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水大眼,盈盈波光
无辜的眼神,暗藏的玄机。
皇上抬手指过来,“你跟我来!醢”
“皇祖父!”周怿失声惊叫。
皇上目不斜视。
“皇上!”老夫人开口,“十七------”
皇上一摆手,“姑母,这件事朕自己处理!”
颜十七一咬唇,“臣妇遵旨!”
高氏用力的握住颜十七的小手,“娘亲陪你去!缇”
颜十七哀叹,“不用!女儿能应付!娘亲先出宫!”
“不!”高氏道,“槿儿,这件事,因我而起。”
“起驾!”徐公公高喊一声。
没有人注意到,皇上转身的那一刹那,唇角是微微翘起的。
颜十七在心里叹气,她单纯的娘亲,遇到狐疑一样狡猾的皇上,还不被算计的永无出头之日啊?
恨恨的瞪着皇上的背影,对于皇上那点儿小心思鄙视到极点。
摆了个臭脸,把她单独带走,高氏能放心才怪。
周怿说的很对,高氏看她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放任她自己被皇上刁难?
所以,回到京城后,从来都是躲着皇上走的娘亲,不得不硬着头皮陪她来见皇上了。
而这一切,用头发梢想想也能明白,是掉入皇上的算计了。
是不知道,这算计是刚刚才突然产生的,还是从让高氏带着谷宵蕴进宫来谢恩,已经开始了布局。
高氏却还在小声的安抚颜十七,“槿儿,一会儿,你别说话!都交给我!”
颜十七扭头看去,高氏脸上的悲壮,完全是雄赳赳气昂昂赴死的表情啊!
莫不是打算跟皇上同归于尽?
皇上在前面大踏步走着,娘俩在后面几乎是小跑着跟随。
“呀!”颜十七惊叫,“娘亲的膝盖是不是很疼?槿儿背您吧!”
“没事!”高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的一惊一乍,“娘亲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
颜十七道:“您别硬撑了!我是您女儿,您娇不娇气女儿还不知道吗?您的皮肤娇嫩,平时稍微碰一下,都会青一片。何况,这次还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跪了那么久。”
高氏还想说什么,听皇上吩咐道:“抬步辇来!”
高氏一愕。
颜十七翘了唇角,“皇上可真会享受啊!只是,明知道我娘亲膝盖受伤,您还要用乘辇来凌辱她,皇上的心当真不是肉长的不成?”
“槿儿!”高氏猛拉了颜十七一把。
这个女儿平时不是没数的人啊!怎么今天反常的频频挑战皇上的底线啊?
那个可是帝王啊!
如此的无法无天的不怕掉脑袋,真是被赵翀给惯坏了吗?
皇上苦笑,“朕那么坏吗?给你娘亲乘坐的!”
高氏石化。
颜**怒,“皇上什么意思?我娘妻一介草民凭什么乘坐宫里的步辇?皇上是打算在宫里制造亮丽的风景吗?皇上把我娘亲当什么?还嫌你的女人对她的羞辱不够吗?”
皇上一挥手,徐公公连忙吩咐道:“所有人退后!”
皇上指着颜十七,“你也退后,我有话对你娘亲说!”
颜十七倔强的看着他,“先让我把话说完了。”
皇上看了看高氏,无奈道:“好!你说!”
颜十七道:“纵使我娘亲和父亲和离了,她也不会进宫的!”
“槿儿你乱说什么?”高氏抬手上去捂颜十七的嘴。
颜十七拿开高氏的手,“娘亲,你不懂人心的险恶,让我先跟他说明白。”
皇上被气笑了,“我看上去像老虎,还是像狮子?”
颜十七道:“像什么,皇上自己心中有数。”
皇上道:“师妹,你这个女儿还真没白疼了。”
高氏咬唇不语。
颜十七道:“娘亲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也一直都很聪明,但是这十多年来,娘亲生活在莒州,因着我这个傻女儿可谓是闭门不出。换句话说,娘亲所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是最单纯不过的。算有个妾室蹦跶,但因为娘亲不跟她计较,也是培养不出多少心眼的。”
皇上好笑的看着她,“那你的心眼又是从哪里培养出来的?”
颜十七冷凝着小脸,“皇上以为呢?自从我开窍之后,所经历的的种种,哪一桩哪一件不能把我培养成才?不经磨炼不成佛!我是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成长起来的。”
高氏执着帕子擦拭了下眼角。
皇上道:“你觉得宫里有豺狼猛兽?”
颜十七毫不犹豫的点头,“难道不是吗?娘亲不过是奉命来宫里谢个恩,都差点儿赔上一双膝盖。宫里的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展露头角的?或许,皇上喜欢女人为你勾心斗角大打出手。但是,那些女人,不应该包括我的娘亲!”
高氏道:“槿儿,你想多了!娘亲跟皇上------”
颜十七道:“娘亲跟皇上之间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我在这里只是把娘亲说不出口的话先说出来。将心比心!倘使多年以后,夫君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坐着,逼迫我跪着跟她说话,那我会立时跳起来,一刀去捅了她。”
高氏木然。
皇上呆怔。
颜十七道:“不是娘亲没有我烈性,是因为娘亲有了顾忌,她顾忌着兄长,顾忌着我。皇上自认了解二十年前的娘亲,若是放在那个时候,娘亲会忍下今日之辱吗?”
皇上仰天长叹,“是我考虑不周了!”
“皇上既然不能给予娘亲尊重,那不要打扰娘亲的生活了!”颜十七福身一礼,扭头,头也不回的退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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