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徐是本家?姓徐的画家可多了去了,这是哪一位的作品?”沈玉龙还没想到。
“小聂,既然是你先想到的,就由你来解说一番吧,”徐老板对聂风说道。
聂风欣然应允,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将画卷往桌子中间挪了挪,其实已经引出一股微薄的灵气吸了进去。
“从哪儿说起呢,这幅画的作者是徐悲鸿大师,他有一个朋友,夫妻俩的属相分别是虎和兔,他们的儿子属相是鸡,当时请了齐白石大师画鸡,请徐悲鸿大师画了这幅虎与兔。”
“我记得看过的那本书上写着,徐悲鸿大师为了凸显夫妇之间融洽亲密的关系,巧妙构思使画中老胡不再凶猛而尽显顽皮之气。”
听了聂风的解说,在场众人再去看这幅画时,顿时觉得那只卧于地上的虎头莫名透着一种喜感。
“那这是真迹吗?徐悲鸿大师虽然是近代画家,可他的画作入手也是不易,”沈玉龙笑着开了句玩笑。
徐老板急了,“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为了这幅画我可画了两百多万。”
聂风点了点头,近年来徐悲鸿大师的画作价格涨幅很快,单匹马的画作已经能拍到近百万,如果是群马图那就更贵了,这幅虽然没有画马,也生动地描绘了虎与兔嬉戏的场景,拿到拍卖场上二百多万算是很公允的价格。
“老徐最近没听说你去哪儿参加拍卖会啊,这幅画你从哪儿买来了?”
徐老板得意的扬了扬头,指了指徐渭,“这都要多谢小渭,他的法国朋友给牵的线,从法国买来的,而且人家给出了鉴定证书,如果是假的包退还赔钱,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放心。”
另外几人和他闹惯了,纷纷嘲笑他失手多了,胆子变小了,不像以前那么敢赌。
“我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好事,私人出资购买流失在国外的传统文化瑰宝,你们应该表扬我,”徐老板对他们的嘲笑不屑一顾,全当耳旁风了。
“行了,这次老徐没栽跟头,虽然钱让老外挣了去,也算做了件好事,下面谁来?”沈玉龙向剩下的众人扫视着。
“得……都藏着掖着呢,我来献丑吧,”诸会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轻飘飘地往桌上一放。
“我这可算是古董了,来历也是有的,不过只能当个笑话听,已经不可考了,我说出来你们可别笑话我,”诸会长先说明了一下才将那盒子打开。
盒中仅有一物,一颗硕大饱满圆润晶莹的大珍珠静悄悄地躺在盒中的凹槽里,隔了老远都能看到那阳光反射造成的异彩。
“这是一枚‘塔纳’,”诸会长介绍道,还故意拽了个文,看看在场诸位有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们几个玩了多少年的游戏,以能难倒别人为荣。
杜心妮听了诸会长的话,本能的看向聂风,在她心里聂风就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一样,脑袋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知识。
聂风早就看出这枚珍珠的不凡,感受到女友征询的眼神,他不欲再出风头,悄悄凑到杜心妮耳边说道。
“塔纳,是满语,指的是产自打牲乌拉地区的珍珠,为了和产自南方的南珠区别开来,所以又称之为‘东珠’。”
“东珠?慈禧太后胸前挂着的那串?”杜心妮的声音大了点,桌上的人都听到了,都把视线望向聂风。
本不想再出风头的聂风被众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主动的介绍起来。
“东珠,是产自中国东北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鸭绿江等流域的野生珍珠,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为是天然形成,无植核等培养工艺,所以得之不易,弥足珍贵。”
“东珠因硕大饱满、圆润晶莹,并且能散发出五彩光泽,用它制成的首饰光彩熠熠,尽显高贵奢华,因此,它受到清代宫廷的青睐而在皇帝和后妃的首饰及器物装饰中普遍使用,同时,由于东北是满族的发祥地,所以清皇室尤其钟爱并珍视产自东北的特产东珠。”
“顺治七年设乌拉总管,康熙朝禁止宁古塔乌拉人采珠,乾隆朝规模扩大,到咸丰朝沙俄势力入侵采珠业萎缩,像这样的品质的东珠只可能出自清宫大内,别的地方可没有。”
听说这是来自清宫大内的东西,旁人都露出羡慕的目光,不知诸会长走了什么好运气才入手这么件宝贝。
“诸会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仔细看看这枚东珠,可以吗?”聂风忽然向诸会长问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聂风又是沈玉龙请来的贵宾,诸会长当然不会拒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自便。
不知道士疏忽了还是太激动,聂风居然没带上手套就用两根手指捻起那枚东珠对着阳光查看起来。
诸会长刚刚轻哎了一声,想了想还是没阻止他,这枚东珠不知被多少人把玩过,也不差聂风这两根手指了。
聂风偷笑了一下,这枚东珠果然是清宫流出的真品,品质极为上乘,触手之处顺滑无比,一小股精纯的灵气被引了出来,聂风现在就想着如果能来一整串东珠那该多好的。
“日本也有所谓的‘东珠’是将珍珠贝的外套膜切成小片,送入养珠用母贝的体内,通过珍珠质的沉积,养成无核珍球,或者送入外套膜小片后,再将用贝壳制成的圆核随着插入贝体,养成有核珍珠。”
听了聂风的话,大家都不由自主向他举着的东珠看去,阳光毫无阻碍的从珠体中透了过来,阳光透过珍珠照射在地面上,那色彩绚丽极了。
“诸会长,您还没说呢,这枚东珠是什么来历?”杜心妮忽然问道,她对这么古物背后的故事比较感兴趣。
“当时卖家对我说,这是恭亲王那串朝珠中的一枚,不过已经不可考了,我也就当个笑话听听而已。”
“恭亲王,又称和硕恭亲王奕訢,道光帝第六子,咸丰帝异母兄弟,历经咸丰、同治、光绪三朝,是清朝洋务运动的首领。”聂风悄悄地给杜心妮科普了一下。
“他的下场可不怎么好,”沈玉龙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姑且就当你这是恭亲王的朝珠吧,你这也算是淘到宝了,花了你多少钞票?”大家都好奇地看向诸会长。
诸会长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整整一百万,这幸亏是一枚珠子,要是整串的,哪个亲王戴过的我都买不起。”
大家听了都惊叹不已,小小一枚东珠居然能卖上一百万的高价,这还是私下交易的,如果到了拍卖会,再有根有据的附上有名的来历,恐怕这个价格还要再翻番。
大家都轮流欣赏了一番,交给诸会长收好,他和徐老板的宝贝都亮过相了,坐那等着剩下三人的宝贝。
“你们都看着我干么,我的宝贝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啊,”查老板一副你们都不识货的表情看着大家。
“老查,你可别糊弄咱们,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拿出来的,我们刚刚喝的是茶,不是酒,还不至于断片儿。”
徐老板和查老板年岁相当,所以没什么顾忌,拍着桌子质问道。
“你刚刚说你喝了什么?”查老板也不动气,仍旧笑眯眯地说道。
“茶啊!”
“那不就成了,我那宝贝都被你们喝到肚子里去了,难不成还让我去翻垃圾堆把那些茶梗再找回来吗?”查老板胸有成竹的说道。
“啊……!”
大家都发出一阵惊叹声,没想到查老板悄无声息地给大家来了这么一出,提前就把宝贝亮过相了。
“怪不得你刚刚一直不肯说出来我们喝的是什么茶,现在可以说了吧?”沈玉龙回味了一下,嘴里还残留有茶香残余,这必定是极品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