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三司修造案。
下辖少府监、将作监、军器监。
这里聚集了全大宋最级的工匠,在闻眼里这就是后世的中科院,财富价值创造的源头。
如果有可能闻非常想将这上千名的工匠全部借走。
但死板的工部主事官员完全不知道协商为何物,既然陛下口谕可以借调几人,那就明这个人数不能超过九名。
在闻揪着工部官员的官服威逼利诱之后,人数最终还是只给了九名。
气的闻是暴跳如雷。
进工部三司修造案的时候,闻的眼珠子都冒着耀眼的星星。
仿佛看见了大笔的财富正在向自己招手。
出工部三司修造案的时候,闻的眼珠子也冒着耀眼的火光。
眼看着一座巨大的金山在生霉发锈却毫无办法。
九名工匠全是将作监中的人,少府监与军器监的工匠一名都没有给。对此闻并不在意,少府监那种只知道制作皇家奢侈品的地方,那里的工匠给不给都无所谓。军器监那种专门制作杀人武器的地方出来的工匠,闻更加不会在意,后世原子弹爆炸的录像都欣赏过,对于这个时代的尖端武器怎么可能提得起兴趣。
“不就是几名工匠吗?闻爵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见闻无端的在发脾气,一向不爱搭理闻的石守信都忍不住出言询问道。
“石将军,这都是人才呐!人才是什么?人才就是钱财。怎么能这样随意的浪费呢!”闻指着跟随在身边的工匠摇头哀叹道。
石守信表情有些无语的道:“闻爵,你的官职虽然高一些,但你的年齿仍然不足弱冠,为了些工匠就揪着朝廷官员的衣襟子骂街,实在有失体统。更何况刘侍郎的年龄都已过五旬。”
闻感叹道:“是啊,这都七老八十的了,不赶紧退休回家看孙子,还占着大好的位置,简直就是作孽吆!”
“..........”石守信看着摇头叹气的闻终于不出话来了,自己明明的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与闻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能被他给气个半死,这充分证明了不搭理闻才是减少生气的最佳方法。
谭凤仪见闻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就出言道:“你就知道要工匠,这些人的伙食问题怎么解决,府中可没多少钱财了。”
闻呆愣半天才道:“.........凤仪,你不打击我,就全身不舒服是吧。”
谭凤仪的一句话就把在场的九名工匠全给傻了,本来以为跟着一名爵爷去做私活,不给不给赏钱吧。起码也会是好吃好喝啊!刚开始看这位爵爷进将作监的时候,恨不得把全部的工匠都给带走,那架势养几百名工匠都不成问题。现在居然听到如此劲爆的噩耗,不要赏赐了,这位爵爷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
九名工匠互相望了望,心中担忧不已,这不会做活还要自己倒贴钱吧!
刚才还怒气勃发的闻,经谭凤仪的这一提醒,顿时开始皱眉不展。
赵老二能发行国债抵押国家,自己就只能抵押爵府了,怎么就混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这个必须要反省,一定要痛定思痛。
骑在马上的闻默默的考虑着赚钱的最快方法。
无人再话,队伍也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路上的行人看着这队沉默的人马无声的出了开封城。
出城十里,有座送别亭。
三五成群的人们,正在窃窃私语,亲朋即将远行,无言的哀伤开始笼罩这片官道。
骑在马上为钱财发愁的闻被眼前的哀伤离别感染,这种痛苦的离别闻已经有过两次。
一次离别,是分别,哀伤难诉。
一次离别,是永别,痛彻心扉。
闻的歌声在这哀伤的环境里轻轻飘荡起来,十里亭送别的人们被闻的歌声所吸引,目光都聚拢在骑马缓行的闻身上。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凄美的歌声,如吟如诉,相伴着天边的夕阳感人肺腑。
远行的人们挥泪与亲朋告别,伴随着闻的歌声一道远去。
“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出城十二里,十里亭中亲人们的身影已经模糊,人们的情绪开始变的低落。
往日热闹的官道上,如今寂静一片,只余离别的歌声在回荡。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出城十四里,亲人们的身影已经彻底不见,孤单寂寥的心绪开始涌上心头。
“天之崖,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出城十五里,远行所带来的不安、无助、落寞、迷茫,终于爆发,泪水伴随着伤别的歌声泪洒衣襟。
夕阳隐于远处的群山之中。
正如同黎明前总有黑暗,落日后也会有短暂的光暗交替。
人们的眼睛在光亮与黑暗转换之间需要一个短暂的适应过程。
如同武侠大师笔下描绘的破绽出现一般。
四周的行人,瞬息之间,摆脱哀伤的心绪,脸现峥嵘。
隐藏在行囊之中的武器,被立时握于手中。
官道之上的行人,仿佛同时接到指令,齐齐向闻冲锋而来。
惊变突起,上百名的行人竟然在同一时刻对闻突起发难。
“心!”
当先反应过来的谭凤仪娇喝一声。
骑在马上正听歌声的她,玉手轻拍马背,立时起身,飘于马背之上,金莲秀鞋轻踩马背微一发力。
凌空飘向右前方的闻,腰间的七寸青锋匕首已然落于玉手之中。
“结阵!”
反应稍慢的石守信,带着粗狂的声音厉声吼道。
闻在马背之上,差大骂出声。
谭凤仪、石守信、九名工匠、石守信的两名亲兵,在加上自个一名。
这次石守信连卫队都没有带。
结阵!!
这个石守信是被吓傻了吗?就十四个人,和谁结阵,与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