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这是闻睁眼前的第一个感觉,就如同喝多了劣质高度酒的后遗症般,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
这个感觉,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昏迷前,曾隐约看见谭凤仪那永恒不变的一袭白衣在眼前飞舞。
想到这里,闻的神色突然恐慌起来,身体在床榻之上,几乎一蹦三尺高,双手闪电般抓向身体最重要的部位,怀着忐忑的心情,进行仔细确认。
很好,物件都在。
轻舒一口气后,将全身仔细摸遍,好像没有缺少什么零部件,这才放心的将眼睛睁开。
一张微显红润带抹羞意的俏脸,立即映入眼帘。
闻下意识的双手护胸,身体后仰,不由自主的倒在床榻之上。
“谭凤仪,你不要胡来。”闻厉声警告道。
听到闻的警告之声,谭凤仪脸色顿时变冷:“你闯入我的沐浴之所,居然还让我不要胡来。”
闻神色尴尬的道:“我记得进去之后,你好像已经穿好衣服了。”
“那你就可以随意闯进来了。”谭凤仪冷声道。
“........稍等,我现在头脑不太清醒,你容我仔细捋一捋。”闻嘴角微抽道。
谭凤仪轻哼一声,算是同意。
“凤仪,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昏睡了有多长时间。”闻一只手摸着鼻子,语气有些尴尬的问道。
“现在午时。”谭凤仪简短的道。
“我这是昏迷了一夜,还是更久?”闻继续问道。
“一夜。”
“不对啊,昨夜我没喝酒啊,怎么会头痛呢?”闻揉着太阳穴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抬头看了一眼谭凤仪,见她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她每次心中得意之时,才会显露出的神色。平常之时,那都是千年不变的一张寒冷脸。
“谭凤仪,你居然暗算我。”恍然大悟的闻,向谭凤仪质问道。
“你自己闯入我的沐浴之所,还我暗算你?”谭凤仪轻哼道。
按照昨夜那种情形,要是闯入了梅怡琦的沐浴之所,那肯定已经注下大错,除了负责任,闻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但闯入的是谭凤仪的沐浴之所,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谭凤仪这个妖女武艺实在高强,想要对她不利,凭借自己的蛮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自己现在还能完整的存活,那都是一件幸事。
“昨夜,那种情形,你不要以为我没有经历过,正常的我,怎么可能理智尽失,欲念高涨.........好吗!..........我昨夜,你的语调有些不对,你居然对我使用魅术!”闻越越来气,这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啊!这个该死的妖女,对自己使用魅术,还怪自己闯进她的沐浴之所。
倒打一耙,那可是自己一直使用的专利。
“可是你确实闯入了我的沐浴之所。”谭凤仪强调道。
“谭凤仪,你还能讲理吗?你,你昨夜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你不会占我便宜了吧!”闻大声质问道。
“再胡八道,我一定将你身上的零碎全部卸干净。”谭凤仪冷声道。
这个该死的妖女,现在就是在蛮不讲理,对自己使用魅术,居然还理直气壮,闻气道:“你对我使用魅术,到底想做什么?”
“试验一下而已,谢灵韵的魅术,你都能抵挡,还是在正面对视的情况下,而我只是略微施展,你就能中招。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对我一直心存不轨?”谭凤仪质问道。
与一位绝世美人,日夜相守,那个正常的男人,心中会没有一不可言的想法,但想法也就只是一种想法而已,就算自己再怎么色胆包天,只要不想悲惨的死去,怎么敢去打一个妖女的主意。
闻左顾言他道:“你不要冤枉我,对谢灵韵我那是心有提防才能艰难撑过,而我对你根本就没有防范之心,当然会被你轻易得逞。”
大意失荆州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谭凤仪与谢灵韵同出白莲,魅术肯定也会有所涉猎,如今一时不慎,两世英名尽毁。
“那好吧,我就勉强原谅你了。”谭凤仪轻哼道。
闻讶异道:“你对我使用魅术,还原谅我,搞错顺位了吧!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你必须告诉我,昨夜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问了你一些事情而已,没对你怎样。”谭凤仪语气躲闪道。
闻气道:“没对我怎样?那我的脑袋会疼的如同被门挤了一样,全身酸痛的像是刚跑完千里之路?”
“有些事情,我要是当面问你,你肯定不会,所以这样比较简便一些。”谭凤仪理所当然的道。
听到谭凤仪的回答,闻脸色骤变,望向谭凤仪一字一句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见闻脸色瞬间严肃起来,话音变得冷冽,谭凤仪心中微微一悸,微咬红唇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完,闪身就跑出了营帐。
闻脸色肃容的跟出营帐,望着谭凤仪离去的秀丽身形,皱眉微思。
有些事情,注定了就只能自己知晓,一旦泄密,后果难料。
曹操那种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信念,恐怕自己难以做到。
谭凤仪无论是敌是友,都对自己有了无数的帮助,一旦发展到兵戎相见........
这实在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局面。
“闻帅。”
一声呼唤,将处于神思中的闻唤醒过来。
“哦,两位将军,早啊!”闻回神之后,见是潘美与石守信,于是随意的回道。
听到闻随意的言语,石守信与潘美顿时满头黑线,现在都已经日上三杆,还早呢!
这已经是石守信与潘美第三次前来求见闻。
前两次,都被谭凤仪挡驾,是闻还在休息。
“闻帅,昨夜可是过于劳累?”潘美见闻脸色不好,出言问道。
“何止身累,心也累啊!”闻叹气道。魅术必然有惑人心智的作用,没想到也会有起到问供的作用,就是不知昨夜谭凤仪到底问了自己什么事情,要是她一旦得知了自己最**的机密,那与谭凤仪的关系,就要重新恒定。
潘美心中咒骂一声,夜夜与美人胡闹,要是不累那才有鬼了,心中诅咒,脸上却笑道:“闻帅,美人虽好,但也要注意身体呐。”
“啊!........”闻讶异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潘美一眼。
潘美刚要继续搭腔,石守信立即咳嗽一声,将其打断,要是再任其胡下去,万一让谭凤仪给盯上,潘美一定会倒霉,要是被暴揍一顿,都没地方理去。
“闻帅,我们何时进攻扬州城。”石守信施礼问道。
“这个不着急吧。”闻随意的回道。现在头疼的厉害,实在不适宜考虑这种军国大事。
闻随意的态度,将石守信给气的半天不能言语,在他看来,闻就任扬州行军大营都指挥使后,就没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
在泽州的时候,闻就增加了医护兵这样一个兵种,如今又在扬州大营新设了工程兵,这样一个新的兵种。
这个兵种的作用,居然如同泥瓦匠般,主要工作就是挖沟筑墙,而本来这些事情都是民夫的工作,现在选用的却都是精兵强将。
五千战兵,一夜之间,就从使用刀枪的好汉,变成了挖土的民夫,要不是有潘美极力约束,兵变就会发生。
更加气人的是因为挖土工具不足,工程进展缓慢,闻这个败家子,居然下令将士卒们的兵器全部融化,重新打造。如今将士们手中拿的不再是刀枪剑戟,而是铁锤、铁锨、铁镐等这些泥瓦匠的工具。
“闻帅,我们不可能将战争无期限的拖延下去。”石守信肃容道。
“那也要等本帅将前期工作准备完毕,才能开始攻城吧。”闻道。
“能否请闻帅,给一个准确的时间。”石守信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不能。”闻果断的回道。
“闻帅,战争不是儿戏!”石守信严声道。
“哦,这么,石将军有把握可以用三万人马攻下扬州城喽?那真是太好了,如果石将军有办法可以攻下扬州城,本帅之位,可以立即相让。”闻揶揄道。
“闻帅,这话就严重了。”见两人之间,言语起了冲突,潘美赶紧劝道。
“严重吗?在本帅看来,这一都不严重,你们没有本事凭借三万人马攻下扬州坚城,陛下其实也知道你们没有这个本事,所以才派本帅前来,而你们呢?处处无能,还处处质疑本帅的军令,你们这到底是从那里来的底气!”闻无情的痛斥道。
“.........”听到闻无情的嘲讽,石守信双拳紧握,骨节之处传出阵阵碎响。攻打泽州城,朝廷禁军损兵五万,至今还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伤痛。
见到石守信脸色变得铁青,闻轻叹一声道:“石将军,你要知道扬州城之坚,比泽州城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朝攻打泽州一战而损兵五万。
如今我军只有不足三万人马,却要攻下倍于自身兵力的坚城,我们面临的困难将会百倍于泽州,若是贸然行动,后果堪忧啊!”
“那我们也不能无限期的对峙下去啊!”石守信无奈的道。其实他也并非不知只凭借三万人马,想要拿下扬州城,有些痴人梦。
“再给本帅一些时日进行战前准备吧。”闻叹气道。
“可是陛下今日有谕旨传来,命我们限时攻打扬州。”石守信脸色难堪的道。
闻轻哼道:“吧,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告了本帅的黑状。”
“........”
“........”
见两人都不言语,闻继续道:“看来,你们两个都有份呐!”
“卑职只是将实情告知陛下,并未对闻帅质疑。”潘美解释道。
闻轻哼一声道:“只要将实情告知,那就可以知道本帅如何作为了,这与告黑状何异。”
见闻的义正言辞,潘美顿时无语良久,看来闻也知道自己的军令,实在是离谱的很。
那这可如何是好,既然陛下已经下令限时攻打扬州,那就断然不会再收回成命。
“闻帅,这可如何是好?”潘美着急道。要是没有准备完善,就贸然进攻扬州这种雄城,三万人马如何是六万人马的对手。
“陛下的旨意是限时攻打扬州,没有是攻取,对吧?”闻疑惑道。
“啊.......是........”潘美疑惑道。
“非常好,陛下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的,传本帅军令,即刻攻打扬州。”闻转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吩咐道。
“诺。”
身后的传令兵,接令之后,就跑步去传达最新的军令。
“闻帅,如此仓促,要是有所闪失,那可如何是好?”潘美不放心的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告的黑状给害的,记住下次再给陛下报信的时候,一定要注明,本帅这次可是一接到陛下谕旨,就立即对扬州城展开了攻势,连片刻的功夫,都更有耽搁。”闻嘱咐道。
“........”
这都什么时候了,也太儿戏了,就因为想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强行攻打扬州,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请闻帅三思。”两人慌忙劝诫道。
闻气道:“原先不打的时候,你们逼着本帅打,现在本帅要打了,你们又不同意了,你们能有谱吗?”
到底是谁没谱啊!
潘美与石守信心中同时大骂。
“可是,闻帅........”
“行了,我意已决,不用多劝。”闻挥手阻止道。
“末将领命。”
见闻已下定决心,两人对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领命前去做战前的最后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