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外貌看上去并不特殊,圆乎乎的脸,略有些福人但绝对称不上胖的身材,不高也不矮,逢人带笑人畜无害,如果丢到人群里,绝对是属于那种没人注意的类型。.⒉3TT.
刀疤只是错愕了一下,立即向后退,护在了刘光明父母前边,伸手按向了腰际。
“别紧张,卢光队长派我来的!”对方平庸的外表下,是非常敏锐的反应能力,双手平平一举,示意自己毫无恶意。
一听卢光,刀疤紧张的表情开始松驰了下来,原本已经握住了枪柄的手指也松了开来,不过并没有解除警惕:“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对方笑笑:“你包里有平板!”
平板里有定位装置,不需要对方深入的解释,刀疤就明白了。
“好吧,有什么事情!”刀疤问。
“卢中校让我提供一辆轿车给你!”对方笑着转身,指指身后,一辆七成新的桑塔纳,跟对方的人一样,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
刀疤送两位老人上车,出了理州市,将轿车停到偏僻处,上上下下搜索了一通,没有现什么追踪装置,将卢光送他的平板丢在地上,这才再次上车。
“小伙子,辛苦你了!”刘父见刀疤忙碌个不停,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刀疤头也不抬,这时,刘母递了一张面巾纸过来:“擦擦汗吧,小伙子,大冬天的,居然将你热成这样!”
刀疤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刘母亲手递他在额头上抹拭了两下,将细泌的汗水擦尽:“这头上的伤怎么回事,会不会炎?”
这感觉有些熟悉,刀疤原本一直很冷竣的脸有些温暖的意思,想了想,说:“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开车上了省道,一路南下,在下午的时候,进入南羌州地界,道路变得有些难以通行起来,转向西走,一片尽是山区道路,有些地方甚至无法通车,桑塔纳不是自己的车子,用不着心疼,别管路有多难走,只管大油门轰着,不到五十公里的路,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赶到五点多的时候才抵达了一个小镇子。
还好刀疤上车前做了些准备,车上有打包的蛋糕之类,没让二老饿着。
南羌州是少数民族自治地区,镇子上不知道算是那个族,刀疤对这些也搞不清楚,总之是那种很民族的风格,纯木搭建的房屋,涂上黑色的油彩,显得有些年代很古远。
镇口树着大彩门,打着标语:水云镇欢迎您!彩门口,两个盛装的少数民族少女,在那里拿着手机乱点着,见了车子,抬起头看了看,这才走上前来。
刀疤下车,少女甜美的略带着有些怪异的口音,说:“先生您好,水爷已经在镇子上等你了!”
刀疤脸色微变:“水爷是谁?他怎么知道我来!”
“水爷自然就是水爷了,他老人家交代过我们,会有一辆理州车牌的桑塔纳抵达镇上,让我们带客人过去,怎么,您不是么,水爷交代了,是一件额头上有伤,还位两位老人!”少女的脸上没有做伪的表情,瞅着车里的二老,说。
“带路吧!”刀疤并没露出多少惊异来,看样子自己的一切行程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少女拍拍手,路边钻出来四个小青年,年纪不大,有些瘦弱,抬着两顶竹轿,请两位老上国轿。
“这怎么能行!”刘妈妈见四个小年瘦骨嶙峋的,虽然自己不算重,可也有**十斤的分量,别压坏了孩子。
“阿姨,上轿吧,路很难走的?”小姑娘在边上苦劝,可两位老人就是不肯,言语之中甚至有些生气,小姑娘虽然是好意,可将自己当成了老废物,这不能忍受,昨天是在黑夜里,又是山路看不清,才让那几个战士背的,现在天亮着路也有,自然不能再那么贪图享受。
刀疤知道老人们的心思,也不勉强,挥挥手示意在前边带路。
镇子看上去不算大,虽然打着旅游的招牌,不过显然镇子上是并没有什么游客的,现在是傍晚时分,山林中袅袅青烟缭绕,鸟雀归巢,一派清幽之境。
“唉,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样的地方,现在很难得能够有了,如果真是搞了旅游,也未必尽是好事情!”刘父感叹说。
刘母就没这么客气了:“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是不知道缺吃少穿的苦,才掉你的书袋,那个姓陶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给他五百万,我还就不信了,他腰杆真是铁打的?”
老两口伴着嘴,边上两少女陪着,刀疤跟在后边,有一种家人游山的味道,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山之中,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南边温暖,但刚才了四九,这天还是很阴寒的。
刀疤抖一下衣服,问:“还有多久!”
“嗯,再有大半个小时吧!”少女回答,让刀疤皱皱眉头,早知道得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该让老从坐轿才是。
“没关系,老胳膊老腿还没废掉呢!”刘父看出了刀疤的不快,劝慰着说。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才在一片模糊的山林里,看到几缕灯光,不远处的山顶上,架着一个高大的风车,为这时提供电力。
水爷就在前边的木屋里候着,这时忙迎了出来。
刀疤打量水爷,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实在称不上一个爷字,脸是南羌人特有的瘦削,不过目光有些尖利的感觉,在看到刀疤的时候,明显的有点眼光一寒,刀疤看得出来,那不是一种恶意,大概是嗅到了跟自己同样的一种气息之后做出的表情吧。
“二老,路上幸苦!”水爷跟刘父恭敬的打着招呼,“我叫水溶,是刘光明在玉昆的好朋友!”
“麻烦您了,水先生!”刘父说。
“不敢,叫我小水好了!”水溶让着三人进了屋子,里边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小水,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得到我儿子刘光明消息了,你知道他在哪么?”吃过了饭之后,刘父突然表情有些严肃起来,刀疤心里稍稍一奇,因为一路上,刘父压根没提问过刘光明的事情。
“小刀,我知道,路上问你的时候,你也不敢说实话,怕我们老俩口不跟你来这里,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你们也该告诉我们,刘光明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部队上的人要找他,派人在我们家里盯稍,你们又突然间将我们老两口接了出来,是不是刘光明闯了什么大祸!居然这么大阵仗!”
刀疤摇摇头:“叔,实话跟你说,我跟刘光明没什么交情,不过是欠了他的债,所以答应保护二老的,他人在哪,我真不知道!”
水溶打个哈哈:“叔,姨,路上走累了吧,不如早点休息!”
“不用,虽然老骨头了,还撑得住!”刘父的态度突然间异常的坚决:“我的儿子我知道,从小就闯祸,但人不坏,应该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但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我必须要知道,是不是他出事了?”
水溶敛了笑:“叔,姨,是不是要我讲实话?”
刘父点点头,刘母却有些身子微颤,显然水溶这表情让老人家有些不安了。
“得,那我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刘光明在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事情,让我接二老的另有其人!”水溶说。
两个人都抱定了不说的宗旨,刘父也虽然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他不是道上混的老大们,可以毫无节操的逼问,只要作罢。
二老休息了之后,刀疤这才出门,外边空气清凉,寒意阵阵,很快就撵走了一天的困顿。
身后脚步声传来,是水溶:“哥们,够义气啊,可比千里送嫂的关二爷了!”
刀疤冷竣的脸上毫无表情,对于水溶的恭维没有任何表示。
“刘光明真出事了?”水溶问。
“不知道!”刀疤开口了,实际上他也有些好奇,水溶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弄不好那个刘光明真没死,就在暗处。
“还真是奇怪了,昨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他姓卢,是受人之托,要我照顾刘光明的父母,我就有些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跟刘光明的关系的!”水溶自顾地说,同时也在向刀疤解释为什么他会知道刀疤的行踪。
“那你为什么答应!”刀疤问。
“不知道,或许是欠债多了吧,不过跟你不一样,不是我欠刘光明的,是刘光明欠我的,我得巴结好了这个债主,日后好讨债!”水溶说。
几句话过后,两个人不自觉间有些距离拉近了许多。
“对了,恐怕明天们你们还要离开这里!”水溶突然说。
“怎么!”
“这里未必安全,最好明天一大早就走,至于去哪,最好别让我知道,我怕如果真被人威胁了,不见得能够扛得住!”水溶说的倒很诚实,却让刀疤暗暗心惊,看水溶也是一方枭雄的本色,居然连这个自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