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楼村,一个宁静而祥和的村庄。
村民们从祖祖辈辈起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永无止境。
但今天早起准备劳作的村民们,发现村西那座早已荒废的前朝侯爵官邸,入住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座鬼宅,现在也有人入住了?”一个村民疑惑道。
“别看是座荒宅,那可是侯爵级别的官邸,没有朝廷的允许,谁敢住!”另一个村民接口道。
“七伯,您上次去县城,不是听有一位爵爷要来我们这里吗?不会就是这群人吧。”
村民们站在村口望着村边的这座官邸,开始议论纷纷。
“都别多嘴,赶紧去忙自个的,心惊扰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被称作七伯的老农,脸色严肃的把村民们全部赶走。
然后落寞的站在村边,望着那座占地上百亩的官宅,深深叹了一口气。
管楼村只是一个村庄,哪里能经得起这等贵人的折腾。朝廷每季的赋税,村民们要缴齐都非常的困难,如今还要再奉养一位爵爷,看来以后村民们的生活会更加困苦。
愁绪爬上他苍老的面庞,显得更加衰老,有些驼背的身形上也似乎压上了千斤巨石。
此刻位于这座宅邸中的闻正怒发冲冠。
“一群混账王八蛋,这就是朝廷给爵爷我新建造的宅子。凤仪,你看看,院子里的杂草长得都比静缘的个子高,你师兄这也太抠门了吧。”闻怒气冲天的咆哮道。
一只白色的兔子在闻的咆哮声中,从布满杂草的院子中惊慌失措般的冲了出来。
“这是人能住的地方吗!居然还有兔子?”闻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这只被惊吓到的兔子,从枯草丛之中闪现出来,用闪电般的速度冲向石头那边。
闻大喝一声:“石头,抓住它,晚上吃兔肉。”
石头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兔子就不见了踪影。
脸色铁青的闻双手抓着考城县县令的衣襟,语气阴森的道:“朱县令,你确定没有给本爵爷领错地方。”
朱县令现在的脑门上是直冒冷汗,昨天半夜闻一行人到达考城县述职,因为是半夜三更,朱县令已经就寝,就派人回了一句,明天在办理。
结果闻居然下令强行攻破县衙,把他从被窝中给拎了出来,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学子们,朱县令都差吓尿了。
在乱世,官员这一职业,实在是一项高危工种。
起义军会砍掉官员的脑袋,宣示自己的正义。
叛军会用官员的脑袋祭旗,激励队伍的士气。
君王会把自己的错误推给一个合适的官员来当替死鬼。
朱县令作为一名前朝的七品芝麻官,在新朝新贵面前,真正的屁都不是。
“爵爷,下官可不敢骗您,这里真的是朝廷赏赐给您的。”朱县令声音哆嗦的回道。
闻长长出了一口气,给朱县令整理整理衣襟道:“朱县令,不是爵爷我为难你呀,你给我实话,这是给爵爷我新建造的宅子吗?”
朱县令尴尬的道:“爵爷,前前朝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宅子。前朝的时候,作为赏赐,给了爵爷您。到了本朝,按照朝廷的旨意,还是继续给您使用。”
“朱县令,你绕口令呢!就这么一个历经三朝的破宅子,就把爵爷我给打发了。爵爷我也不和你计较,朝廷对你还有什么指示。”闻用狠厉的眼神盯着朱县令问道。
朱县令赶紧回道:“朝廷命下官一定听从闻爵的指示。”
闻撇嘴道:“你确定是指示不是监视?”
朱县令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回道:“全凭爵爷吩咐。”
闻挥挥手道:“行了,就这样吧,爵爷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短时间内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后果自负。”
听完闻的训导,朱县令带着几个衙役仓惶的远遁而去。
“你就算心中有气,至于冲着一个县令发脾气吗?”谭凤仪无语道。
“你懂什么呀,天下最难缠的就是这些基层官吏,今天不给他一教训,以后我们要常驻这里,他就会有无数的鞋给我们穿。关于这一,郑捕头最有发言权,你是不是这么个理,老郑。”闻看着一旁神情落寞的郑捕头嘿嘿一笑道。
郑捕头叹气道:“爵爷,我发现您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
“行了,老郑,你也不要伤感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要把你精通的那些抓捕缉拿的本事,都教给学子们,这有得你忙。我保证你不会有伤春悲秋的时间。”
郑捕头诧异道:“教会学子们这些做什么?”
闻望着破旧的宅子叹气道:“因为爵爷我实在不想再跳一次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