的问:“这孩子真的打败了犀魔?”
宣瀚和亭欢相视一笑道:“是,其实我们也不在当场……没有亲见……”
大战那日,潀嵤上师把他们锁在了浮世林里,两人痴痴的看了整整一天的云霞乱舞。
先是云黄色雾气布满了天空,镶了一道黑边,渐渐出现一道森森的天河,紧接着淡淡的红色袭来,然后是蓝色、绿色、青色、紫色、像几条龙一般在空中飞驰摆动,最后整个天空都被金色像孔雀羽毛一般云霞铺满,光线耀眼,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震之声,随着声音变小,云霞颜色变淡,复又露出湛蓝的净空……
就这么结束了?两人正奇怪着,七脉笑嘻嘻一跑一跳的回来了!
不像刚大战过魔道,倒像刚从长辈那里吃了点心回来的小宝贝。
亭欢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紧张的问,小家伙擦掉母亲的眼泪,撅了撅嘴闪一闪睫毛,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道:“说出来会吓着娘亲的……我不说……嘻嘻,反正七脉赢了……”
就这样,这场攸关着人世存亡的大战就这么云淡风轻,以浪漫眩目的方式结束了,至于过程,永远变成了一个谜。
生衣带了个纤细的小姑娘进来,脸上笑的憨憨的问:“小姐您看,您还认得她吗?”
亭欢好奇的打量进来的人,一个十岁出头梳垂髫的女孩子,一身粉底蓝花的小褂子,下身一条深蓝色的百褶裙,眼睛自信明亮。
“大姐姐不记得我了?”
“你是,木匠村里的辛……沅?你哥哥是木匠,手艺很棒的!”亭欢想起来了!是那个古灵精怪的爱吃酥糖的小女孩!如今长得好高了!
“大姐姐记性真好!”她笑起来挺灵动。
“生衣师傅在我们那里定做了好些饰盒子呢,今儿我正好进城,就干脆送过来了!”她声音清脆,大方利落亭欢一看就喜欢。
“小姑娘喝茶!”徐陶热心的端了一杯茶过来。
“嗯?你叫谁小姑娘啊?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她不客气的接过来尝了一口。
“谢谢!不凉不烫的,我赶路不敢喝水,真渴死我了!”
“那也是小姑娘!”徐陶三年来也长高了不少,已经快十五岁了,浓眉大眼的十分讨人喜欢,关键是,七脉帮他圆了梦,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生衣师傅要来清点一下盒子吗?”她放下杯子俏生生的问。
“收了货我还要去绸庄呢!”
“你要去哪个绸庄啊?”
辛沅皱了皱眉叹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答应了嫂嫂给她带两块时新的料子……”
“那我陪你去!我们小姐买衣料子都是我陪着去的……”
“你眼光行吗?”辛沅斜眼打量她,那样子并不觉得无礼,还挺可爱。
“我不行?”徐陶不服气道:“你看你大姐姐身上的这件怎么样?就是我陪着她买的!”辛沅看着亭欢身上那身孔雀蓝的裙子,上面细柔的织着月白色的芦苇花,十分的明丽雅致,心里喜欢道:“好看!”
徐陶得意道:“就是啊!快点,我来收盒子,收完了我带你去!”
亭欢抿嘴笑着走开了,这个徐陶,前几天自己还在想要不要给他寻一门婚事,这不,送上门来了!话说,他自己也挺会把握机会的!
俩个人一见如故似的说说笑笑,亭欢瞅机会趁辛沅四处打量院子的时候往徐陶手里塞了一个钱袋,又看了他一眼,这个机灵鬼一下就明白了,冲亭欢咧嘴一笑。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亭欢笑着对生衣说:“你也学着点!你看看徐陶……”生衣撇撇嘴嘟哝了一句就回后院去了。
宣瀚从厅里拿着个密码锁出来一脸纠结的问:“亭欢你看看这个要怎么打开?我都弄了半天了……”亭欢接过来正要教他,却不留神被他在唇上亲了一下,脸一红正要推开他,却听见门外传来对话的声音。
七脉在问:“你找谁呀?你怎么有些像我爹爹呢?……咦,你的剑真好看!”
另一个声音带着激动和难以抑制的颤音在问:“你……爹爹……你爹爹叫什么?”
七脉大大方方说“宣瀚!”
外面瞬间传来桌椅被踢翻的声音,然后木门被撞开,转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奔进了院子。
“兄长!兄长你在吗?”
宣瀚转而面对进来的人。
“兄长!”
一个玄色锦袍的男子一把抱住了他,然后重重的捶了他两拳!
七脉好奇的跟进来。
“原来你是我的叔叔啊!”
宣浚忍住心里的激动放开宣瀚,转身抱起七脉。
七脉好像挺喜欢他,用小手摸了摸他的鼻子道:“鼻子像爹爹!”
宣浚亲亲他的小脸,七脉开始轻轻的踢小腿,三岁以后他就不喜欢让人抱了,宣浚放他下来。
“殿下……”亭欢施礼。
宣浚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一惊,几年不见,这个女子竟变得这般绮丽动人?
“宣浚你来……”宣瀚领着他往亭欢的小书房走去。
酥姬走到亭欢面前,静静的说:“快四年了,太子之位并没有异动……看来皇帝和皇后还在等着他回来,亭欢,你怎么想的?”
亭欢看着轻轻关上的书房门说:“我只要在他的身边就可以,至于是什么身份,我一点也不介意,他纳妃子也好,将来娶皇后也行,只要他心里有我……”说着慢慢低下头去,大家都是女人,要说一点不介意肯定是骗人的!
“傻孩子……你还是不懂他……”酥姬惆怅的说:“他,若留恋太子位,当初就不会走,就算走了,也不会一走三年,就算走了三年,也不会回来了都不进宫去见他父皇……你啊,太小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你知道那年九月初九你不见之后,他每个月初九都来这个小书房坐着,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有一回还喝醉了着烧!亭欢啊……你得到了怎样一个珍贵的男人你知道吗?老天有多宠爱你你知道吗!”她抚过亭欢白里透红的脸庞叹息。
小书房里时而低声交谈,时而高声争辩,两人谈了近两个时辰,宣浚终于带头大步走了出来,经过亭欢身边,带着复杂的颜色看了看她,径直向门外走去……
宣瀚气定神闲的走出来,对着他的背影悠悠的说:“相信自己!宣浚,你本来就不比我差,何况还有福心呢……我三日后进宫给父皇母后磕头赔罪去,记得让宝樨、瑸华也去,我怕父皇一生气要揍我,到时候连个劝架的人都没有!”
宣浚冷冷道:“你就不怕宝樨和瑸华也想揍你?连我都想揍你!慕容凌和苏枫也会在,福心也在,你就做好被打断腿的准备吧!”
三日后进了宫,力挽狂澜的人物是七脉。
他以让人忍不住尖叫的可爱彻底让皇帝和皇后卸甲投降,宝樨、瑸华吉妃和禾棠都是轮流抢着要抱他,亲他,他知道要保护爹爹,就要忍受长辈们的疼爱,全程顺从配合,最后他坐在皇帝怀里搂着他的颈脖说:“皇祖父,爹爹不乖,但是孙儿会乖乖的……皇祖父要生气时就看着孙儿吧……”
斯宸听了仰天长叹,心里大恸又大慰!皇后也听见了动情的来抱孙子,七脉抱着皇帝的脖子不撒手道:“皇祖母您先别急,您先亲亲我好了,等我跟皇祖父亲够了您再抱我吧!”
一屋子人都笑的直不起腰,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小坏蛋实在太聪明可爱了!有他从中这么一调和,宣瀚哪里还会挨打挨骂呢……
半年后,宣浚册封为皇太子。
宣瀚册封为禅亲王。
亭欢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皇上和皇后将太子位让给了宣浚,反正她从酥姬那里学来的法宝就是,如果你男人出手料理一件事情,你只管放心坦然的接受就好了。
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禅亲王宣瀚带着王妃、七脉世子、皇后、吉妃、禾棠、丹翊、宝樨、瑸华、碧悠及慕容凌、苏枫、之淳分别乘了五艘大画舫真的南下去杭州了!
一日夜里,船刚行至河中央,宣瀚独自站在船尾眺望京城的灯火。
夜色掩护下一个黑衣女人突然出现在船舷上。
“你怎么敢来这里?”宣瀚皱眉道。
“七脉在船上,被他看见,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耶玲婀轻声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宣湚,我把他带走了……谢谢你留了他一命!此后,我不会再让你看见我们……”
“你的孩子生了吗?”
“生了,是个女孩子……也是这个孩子改变了宣湚的性子……我现在很感恩……”
“最好如此……希望你们真的能安分守己……如若不然……”他的声调陡然转冷。
“没有如若!后会无期……”耶玲婀丢下这一句便消失在船尾。
宣瀚回到舱房内,亭欢已经睡着了,青丝像扇子铺陈在枕头上,肌肤如雪,红唇娇艳,美的不可思议,看着就难以自持起来……
意识迷离间有人在吻自己的唇,然后有人解了自己的衣裳,很快一个光滑火烫的胸膛贴紧了自己,亭欢不睁眼也知道这松林间的气息来自于谁,她伸出手臂抱紧他的腰。
他就是喜欢每一寸肌肤的厮mo,绵绵的,密密的,然后是一遍遍狂热的亲吻,最后是号角或急或缓的冲刺,抵死缠绵……
他抱紧怀里女人,深埋的坚韧不肯退却。
“七脉个性太倔强,不太好管,你说他要是当了哥哥会不会好一点?”
亭欢满脸红晕,星眸迷离,意识涣散只说了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