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所有的官员都有意见?”谭凤仪望着如同逃走的一般的朱县令,轻转臻首看着闻问道。在颜神县的时候,闻就对县衙的官员没什么好感,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闻微微摇头道:“我对所有的官员都没有意见,但我对不思进取的官员就会很有意见,我的进取可不是指如何钻营当大官的进取。”
“那你指的那一方面?”谭凤仪疑惑道。
“做一名官员不是只要百姓没有造反,没有作奸犯科,地方上绥靖,就可以称为好官。最主要的是,做的事情要对百姓有益处,可以让百姓过上好的生活,这样才能算是好官。”
人这种生物,喜欢选出一个带头人,然后指挥自己该如何做,这样就可以使自己感到安心。当一群陌生人被集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会自发的选出一个领导。
官员就是百姓选中的带头人,在华夏做官的人,几乎都是社会的精英人士,尤其是在古代,起码的资格是要识文断字。
百姓需要引领,需要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官员,要不怎么后世对官员的另一个称呼是公仆呢!
“现在的官员,一任三年,捞足好处,就闪人,然后再换上一个吸食百姓血汗的官员,凭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百姓。
这个朱县令从前朝起,就在考城县做县令,如今还在,可考城县的百姓还是过着如同几百年前一样的生活,这就是最大的失职。
这样的官员,不赶紧罢职去官,还留着做什么。”闻激昂的语调似乎在控诉这个黑暗的旧社会。
古代的这些官员,在闻看来,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们曾经领先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就是因为这些百姓中的带头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致使华夏的百姓五千年过的如同一天一样。从夏朝建立到清末截止,百姓们除了向土地要产出,就不知道还有别的生活方式。
谭凤仪无奈的道:“朱县令,算不上是坏官,其实天下所有的官员都一样,几百年来的官员也都一样,百姓们的生活也都一样。”
闻撇嘴哼道:“就因为一样,我才他们失职,每天做的事情与几百年前的官员做的一模一样,那还要他们这些官员做什么。百姓们要是没有他们这些官员,我看生活的反而会更好。”
谭凤仪皱眉道:“你今天这么激愤做什么?”
闻讶异道:“我激愤吗?我就是对这些官员有些意见而已。算了,不提这些让我们生气的官员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等等。”谭凤仪似笑非笑的看着闻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问你为什么非要将郑捕头调任考城县了?你现在都开始准备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聪明的女人实在是太讨厌了,闻深吸一口气,哀叹道:“凤仪,你这样真的会嫁不出去的。”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谭凤仪脸色一寒道:“我们是有约定的,但我却从没有问过事情的进展如何。可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我,你总是这样隐瞒,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要知道,我救你的命可不至一次了。”
闻无奈的道:“你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并且一直在准备。”
谭凤仪哼道:“一直在准备,就是一直没进展,是吧!”
与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人,在一起讨生活,简直就是一种煎熬。闻愁苦的道:“不是三年期限吗?我们的时间还非常充足,张行勤也是需要时间做准备的。”
“不要岔开话题,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性。”谭凤仪继续追问道:“我问的是你现在做的这件事。你不如实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你的打算,怎么保护你。
我这也是为了峨眉考虑。”谭凤仪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闻头道:“好吧,也可以,反正都是一些事,本来我认为你知道与不知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我自己会做出判断,用不着你替我拿主意。”谭凤仪完全不上套。
闻无奈的道:“现在郑捕头老呆在爵府,人都快废了,所以要赶紧给他找个差事做。我们呢,也在县衙有了自己的眼线,传递个消息什么的也方便。”
“这就是你不惜杀死七头牛的原因?”谭凤仪讶异道。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们真的养不起了,草料太贵。”闻愁苦的回道。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闻刚搬到管楼村,没有时间备下足够喂牲口的饲料,就只能购买,但这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
“继续。”谭凤仪面无表情的道。
闻叹气道:“还有就是我们需要大量的钱财,刚才我都了,我最讨厌不做事的官员,但我现在也是官员呐,我要做事,离开钱财可不行。”
“你要做什么事?需要这么多的钱财。”谭凤仪疑惑道,吃了一头牛,卖掉六头牛,好几千贯的钱财,普通百姓家都够生活好几辈子的了。
“建设家园啊!”闻双手握拳,做了一个奋斗的姿势。
“继续。”
“继续什么呀?”闻疑惑道。
“继续呀,你还有什么目的?”谭凤仪皱眉道。
闻气愤道:“你是不是把我当阴谋家了,一件事,哪来的那么多阴谋诡计。我都告诉你,要给郑捕头找个差事做,并且他还可以做我们的内应。我还告诉你,我需要大量的钱财做事,难道这些还不够?”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你有严重的前科,你还是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吧,免得以后要付出代价。”谭凤仪威胁道。对于闻的行事风格,她现在是知之甚深,看似在做一件事,但这件事要是只为了一个目的而做,那绝对就是不正常的。
有武力做后盾,话就是有底气,自己威胁朱县令,谭凤仪就来威胁自己。
闻明显被气的不轻,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道:“谭凤仪,我警告你,我最后再一次,不要威胁我,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停的杀牛吗?
好啊,我告诉你,我是有目的,这次杀牛如果达不到我的目的,下次我就要杀人。”
两人正在剑拔弩张之际,郑捕头就从远处骑马飞奔而来。
远远的就高声喊道:“爵爷,不好了,有人来爵府闹事。”
收回与谭凤仪怒目对视的眼神,闻看向骑在马上急速接近的郑捕头。
“出什么事了?”闻无奈的出口向已到近前的郑捕头问道。最近来爵府闹事的人实在太多,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有个子带了大批的人手,非要求见谢娘子,要是不同意,他扬言要火烧爵府。”郑捕头带着略微粗重的喘息回答道。
听到谢灵韵的名字,闻就是一阵头大。短短的几天时间,爵府都不知道打发了多少波慕名前来求见谢灵韵的风流人物。为了赶走这些苍蝇,文场文比,武场武斗,弄的整个爵府,就没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闻哼道:“什么阿猫阿狗的,竟敢来爵府闹事。”
夺过郑捕头手中的马匹,闻翻身上马,一打马就飞奔而去。
刚才被谭凤仪气的不轻,正好没有出气筒,现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的要火烧爵府,终于可以有出气的对象了,闻想到这里,骑马飞驰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