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季止卿有些无奈地道:“本来都已经救出来了,可那女子被张了嘴的儿子给侮辱了,羞愤之下自杀了!”
岚阳闻言如遭雷击。他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掩藏了自己流下的两行清泪。偷偷地抹了一下眼睛,他就跟在季止卿身边不再说话了。
季止卿则是没有发现这一幕,一路上和岚阳谈天说地,活生生的一个自来熟。这倒是让岚阳的悲伤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季止卿终于停了下来:“元大哥,这就是我蜀山剑派了!你一会儿不要说话,只管跟着我就好。”
“好!”岚阳一口答应。
蜀山自古以来就威名赫赫,一派青山绿水的自然风光。整个山势挺拔险峻,曾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季止卿还真是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把岚阳这个盲人带到了蜀山剑派的山门。
两个身着蓝衣的宗门弟子远远地见到了是季止卿回来了,立马出门迎接,嘴里不停地大师兄前、大师兄后的溜须拍马。然而季止卿却是对此很不感冒,淡淡地回应了几句就不再多言了。这倒是让岚阳对他更加地高看了一眼。
“大师兄啊!你你怎么带了个乞丐回来?”一个十一二岁年纪的蜀山弟子有些奇怪地问道:“该不会又是大师兄的朋友吧?”
季止卿眉头皱了皱:“怎么我带人回来还需要跟你禀报吗?”
那蜀山弟子连道不敢,却是十分好奇的打量了岚阳几眼。见其衣着破破烂烂,整个人邋邋遢遢,眼睛也有问题就不屑的撇撇嘴,苦口婆心地道:“大师兄啊!今天是神医给师母治病的大日子。你带着他回去恐怕要被师父骂呀!”
“我和元阳兄弟一见如故,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季止卿没好气的道:“你要是敢借此向我父亲打小报告,我打烂你的臭嘴!”
蜀山弟子又是连道不敢。
季止卿带着元阳到了自己的房间,就吩咐下人给其打水整理了一番。
“元阳兄弟!不是小弟瞧不起你,而是我那父亲常常以貌取人。你若穿的寒酸了,我父亲是不会见你的!”季止卿手里拿着一件华贵的衣服,对刚刚洗完澡整理完头发的岚阳道。
岚阳摇摇头:“好吧,我穿上就是了!”
季止卿看着眼前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岚阳,哈哈大笑:“我第一次见元阳兄就觉得你一定是个美男子!如今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岚阳平静地道:“季少侠过奖了!”
季止卿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我说你个年轻人,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何必留着那般多的胡茬!依我看就刮掉算了!留在你脸上不伦不类的……”
岚阳则是摸着下巴道:“是吗?我觉得很好啊!”
季止卿道:“行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我挺好奇的,元阳兄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是怎么看出我的功力的?”
岚阳闻言,勉强的笑道:“你不懂,我可是这方面的大师!”
季止卿还以为岚阳在说笑,摇摇头道:“元阳大哥,你就别开玩笑了!只要是个会武功的就能发现你身上一点内力的波动都没有,还大师……算了,我先去看看我娘!一会儿也好和陆神医说话,让他给你看看!元阳兄可不要乱跑!”
岚阳一听,知道这是重要的事情。当即点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
季止卿又和岚阳吩咐了几句,就出去了。
“陆老伯,六年未见……你还好吗?佳人妹妹难道真的……”岚阳听着季止卿远去的脚步声,思绪万千。
一间不大却很精致的房间中,一个相貌普通,气质脱俗的中年人正紧张地看着床边把脉的老者。
“陆先生!内人可还有痊愈的可能?”季浮生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胡子,面色忐忑地问道。
陆引升长叹一口气:“尊夫人之症虽然不至于送命,但她伤寒已久,从脉象上看,已经很难痊愈了,一般来说都是只能暂时除去。”
季浮生一听并不是不可以痊愈,欢喜的不得了,连忙问道:“先生的意思就是还能痊愈了?你放心的说吧!不管是多么珍惜的药材,我都会为先生取来!”
陆引升却是长叹一声:“此症本来并不难治,但是尊夫人病症之所以久治不愈,是因为她在分娩之时被寒气入侵。女人分娩是身子虚弱,导致这股寒气直接扎根在尊夫人的五内和骨髓。因此必须内服正阳之火,外用深厚内功协助,此症才能根除!”
季夫人开口问道:“敢问陆先生何为正阳之火?”
“所谓正阳之火就是一种特殊体质的人心头之血!”陆引升道:“这种人力大无穷,精气神极旺,自身恢复能力惊人。有的是先天的,有的是因为年幼时服食过奇珍异宝而后天改造成的。”
“啊!”季浮生闻言道:“这种体质可怎么找啊!”
陆引升十分哀伤地道:“不瞒季掌门!这种人我有幸预见到一个,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已经作古六年了!”说着,他的眼里慢慢的浸出了泪花。
季浮生焦急地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陆引升道:“也不是没有,只是……”
季浮生的脸上重新有了希望,立马道:“陆先生不必忌讳,但说无妨!”
陆引升叹息道:“这种办法的原理是以毒攻毒。可是我只有一成的把握治愈尊夫人。而一旦治疗失败,尊夫人会立马暴毙!”
季浮生闻言,目光呆滞,眼角有泪,哽咽起来。季夫人却微笑地道:“阿生!何必如此在意呢?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以后每天都要忍着病痛而已!我们有美好的时光,还有一个少年有成的儿子!我们应该知足的……”
季浮生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面对爱人无法根治的消息,他再也没了一点蜀山剑派掌门的风光无限。这一刻,他没有说话,看上去却比蜀城内苦苦哀嚎乞讨的人还要可怜。
陆引升也是安慰地道:“季掌门,别太难过!以后好好照顾尊夫人,是可以减轻她的病痛的。”
就在这时,季止卿走了进来。
“父亲!娘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