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的意思,可是已无性命之忧?”听到闻的分析,梅怡琦急忙问道。对于这个问题,梅怡琦是最为关心,闻之所以落到现在的境地,她总认为是自己造成的原因。
闻微微头道:“只要不出意外是这样的。”
“啊!意外.......”梅怡琦一直悬着的芳心,刚想落地,就被闻的一句不出意外,重新给吊了起来。
“伴君如伴虎啊,谁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会是什么意思。”闻叹气道。
梅怡琦焦急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闻沉吟一会道:“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世兄可是有良策?”梅怡琦紧张的问道。
“怡琦,你回去之后,告知郑捕头,学子们以后不再参与生产,从现在起,专心习武。至于温室大棚、砖窑、木器作坊等有缺乏人手的地方,全部从村民中进行招募。”闻思虑一会道。
“你想要做什么?”一旁的谭凤仪警惕的问道。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啊!”闻嘴角微微一笑,重复刚才的话语道。
“我警告你,我是不会陪你造反的。”谭凤仪肃容道。就是因为白莲教张行勤有谋逆的打算,为了不牵连其师门峨眉,这才脱离了白莲教,如今怎么可能为了救闻的命,就去与朝廷作对。
“啊,造反!谭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听到要造反,梅怡琦的俏脸上显露出一丝慌乱。她的父母,就是因为卷入前朝政变,而全家罹难。好在没有牵连到整个梅家,已实属万幸。
造反这种事情,一旦卷入,基本没有退路,不成功则成仁,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这个混蛋,打算劫法场。”谭凤仪气道。
只凭闻轻飘飘的一句话,谭凤仪就可闻弦歌而知雅意,梅怡琦虽然也是秀外慧中,却难以理解闻话语中,更深层次的含义,由此就可以看出两人智慧上的差距。
“世兄.......”梅怡琦惊讶的看向闻,想确认他话语中的意思。劫掠法场,形同造反,这可开不得玩笑。
闻嘿笑道:“别听凤仪胡扯,世兄只是打算威慑一下,那些企图对我不利的混蛋。”
听闻还在这里胡搅蛮缠,谭凤仪气的胸口一阵起伏不定:“如果你有造反的打算,我一定会先手刃与你。”
听到谭凤仪还想着要干掉自己,闻气道:“谭凤仪,你是不是非常希望我的脑袋被砍掉。”
“世兄.......谭姐姐,你们不要吵架啊!”梅怡琦神情委屈的劝道。
“你们能成熟一吗?这是牢狱之内,吵架都不会选地方。”一旁的尼姑静缘气哼道。
旁边年长的狱卒,脸色都变的铁青铁青的,什么样的人犯,才会这样的胆子,简直就对自己视若无物,守着自己就公然讨论造反,劫法场,这种骇人听闻的话题,难道他们已经打算要将自己给先行灭口。
年长的狱卒,吞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阻止道:“闻爵爷,牢房之内,禁止喧哗。”
闻瞅了一眼,脸色铁青的狱卒,哀叹道:“交友不慎啊,我为了帮某些人,那可是豁出了全部的青春,赔上了整条的命。可某些人呢,就只会为自己考虑,简直伤死个人心呐。”
听到闻的抱怨,谭凤仪此刻也是脸色铁青,她现在总感觉自己才是上了贼船的受害者,刚开始的时候,还为自己的事情而牵连到闻,时常自责不已。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非但要免费给他当保镖打手,如今还要陪他一起造反,那当初自己何苦来哉,既然最后都是要造反,那跟着白莲教的胜算,不是比跟着闻的大多了。
“你不用激我,我是不会上当的。”谭凤仪挣扎道。
“当初你求我帮你对付白莲教,我二话没就同意了,现在我也没让你帮我做什么吧。我让你帮我劫法场了吗?我让你帮我去你师兄那里求情了吗?
我什么都没请你做吧,你居然还要干掉我。
谭凤仪,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得起我吗?”闻质问道。
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啊!
当初要不是用欠债威逼,用武力胁迫,这个该死的混蛋能答应帮自己对付白莲教,现在却的好像他当初有多么的侠肝义胆。
谭凤仪简直要被闻的无耻给气炸了,沉声道:“闻........”
眼看谭凤仪就要爆发,尼姑静缘却先爆发了,指着闻咒骂道:“闻,你就是一个混蛋。要不是有我师姐在,就凭你这个倒霉蛋,都不知道枉死多少次了。
在颜神县时,要不是我师姐提前到县衙给你通关系,就你这个没权没势的傻货玩意,还能先行堂外调解,早就被绑上大堂严刑逼供了。
从颜神到开封千里路途,要不是有我师姐帮你对付那些犹如过江之卿的绿林匪类,就凭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要文不文,要武不武的废物。
起码都已惨死上百次。
要不是有我师姐的面子,就你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子,当初在陈桥见到赵二郎第一面的时候,早就被砍脑袋了,还能等到现在。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长能耐了,居然还敢义正言辞的向我师姐问责。
要不是有我师姐在,你会在这大牢里,活的这样滋润。
陈舵主,你告诉这个混蛋,要不是看我师姐的面子,他能像现在这样逍遥吗。”
尼姑静缘噼噼啪啪的一顿数落,顿时把闻给惊呆了。
旁边年长的狱卒,苦笑一声道:“静缘,我的身份,实在不好穿。”
闻瞅着答话的狱卒,哀叹一声道:“是,静缘,我错了,我该死。凤仪,您大人不记人过,千万别与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一个猪脑子,只要给颜色,就打算开染坊。”
白莲教在青州的势力果然根深蒂固,怪不得那日在颜神县上堂的时候,那赵县丞对自己一个劲的猛抛媚眼,当初还以为是对自己有意思,原来是看在谭凤仪的面子上。要不然得罪了县主簿家的六郎,又在自己最没权没势的时候,早被关进大牢里面等死了。
现在连大理寺牢狱之内,都能有白莲教的人混进来,看来张行勤要造反,早已准备万全。
自己的命,真是苦啊!
谭凤仪哼道:“谁是你家大人?”
现在大人不计人过,这句话有些问题,现在的大人指的是家中父母长辈,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官人。
“总之是我错了,错了就要改正,从现在起,我这条命就是凤仪你的了,要死要活,您一句话。不过你都已经救过我这么多次了,这次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挂掉不是。”闻诚恳的道。
“你就是一个无赖。”谭凤仪懒得再与闻置气,转身就往外走去。
“凤仪,我们就这样定了啊!”闻对着谭凤仪背影高声喊道。
谭凤仪完全不理会闻的喊话,径直就出了大理寺的牢狱。
剩余的一群人,却在面面相觑,完全没弄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定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