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冀一见军心动荡,他看向上官浅韵的眼神便更像是要杀人。
而恰在此时,笑笑生出现了,速度很快的一剑刺向安龙世子。
在安龙世子拔剑想挡下那一剑时,笑笑生骤然一转剑势,向着上官冀刺了过去。
上官冀拔出腰间的剑挡下这一招,另一只手翻转间,便拍向来人腹部,不管这人是什么目的,他都要他死。
笑笑生的身子如股麻绳扭曲腰身,躲开上官冀那致命的一掌,他并没有恋战,而是打不过立刻跑。
上官冀反应过来便去摸怀里,可他贴身藏着的虎符,已经不见了。
笑笑生已到了上官翎的身边,把虎符暗中交给了上官翎,刚才真是好险,差点没那老狐狸给暗算了。
上官翎手中握着那两半虎符,目光复杂的望着那守在城门前的姐姐,这一辈子,为他付出最多的人,便是这个长姐了。
上官浅韵目光含笑望着上官冀,红唇微启寒声道:“上官冀伪造虎符,调动大军,谋反之心昭然若揭,今日新帝持真虎符到来,逆贼,你还不束手擒?难道还想欺骗众将士,让他们为你这狼子野心的贼子卖命不成?”
“上官浅韵!”上官冀咬牙切齿怒吼一声,他真是太低估她了,她的城府比他想象的更要深沉,呵呵!难怪上官君申要把皇位传给她一个小女子,这女子的心机绝对胜过上官羽与上官羽太多了。
上官浅韵等着上官冀恼羞成怒,她缓缓轻抬起手,持珠便自城楼上飞身而下,将一卷竹简抛给了上官冀。
上官冀伸手接住那竹简,他如今可不怕毒,倒是很想知道他们给他的什么劝降书。可当打开竹简粗略一阅后,他便脸色大变,眼中滴落一滴泪,悲痛欲绝的喊了一声:“不!”
上官浅韵望着那扯断竹简的上官冀,她猜得果然没有错,上官冀是真心着南露华,这种已成他心中的执念。
如今,梦在他即将以为快圆满时,梦里的那个女子却没了,他的梦此生再也无法完成了。
“父王!”安龙世子不知道上官浅韵给他父亲看了什么东西,为何他父亲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不……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上官冀的确崩溃了,他谋划了二十多年,为此他付出无数代价,连要阻止他儿女情长疯狂下去的父亲他都亲手杀了,可她……她怎么可以结果了自己,他怎么可以毁了他的梦!
“父王您怎么了,您冷静一点,父王!”安龙世子安抚不了如疯似魔的父亲了,他只能转头怒视远处的上官浅韵咬牙问:“你到底给我父王看了什么?”
上官浅韵根本没有理会安龙世子,她只望着已经崩溃的上官冀,声音淡淡道:“你害死了她最在乎的人,她又怎能不恨你入骨?打碎你的美梦,便是她给你的报复。”
上官冀双眼充血的望着那紫袍尊贵的女子,他忽然扬天大笑起来,用手里的剑抹颈而死,从马上坠落到递上,他临死前望着那蔚蓝的天空,笑了。
在云间,他看到还是家人子的南露华,那回眸一笑俏丽可人,像是花丛中的小仙子。
可这个仙子,终是不属于他的,至死都从不曾属于过他……
“父王!”安龙世子怎么也没想到,他父王会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那竹简上到底写了什么?他父王与上官浅韵口里的那个人,又是什么人?
上官浅韵的神色此时变得也很为复杂,她本只想利用南露华的死,来扰乱上官冀的心,却没想到上官冀对南露华的执念如此之深。
情是把利刃,刀锋对刀锋便是互相伤害,刀背与刀背相贴才能依靠在一起,而不伤到对方。
可无论是上官心畅还是上官冀,他们都在用刀锋与所之人对碰,最终的结果,便是这般两败俱伤。
上官翎在他皇姐抬手时,他便把手里的旗帜丢了风谷,他骑马奔过去,在他皇姐身边高举手中虎符,朗声道:“虎符在此,众将听令!”
凡是展君魅曾带过的将领,一个个骑马出列,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齐声道:“吾等领命!”
还有一群人也骑马出列,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齐声道:“吾等领命!”
安龙世子往身边看了看,似乎只剩下他们巴蜀的军将了,其他的军将全是一副听从虎符调遣的样子。
上官翎紧握手中虎符,暗吸一口气,用着平静的声音,小脸威严紧绷,朗声下令道:“众将立即带兵分批驻扎在各个关口,严防再有心存不轨的逆贼,起兵谋反。”
“是!”众将领命,在这一刻他们也看明白了,展将军是支持新帝的,而在他们心中,这样忠君国的展君魅,才是他们心中无比高大的神。
上官翎在将领中找到雷飞腾父子,便下令道:“雷家父子听令,速带十万兵马立刻赶去玉门关,严防紧守,不可让匈奴人借机踏足我中原一步。”
“接令!”雷云与雷飞腾父子二人领命后,便起身翻身上马,带走了他们所带的兵力。
虎符虽然调动天下兵马,可来到长安的却没有多少,不过十万人马。
雷飞腾父子带走了三万人马,留下的不过只有巴蜀的五万人马,还有其余两万属于展君魅麾下的人马。
安龙世子如他父王一样,他们都不曾敢低估了上官浅韵,故此得到虎符后,他们也没调动太多别的地方的兵马,而是将巴蜀的兵马带来了十万人众。
可抵达长安的只有五万人马,其余五万人马……估计已经被展君魅控制住了吧?
呵呵,也是他们忽略了展君魅,以为他是个会带兵打仗的将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些兵将……显然对展君魅很忠心。
他相信,算没有虎符,展君魅也能命令的动这些人。
上官浅韵知安龙世子不是好战之人,故而,便劝他道:“安龙世子,你父亲已去,算你真有十万兵马在手,可这一战下去,你又有几成把握能赢?而算你赢了,这天下是你的了,可你一生中都会背着乱臣贼子的恶名,你这不得民心王者,江山又能做几年?”
安龙世子其实已没了争霸之心,可他父亲死了,死的这样莫名其妙,他必须要向上官浅韵讨个说法。
上官浅韵望着双眼泛红的安龙世子,她垂眸叹气道:“承天国是上官氏,你也复姓上官,当真愿意为一己之私欲,便自己人斗得两败俱伤,却让外族蛮子捡了个大便宜吗?”
上官翎在一旁也动之以情道:“安龙世子,你我同冠一个姓氏,到什么时候都是自己人,国家不宁,我们该一致对外才对,而不是自己人自相残杀,让亲者痛,仇者快。”
安龙世子望着对面那对姐弟,姐姐瞧着是那样的柔弱惹人怜,弟弟是那样的稚嫩幼小,可是这两个看似无辜的姐弟,却让他们连兵器都来不及亮出来,便已是输了。
“世子,不要听他们的蛊惑之言,王爷死的这样惨,我们绝对不能对此善罢甘休!”一名中年将领,长得挺白面书生的,可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
三枚金针飞来,两枚金针被那将领挥剑挡开,可最后一枚金针,却刺入了他眉心中,他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坠下马。
铃声脆响,白绫飞舞,一名白衣蒙面女子缥缈而来,在她身后跟随者一群黑衣人。
“持令尊主!”上官翎曾经见过这位神秘的持令尊主,可至今他却依然无缘一睹她的真容。
安龙世子可从不曾见过上官氏的持令尊主,只知道,上官氏的持令尊主似乎历代都是女子。
上官思容挥袖翩然落地,面纱后的眸光冷如寒星,从安龙世子他们那些人脸上一一略过,最终目光定在安龙世子身上,声音清冷道:“安龙世子?你们父子胆敢带兵兵临长安城下,是想造反吗?”
安龙世子是知道上官氏的持令尊主权利有多大的,她可以杀谋逆之臣,也可以废昏庸之君,古往今来,皇室中人,天生便对持令尊主有着一种畏惧。
而他,也不例外。
上官思容在安龙世子慌神片刻间,便已出手快如风速,抹杀了安龙世子身边所有的将领,旋身翩然飞落回原地,眸光冷然道:“暗门众人听令,谁敢行谋逆之事,杀无赦!”
“是!”暗门的杀手这齐声一声吼,那可不是一种威慑,而是杀气满满,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一旦出手,还会有人活着。
安龙世子额头上已渗出冷汗,没谁比他感受的更真切,之前持令尊主出手杀人,若是想杀他,他被削掉的便不会只是一缕头发,而是他的头颅。
巴蜀五万兵马,一下子都没了底气,本来出现的这三王神军让他们胆怯了,如今更是新生退怯之意了。
五名将领,一瞬间都被这位什么持令尊主杀了,世子似乎也没了气势,这场仗还有打的必要吗?
上官浅韵手驱缰绳骑马上,距离安龙世子也不过只有半丈的距离,望着他再次劝道:“安龙世子,如果我真想借此灭你巴蜀,便不会费尽心思布下这样的局了。天下兴亡,苦得永远都是百姓,你我身为承天国统治者皇族,难道不该对我们的百姓,生一丝怜悯之心吗?”
安龙世子抬眸看向对面的女子,不解的问:“你为何要费尽心机,为他人做嫁衣?”
上官浅韵望着安龙世子,只淡淡说一句话:“承天国,它是上官氏子孙的。”
“什么?”安龙世子明明听懂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可心里却萦绕着太多的疑惑不解,她难道真的这样甘心放手这唾手可得的江山天下?
上官浅韵没有回答安龙世子的疑惑,只是淡声吩咐道:“持珠,请安龙世子下马。”
“是!”持珠走过去,伸手请安龙世子下马。
安龙世子望着身边向他伸出救赎之手的女子,他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将手搭在她手臂上,翻身下了马,
那六万人马,在安龙世子下马的那一刻,一起收起兵器单膝跪地,可见他们也从来都不想打仗。
安龙世子回头望着那跪地一片的士兵,他笑了,笑的眼中含泪道:“长公主,你说得对,天下兴亡,苦得永远都是百姓。而他们的亲人也是天下百姓,他们自是不愿看到自己的亲人,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
从一开始,他们便输了民心,只要天下能安宁,谁也不希望起战争。
兵不见血刃,上官氏的这位嫡长公主,果然是好一番费尽心思啊!
上官翎小脸严肃吩咐道:“来人,送安龙世子去建章宫。”
安龙世子被人客气的有请走,临走前,他对上官浅韵说:“长公主,请饶恕蜀王府众人一命,他们无人可成气候。”
“此事,新帝自会酌情处理。”上官浅韵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越俎代庖答应安龙世子这样的事。
安龙世子唇边勾起一抹苦笑,看了哪位年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新帝,他的一切都是上官浅韵给的,若是上官浅韵点头,他想必也不会拒绝的。
可上官浅韵摆明要扶持新帝威严,她一点逾越的事都不会再做呢!
上官浅韵对于这一场惊心动魄开场,最终苍凉结尾的谋反,她感到很心力交瘁。
三年的谋划,她一开始只为自身生存所谋划,可到了最后,她谋划的一切却成了天下谋。
展君魅站在城墙之上,望着那抹马上的纤弱背影,她的担子终于可以放下了,他们也可以离开这个是非红尘间,去过他们神仙眷侣般的无忧日子了。
昭授二年,上官翎于十一月初三登基为帝,号授尊,后世之人称其为尊帝。
在上官冀起兵谋反失败后,后继,果然有不少各地诸王有动作,可在一人站出来后,皇室那些王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于陵王上官翀,第一个带着一百亲兵进长安,恭贺新帝登基之喜。
在上官翀向上官翎俯首称臣后,其他王爷便也没了动静。
因为他们都自认,论才智比不过上官翀,论势力也比不过上官翀。
而如今上官翀都不敢去争夺皇位了,他如何不心里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那点本事?
上官翰是真不服气,算是轮流着做皇帝,那上官羿死了后,也该轮到他这个老五了吧?
可没有,竟然一下变成了小十七成了皇帝,还是他哪位亲皇姐支持的,简直气死他了。
上官珝在得知南露华也死后,他都差点喜极而泣了。他也终于能有孩子了。
诸王一个接一个的进京朝拜新帝,不管心里服不服,他们都不敢有动作了。
如今谁都知道,上官翎虽然母家没有任何势力,可手里却握着可调动天下兵马的两半虎符。
更何况,大将军府与安家可是一心支持他的,柳亭这位丞相大人,更是成了一个干劲十足的忠臣。
这一切的诡异现象,都是因为那位上官氏的嫡长公主,是她将众人拧成了一股绳,哪怕背上一个杀人无数的残酷恶名,她也是载入史册的上尊大长公主,唯有她能与一国之君平起平坐。
上官浅韵的确狠辣,所有的罪孽,正如她所说,全由她肩所承担下来了。
南家满门是她下令灭门的,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
上官翎所有的亲友,也被她杀了,只因承天国经受不起任何折腾了,她决不能再让上官氏起来一脉祸乱江山社稷的外戚。
安龙世子被赐鸩酒死于建章宫,巴蜀蜀王府众人,同样被她明着派人去灭了门。
这般心狠手辣的她,一时间成为了人人畏惧的女魔头。
长乐宫
永寿殿
太皇太后手握桃仙杖,心疼的望着她小孙女,嗓音干涩沙哑的说:“翎儿,给你皇姐磕三个头。”
“是,皇祖母!”上官翎低头应了声,穿着帝王冕服走过去,双膝跪地,双手交叠,俯身额头抵在手背上,三叩头后,他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他皇姐眼圈泛红说:“十七谢皇姐一片苦心,无论十七身份为何,十七都只是皇姐的弟弟。”
上官浅韵走过去,伸手扶起上官翎,望着这个长得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弟弟,她只是浅淡一笑:“十七长大了,皇姐很欣慰。”
上官翎低头望着面前的皇姐,原来皇姐是这样的娇小柔弱需要人保护,为何他以往没发现呢?一直依靠着这个纤瘦的肩膀,一靠便靠到了现在。
“十七,好好做皇帝,皇姐这一身骂名,可不能白背呢!”上官浅韵丝毫不在乎那些骂名,反正他们很快要离开长安了,无所谓红尘世间的人,要怎么评说她的功过。
上官翎郑重点头,他绝不会辜负皇姐的一番心血,一定做一个让他皇姐自豪的好皇帝。
上官浅韵笑了笑,看她皇祖母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他们也该离开长安了。
风和日丽,晴天白云,承天国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
至少在她有生之年,承天国会盛世繁华。
辞旧迎新
因上官翎登基后,便是近年关了,各地来的诸王也没有离去,而是准备过完年后,才各自回封地去。
这一年,大将军府依旧很热闹,已经满一岁的展家兄妹,在腊月开始抓周。
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上,一群大人围着跪坐在四周,都好奇着两个孩子会抓什么?
十一个月会走路的展瑶华大小姐,依旧是那样吓人,她竟然抓了一块绣着牡丹花的红罗帕,光着脚丫走过去,把那红罗帕盖在一旁坐着的唐信修头上,小嘴一咧口齿不清的笑说:“娶媳糊!”
唐信修比展瑶华大两个月,也早一会走路,此时他已站起来,把头上的红罗帕拉下来,两只小手拿着盖到了展瑶华的头上,笑的很开心说:“娶媳妇!”
展瑶华这位活祖宗怒了,伸手推了唐信修一下,然后骑到了倒在地上的唐信修身上,非常威武霸气的气鼓着腮帮子说:“吾媳糊!”
唐信修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会走路的骑在身上了,这会儿又被推倒当马骑,他倒是还没做反抗,因为妹妹小,母亲说要让着妹妹,不可以欺负妹妹。
花镜月在一旁嘴抽搐着道:“你这女儿还能更坏点吗?她这样的,她娶得了我儿子吗?”
“娶不娶得了,那要看信儿愿不愿意了。”展君魅倒是觉得,从小亲近他女儿的唐信修,长大后,说不定会很愿意嫁给他女儿。
花镜月嘴角又抽搐下,回想起之前他儿子抓周的事,似乎……是啃了展君魅家的小魔女一口吧?
难不成,他儿子以后会成为色狼不成?
上官浅韵根本没管她女儿怎么欺负唐信修,她想知道,她儿子这个小懒虫,到底会抓什么?
展灵修在他母亲热切灼灼的目光下,终于舍得睁开双眼了,而他绝对是懒出了高境界,竟然只是一抬手,搭在了唐芊的肚子上。
呃?众人全目光一致的盯着唐芊的肚子看,怎么,这小子是看上唐芊了?
展君魅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将来他会很头疼。
上官浅韵抬手扶额,为什么这三个孩子抓周,一个比一个诡异呢?
柳亭眼皮跳了跳,心里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样,展家两个孩子抓周的事,算是圆满结束了吧?
不过,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这两个孩子的未来真是神秘莫测。
因为没人知道他们将来会有什么成,也没人知道他们那一抓又是什么意思。
授尊一年,正月的新年过后,展君魅一行人,代表着三王家族,离开长安,前去唐氏古老的村落——凤凰山。
孩子自然是不能带着了,太皇太后年纪又大了,三个孩子太闹腾了,只能暂时送去了唐氏。
可龙家不愿意啊,没办法,唐信修和展瑶华被送去了唐氏,展灵修被送去了龙家。
而他们一行人则踏上了去荆州的路,这一去不知会遇上多少危险,三王宝藏之谜,是否能真的解开?
可这一切,也许都不重要了,他们不过是想去看看,看看祖先留下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宝藏。
一个月后,他们抵达了荆州。
在荆州休息一日,他们便启程去了沅陵。
在抵达沅陵后,他们得到了第三块水晶石,这块水晶石没有在上官氏,而是早年丢失了。
可这一日却有人让个孩子,给他们送来了弥足珍贵的水晶石。
可他们心中皆是恨疑惑,到底是谁把上官氏的水晶石,给他们送来的?
二月十七,他们抵达了凤凰山,在凤凰山离找了多日,才找到了唐氏古村落。
哪里的人们很朴实,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自给自足,从不曾踏出过这片神秘的山谷一次过。
上官浅韵庆幸她带了风谷来,否则,他们还真找不到藏在阵法中的唐氏古村,
他们在村子里休息了三日,便离开村子,去了凤凰山最高的山峰。
凤凰山最高的凤凰大髻山峰,巍峨屹立,云雾缭绕。
初春的天气,万物复苏,山上也有绿意,可依旧让人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他们这一行人中,只有上官浅韵不会武功,由展君魅一路抱着上山。
一群人本都武功不弱,很快,在上官浅韵的指路下,他们找到了那个藏宝之地。
这里还有积雪,山风吹的人脸颊都疼了。
一群人分开在山上找了下,最后发现了一尊嵌入山壁中的石雕,被一些垂下的藤蔓所遮蔽着,他们才没有发现。
几个大男人上前动手清理了藤蔓,便看到一尊蒙尘的古旧雕像,上面的人眉目已被风吹雨打变得模糊,只能从她的衣着发髻上,依稀能瞧出她是名身姿窈窕的女子。
风谷在周围摸索了下,找到了一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锁链,他用力拉扯了下,没扯动。
墨曲脱了披着的斗篷,包裹着那锈迹斑斑的铁锁链,他也是用力拉扯,这都用上内力了,为何还是拉不动丝毫?
笑笑生搓了搓手,走过去帮着墨曲一起拉,可还是拉不动,只能回头喊人道:“都过来,一起拉。”
花镜月与展君魅对看一眼,便走上前帮忙一起拉,四个男人,还都是武功内力都不弱的当世英雄,可拉这么一条锈迹斑斑的破铁链,愣是费尽的寒风中出了满头的汗水。
风谷在一旁咂舌摇头道:“这么笨重的机关,算是遇上最厉害的机关大师,也是难打开的。果然,前人的想法简单,却也粗暴。”
他们四人合力拉出了那条铁链,雕像也缓缓的打开了一道门,笑笑生望着门笑道:“你说得对,这样的地方,要是没本事的人,绝对是白来的。”
风谷耸耸肩,便第一个先进去了,进去后一会儿,他的声音才传来:“里面没事,进来吧。”
众人闻言,才分批进了那高达一丈多的黑洞里。
进去后,才发现这里很宽敞,不似其他甬道那般窄小,而是宽大的能并肩而行四人,高一丈多。
“这里似乎没什么机关,不过也有可能,机关是在最后面的。”风谷手里举着一个火把,之所以用火把,是因为怕这里会没了空气。
一旦火把不亮了,他们便要退出去了。
上官浅韵细想着那地图的路线,为前面行走的风谷指路,一行人一路走来,倒是真顺利的有些诡异。
风谷在看到前面一面巨大的雕花巨石门后,便感叹了一声:“鬼斧神工啊!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路走来,这里不是建造的,而是完全是有人掏空山腹,在这山腹之中,建造了这样一座雄伟的地宫。”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牵手一起上前,她在这巨门的中间,发现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里有三个凹槽,似乎是用来放这三块宝石的?
展君魅脚尖点地纵身而起,将手里的三块宝石潜入了那三个凹槽里,随之旋身落地,拉着她一起向后退开三尺之远。
风谷也退后很远,望着那石门上的花纹在变化,龙凤飞舞之后,变成的凤凰浴火图,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发出沉重古老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古的歌唱,千年之后终于能重现人间了。
可在门被打开后,便又一团火焰绚烂的烟雾喷薄而出,他们惊恐的向后急退去。
上官浅韵忙拔下发髻上的玉簪,划破了自己的伤心,挥手把鲜血洒了出去。
说来也是怪异,那些绚丽的毒气好似真是火般,遇水而灭。
风谷吓得小脸都惨白了,他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机关,门后竟然关闭的全是毒烟,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千年前的三王,果然够简单粗暴。
这回是墨曲和持珠在前,墨曲手里有解毒的药粉,持珠手里是那条血色的长鞭,他们进门后,走出十步后,没发现有事,便喊了众人。
众人这才跟着走进来,这里是一座很是华丽的宫殿,可却犹如魔王的宫殿,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
花镜月走到一旁,摸了摸那雕花的柱子,敲了敲,惊讶的瞪大双眼喊道:“你们快过来看,这些全是铁的。”
“铁的?”风谷和笑笑生闻言,便去摸敲了其他东西,果然,真的全是铁的。
可这是什么铁?竟然时隔千年,也依旧是这样的犹如新铸的?一点铁锈都没有,光滑的地面能当镜子照,如果没有尘埃的话,的确能当镜子用。
“这也许,便是三王的宝藏吧!”洛妃舞望着这座精致的宫殿,每一处的雕刻都精美绝伦,细致到毫无瑕疵,好似一件根本不属于人间的神物。
上官浅韵望着这巨大的宫殿,这里四周都所有的摆设都很齐全,而这些摆设都是一种奇怪的铁做成了,包括那飞凤棚足木案后的巨大雕花屏风,都是那种铁矿所制作而成的。
风谷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哪巨大通天的柱子上划了一刀,可匕首刀尖断了,柱子却是丝毫无损的。
笑笑生在一旁吞咽下口水,很是惊叹道:“难怪世间相传,得三王宝藏可得天下,这样一处铁矿,若是拿来炼兵器,每个士兵手里拿一件,那是一直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军。”
“三王存世的神军,便是用的这种铁矿做的武器,只不过表面用了点装饰,看起来不太怎么耀眼罢了。”花镜月是亲眼近距离敲过凤引军的双刀的,那真的是件件都是神兵利器。
上官浅韵举步走向那乌黑的棚足木案,上面有放着一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展君魅陪她一起牵手踏上阶陛,二人双双跪下,一起伸手触碰哪个血玉盒子。
花镜月也走了过去,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一起缓缓的打开那只盒子。
盒子打开了,没有任何的机关,在盒子里有两件东西,一卷水晶竹简,一个白玉雕像。
上官浅韵拿起了那卷水晶竹简,上面的字是红色的,像极了她父皇留给她的遗诏。
花镜月从展君魅手里夺过那玉雕像,他仔细的看过后,便叹息的说道:“这是凤王的雕像,也不知出自谁手,竟把一个人雕刻的这样栩栩如生。”
上官浅韵一直在阅读那卷水晶竹简,当看完后,她长叹一声道:“原来当年之事,竟然是这般曲折。”
众人都看向了她,很想知道三王间的恩怨,到底是因何而起?当真只是因为一个情字吗?
上官浅韵站起身来,对他们说:“竹简是我们上官氏先祖留下的,当年他们有约,只要能顺利打下江山,便不动这里的旷世玄铁,可若是打不下来,便要动用这里的玄铁。”
“他们应该没有能凭己力打下这天下,因为三王神军的武器,都是这种玄铁所打造的。”展君魅之前接触过那三王神军,知道他们的武器,都是难得的神兵利器。
上官浅韵对展君魅的话,她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叹息道:“他们的确没有能力拿下江山,毕竟他们当年都太年轻,最大的上官炎不过二十一岁,最小的凤王也不过十五岁,这样的少年人,很难让有能之士信服。故此,他们来到这里,动用了这里的奇矿玄铁。”
“后来呢?他们真的用神兵利器争得到了天下?”笑笑生在一旁急忙问,问完又觉得自己好蠢,三王不争得了天下,那如今的承天国又是怎么存在的?
上官浅韵此时的神情有些悲伤,声音也染上了一丝哀凉:“他们的确得到了天下,可天无二主,国无二君,上官炎与龙灵飞便这样生了嫌隙,凤王一怒,便带着唐氏中的能工巧匠,把这里造成了一座地宫,将她一生最深刻的经历封锁在了这里,永世埋藏。”
“这里是凤王建造的?如此坚硬的铁矿,她是如何雕刻建造的?”风谷对这个比较好奇。
上官浅韵摇了摇头道:“没人知道这里是怎么建成的,因为在这座宫殿建成后,所有的唐氏人都自杀了,他们在用生命忠于他们的王。”
“太悲惨了。”笑笑生一向最讨厌愚忠的人,可当听到那些人为保秘密而死时,他心里涌现了从不曾有过的敬意。
唐凤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为何她的族人这样崇敬她如神?好奇,无比的好奇。
上官浅韵带着众人走向那些墙壁,上面雕刻很多的画,是一种记载,记载了唐凤的一生经历。
从年少懵懂闯荡天下,到后来与人结义一起壮志豪情,再到自后三人反目成仇,上官炎登上了皇位,他们一对有情人,却至死都没能再相见。
看完那些壁画后,洛妃舞悲伤泪落,上官浅韵心中无限悲凉,连持珠也红了眼眶,这个故事很悲惨,王图霸业,最终却好似一场梦,转瞬而逝。
上官浅韵手中握着那卷竹简,转身望着那个木案,她泪落苦笑道:“其实从头到尾,痴傻的只有唐凤,只有她认为人的情,是胜过世间一切的。直到她为了阻止他们兄弟相残,身中不解之毒,她才知道,人情太薄弱。”
展君魅忽然仰头看向宫殿顶部,上面是平滑的,可在哪上面却写着四句话:毁吾至,悔不当初!泣血为世,永不归来。
原来,这便是龙灵飞至死都不远回归中原的原因?
“在凤王之后,上官炎与龙灵飞一起来过,他们放下了两样东西,在这个地方决斗过一场,最后龙灵飞赢了,可他却走了,自此再也没有回过中原。”上官浅韵说到此处,便又走回去,从那盒子夹层中,找到一样东西。
薄如蝉翼的玉片,上面写着一句话:天下,乃龙让与吾也!
如今三王间的恩怨,虽然解开了一部分,可还是有很多疑团无法解开,只因他们不想说那些事,他们也再无从可查起了。
墨曲看了看这座宫殿,笑说道:“既然是他们间的秘密,我们又何必非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也该有自己的秘密。”
“说得对,他们也该有他们的秘密。”花镜月在一旁搂着洛妃舞,对于这个答案,他倒是不再执着了。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一起,把那些东西放回了盒子里,而他们也该离开了。
本来这一趟,是为了来看看,既然该知道的一些过往都知道了,还有一些秘密,便让它埋藏在这山之中吧。
展君魅与上官浅韵,花镜月与洛妃舞,墨曲与持珠,三对人携手一起离去。
他们庆幸彼此能相遇、相、相守!
同样,也为三王祝福,希望他们在后世中若在相遇,兄长便是兄长,情人便是情人,没有纠葛恩怨,只有相知共饮一杯酒,笑傲天下无忧愁。
当他们离开后,所有的一切便恢复了原样,上官浅韵把三块宝石,从山峰之上,抛下了云海中。
花镜月望着那片迷雾云海,他一手搂着洛妃舞,勾唇笑说:“若后世有人有帝王运势,凑齐此三物,说不定,又能成一支天降神军呢!”
“后世已不归我们管,我只想与龙儿去看看这个天下,从此再不问那些俗事。”展君魅话音一落,便抱着上官浅韵飞走了。
“君魅,你这可是娶了媳妇儿不要师兄啊,臭小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不好好收拾下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墨曲在后面追,还不忘拉着他媳妇儿。
花镜月和洛妃舞在后笑看他们追逐,他们也一起携手飞掠追了去。
“喂,等等我!”笑笑生也追了上去,飞掠而下,迎风喊一声:“小钟,哥哥回来了啊!”
风谷觉得他一个孤家寡人,忽然好想回去找他家皇帝陛下,话说那小子当了皇帝后,可越发的严肃了,一点都不好玩了。
空山寒风,云雾缭绕,那一尊山中石像,女子娉婷而立,仿若仙人。
可仙人有情,她望着山峦叠嶂,在苦苦痴等她的傻子归来!
授尊一年,二月二,历经五朝,从夫到子,看过三个孙子登上皇位的太皇太后,薨世,享年八十五岁,寿终正寝。
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有一群人,在送一个老奶奶离开。
太皇太后一身平民百姓的装束,望着他们这些各自寻到幸福的孩子,慈笑说:“都不要难过,我这被困这四方城中几十年,如今老了,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可我却还有一夙愿未了,总是要去了的。”
上官浅韵握着太皇太后的手,眼中含泪,唇边微笑道:“祖母一路保重,到地方后,记得送个平安信回来,莫让我们担忧。”
“嗯,记住了,你们都且回去吧!”太皇太后笑着与他们挥手,转身在慈姑的搀扶下,上了一辆马车,她老人家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因为放心了啊,他们都很好,她也该去找那个人了。
欠了他一辈子的恩,负了他一辈子的情,如今也该去偿还了。
上官浅韵抬手捂住嘴,眼中的泪滴落,皇祖母,一路保重,祝您幸福!
上官翎目送马车离去,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要离他而去了。
而那个皇位那样冰冷,以后有会有谁与他并肩而坐呢?
在他们都离开后,树林之中走出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哪位老赵头。
依旧是红衣金面具的唐兰之现身,站在那人背后,神情复杂的问:“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可知你离去的这些年里,龙儿过的有多苦,太皇太后为失子之痛又多少次深夜哭泣?上官君申,你当初说我儿女情长有失大义,那你又何尝不是为了儿女情长,成为了一个不孝子?”
上官君申没有回头,他只是举步前行,淡淡的声音随风飘去:“我这一生,最不该痴情。兰之,所有人都有了归宿,我也该离去了。天大地大,我想去看看,守护的使命,也该到此结束了。”
“上官君申,我这一生对不起你,可我不会允你来世,因为……我不想你再为我痛苦一世了。”唐兰之很清楚她的心,不便是不,永远不可能因为同情,便去与人迁,这样不过是让彼此一起痛苦罢了。
可她的离去,却还是没有解除上官君申的痛苦,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上官君申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的女儿再也不需要他守护,他的母亲也已去寻她的梦,唐兰之的身边有唐肜,而他……一身截然,应当随风而去。
唐肜站在唐兰之身后,这一生,他们三人的纠缠,多像曾经的三王,谁也没有得到幸福,都为了一个错过,悲苦了一生。
授尊三年,正月,上官翎迎娶安桐为后,承天国史上两位皇后皆出自安氏,安氏可谓之光耀门楣,成为了当世最大的名门世家。
同年三月,年仅二十五,却已是三朝元老的柳大丞相,奉旨迎娶唐氏大小姐为妻。
此消息一出,又碎了无数少女心。
而这一日上官浅韵带领众人,一起闹洞房,把柳亭灌倒不省人事,唐芊气的要杀人,她的洞房花烛夜啊!
墨曲大神医出手必为良药,一粒下去,生龙活虎。
然后,洞房里,唐芊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墨曲,我和你不共戴天!”
墨曲听着唐芊如此高亢的一声,嘴角抽搐了下说:“新娘子兴奋过头了。”
众人一致鄙视墨曲,瞧他都干的什么事?
持珠瞪了墨曲一眼,便红着耳根子离开了。
“珠珠,等等我……”墨曲贱贱的在后面飘着追了去,他家媳妇儿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威武霸气,才会害羞的。
上官浅韵抬手拂额,实在没见过墨曲这样不要脸的人。
展君魅在一旁,看了带着洛妃舞离去的花镜月一眼,他眼底也浮现绿光,转身抱起他媳妇儿,便如一阵风的离去了。
“喂,姓展的,你……”上官浅韵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
授尊一年六月,安皇后为尊帝选妃。
未央宫
椒房殿
上官翎到来,挥退了所有人,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在生气。
安桐倒是很镇定,手捧一卷竹简,正读的津津有味,对于上官翎的到来,她只是随手一指道:“皇上请坐,先喝杯茶消消火,你我再好好的谈谈。”
上官翎走过去,拂袖落座,对于他这位少年老成的皇后,他有些头疼的按着眉心道:“皇后,朕才多大,你张罗着为朕纳妃?你难道认为,朕真的精力好到年纪小小,能雨露恩泽后宫三千佳丽吗?”
安桐总算看完了最后一句,缓缓抬起眸子,望着对面眉头紧皱的少年帝王,她浅笑道:“皇上难道没有听到市井传言吗?都说您当年回山都路上遇袭,伤的很重,可能无法有子嗣了。在我听了这个谣言后,苦思多日,才想到这个好法子,只要皇上你能让后妃有孕,无论生下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那谣言都可不攻自破。”
“荒唐!”上官翎这下子是真生气了,一拍桌子,结果疼的甩了甩手,对于他对面笑意盈盈的皇后娘娘,他危险的眯眸道:“皇后若想朕有子嗣,为何不自己为朕生一个皇儿?”
安桐红了脸,看了他一眼,拿起书看着说道:“皇上休要再胡说,我……还小。”
上官翎也红了脸,是啊!安桐还没及笄呢,他怎么可以有这么禽兽的想法?真是无耻下流。
安桐暗中偷笑,她家这位陛下啊,永远都是这般的好骗。
上官翎是阴沉着脸到来,气闷的离去。
而这日的事,又被传了出去,说帝后吵架了,正在冷战,一切都是为了选妃之事,可见尊帝似乎真不行了。
安桐还是安排了选妃之事,至于能选多少女子入宫,这不管她的事了,自有下面的人去办。
上官翎继续郁闷,连椒房殿都不去了,他怕他会忍不住掐死安桐,这个皇后太可恶了。
在这一年七月,大将军展君魅辞官不干了,把军权交给了杨宸,让杨宸去和穆齐尔打仗去。
上官浅韵是收拾了包袱,谁都没通知的,便和展君魅私自奔离了长安。
如此,大将军府的人传出,言简意赅的说:展大将军和公主殿下私奔去了。
上官翎听了这个传言,便去了椒房殿与安桐分享,结果又被安桐气的拂袖而去。
安桐其实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皇上,你的谣言可还没有不攻自破了。”所以,别瞎操心别人的事了。
上官翎是为这句话气走的,她不能不提这事吗?他到底行不行,她不会自己试试吗?
真是气死人了,他都恨不得要废后了。
唐氏
凤凰长老依旧有事没事烦着唐旭,来来回回那么一句话:“你瞧我都没多少日子活了,你不能答应我,做我徒弟几年吗?唐旭!”
唐旭被凤凰长老这样日日永无休止的纠缠,终于受不了了,无奈的喊了对方一声:“师父,我答应了。”
“呀?你答应了?”凤凰长老竟然为此都要喜极而泣了,然后她开心跑走了,满着无忧仙谷逢人说:“唐旭答应当我的徒弟了,他答应了,他真的喊我师父了。”
回到唐氏的容雅,对于这位凤凰长老,她只能是无奈的摇头叹气:“谷主也是心累,碰上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父亲是挺累了,可他也乐意这样累。”唐晏微笑望着他父亲的背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父亲对凤凰长老很不一样,可只有凤凰长老当局者迷,从不知他父亲的心意。
唐旭对于凤凰长老一直很无奈,一个男子之所以不愿意拜一个女子为师,除了那点心思,还能有什么?
可凤凰从来不懂这些,他们错过了一个甲子,可凤凰还是不明白,他也是很无奈,索性便这样下去吧!
反正,他们都是快下黄泉之人了,也不在乎这点计较了。
唐兰之望着凤凰长老与唐旭这两个人,他们其实比她与唐肜错过的更多。
唐肜已无所求,只要人人一切安好,他也放心了。
至于那些情情**,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后,他们早已皆看淡了。
天竺
菩提法院
太皇太后在展君魅派去的人保护之下,终于抵达了天竺,来到了这座法院,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名穿着僧袍的白胡子老和尚,在看到太皇太后时,眼中浮现激动之色,唇颤动的轻唤一声:“随云,是你吗?”
“佛图澄,是我啊!”太皇太后拄着佛图澄送她的桃仙杖,一步一步走过去,伸手与佛图澄双手相握,笑望他说:“一别一个甲子,你我都老了。”
“是啊,都老了。”佛图澄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她,他这一生的夙愿也算了了。
太皇太后望着佛图澄,笑问一句:“我来陪你一起修佛,你可愿渡我?”
“我若为佛,也只为渡你一人。”佛图澄这一生佛法造诣很深,可他却知道,他断绝不了七情六欲,只因他还没有渡她成佛。
慈姑在远处望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这一生,太皇太后,也总算是夙愿已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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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写公主的番外,那个,和将军的一些事,会在明天番外交代完,乃们放心,事我都会交代好哒。
今天停电,又更完了,抱歉啊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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