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是打工的命,那怕时光轮回千年,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更新最快用尽了各种方法,甚至是美人计,都没能改变赵老二的心意,骑在马上,前往京师上值的闻不由自主的哀叹出声。
“你就这么不想接这个差事?”陪伴闻一同进京的谭凤仪,听到闻发出的哀叹之声,没好气的问道。
“何止是这个差事,任何差事,我都不想接,这三更半夜的就要去上值,就算是以前我被资本家压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凄惨过。”闻抱怨道。
“难道你这辈子就打算混吃等死?”谭凤仪撇嘴道。
“混吃等死,有什么不好,若是人人都有我这种境界,那这天下早就太平了。”闻轻哼一声道:“就因为想出人头地的家伙太多,所以百姓们才总是遭殃。”
“........”谭凤仪虽然鄙视闻的这种法,却不可否认,就是因为人人都想做出一番事业,这世间的争斗,才会永无休止。
困意十足的闻赶到大理寺衙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趴在案牍之上,补充不足的睡眠。作为后世的一只夜猫子,现在的时间,正是刚刚进入美梦的时候。
管楼村距离京师五十余里,骑马狂奔都需要半个时辰,为了能赶上寅时三刻的卯,闻被迫在三更天就要起床赶路,毕竟夜色之中,为了安全计,是无法骑马狂奔的,只能缓行。
“醒一醒,有人要见你。”没睡多久的闻,就听到旁边有人出声提醒自己。
“让我再睡一会,不要打扰我。”睡意朦胧的闻不耐烦的嘀咕道。
“.......”见闻非但没有起来的打算,居然还调整了一下睡姿,让自己睡的更加舒服一些,谭凤仪没好气的道:“你若是再不起来,这壶茶水,就会倒在你的脑袋上。”
听到谭凤仪的威胁,闻心中哀叹一声,只好起身,用双手在脸上使劲揉搓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给自己提一提精神,准备接见那个不识趣的官员。
“是谁要见我,让他进来吧。”闻带着一丝起床气道。虽然心中有些气恼,但却只能撒在别处,闻完全相信,若是自己再不起来,谭凤仪肯定会像浇花一样的泼自己一身。
见闻终于醒神,谭凤仪这才示意一直守在厅门处的一名学子,让那名官员进来参见。
“下官窦仪,见过闻爵。”厅堂下首,窦仪拱手施礼道。
“有事禀报,无事退走。”闻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道。
“........”听到闻这上朝一般的官话,窦仪神情就是一愣。此前他就听过闻的种种离谱行为,现在却真的是领教了,睡觉睡成这个德行,话居然都未犯忌讳,也是难得。若是将走字成朝字,估计明天的言官,就会将闻弹劾成筛子。
见窦仪站在厅堂下首只顾发愣,半天也不回话,闻气恼道:“窦官人,不是本爵批评你呀,时间那可是非常宝贵的。有句名言,你听过没有,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所以浪费他人时间,那就等于是在谋财害命。”
“........”听到闻这不要脸的词,窦仪心中就一阵窝火,到底是谁在浪费他人的时间!到底是谁在谋财害命!从朝廷任命闻为新律总撰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天,这该死的闻除了最开始来过一次衙署,其余的时候,就再也没见露过一面,今天好不容易上值了,居然还在睡觉,就这样还好意思是浪费他的时间。
窦仪心中腹诽,嘴上却道:“闻爵的是,浪费时间确实不对,所以下官此次前来,就是希望闻爵下令,从既日开始进行国朝新律的编修事宜。”
“也好,那就开始吧。”闻头道。
“.......是这样的闻爵,这国朝新律的的编修,毕竟是一件大事,所以在编修之前,我们还是要举行一些简单的仪式,不知闻爵何时能主持一下新律的开编大礼。”见闻就是个棒槌,窦仪斟字酌句的提醒道。
“窦官人,你要知道,务实很重要,不要去搞一些华而不实的仪式,我们现在最好是能省则省,如今国朝新立,财政紧张,我们还是不要给朝廷增加困难为好。我们有这些钱财去做什么仪式,不如多买些笔墨纸张,将新律修好,这可要比搞那些花活强多了。”闻语重心长的批评道。
“........是,闻爵的是,下官明白。”窦仪心中憋气道。也不知道这该死的闻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举行仪式,不止有象征意义,关键是可以给下面跑腿的吏员,谋一些的福利,若是取消了,只凭那俸禄,要如何养家煳口。
“你明白,本爵当然也明白,去告诉那些属吏,不要耍什么花活,好好工作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所以这些乱七八糟华而不实的仪式,从今天开始全部取消,但是俸禄本爵会奏请陛下为其增加一倍。”闻道。
“谢过闻爵。”窦仪嘴角微抽道。既然闻明白内中个情,窦仪也就不打算继续坚持。
“窦官人,你可还有别的事情?”见窦仪没有告辞的打算,闻问道。
“既然闻爵您简化了各项事宜,不知这新律的编修.......我们要先从何处开始着手?”窦仪询问道。
“先从总纲开始重编,例出其中最为关键的十条。”闻道。
“只是十条?”窦仪诧异道。现在施行的《唐律疏议》总律一十二篇,律疏三十卷,各种刑法制度高达千条之多,只是最重的刑法,也就是人们常的十恶不赦之罪,就有十大项。
“十条不少了,就这十条,本爵还不知陛下能否通过呢!”闻叹气道。
“请恕下官愚钝,能否请闻爵明示?”窦仪疑惑道。
闻沉吟一下道:“九月的封后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介时陛下必将会大赦天下,本爵希望借此封后大典为天下百姓谋取些许福祉。毕竟我们的新律要编撰完成,没有几年时间,恐其无法完成,所以要从每一条每一项逐级开始落实,每及早落实一项,百姓就会受益一分,事关百姓福祉,怠慢不得。”
“闻爵高义,下官佩服,只是新律未成,而逐条实施,古无先例,这要如何服陛下?”窦仪诧异道。
“成与不成,就是本爵的事情了。”闻笑道。
“请闻爵示下,我们从那十条开始修改?”窦仪询问道。
闻沉声道:“其一:死刑三十六,重定为两项:绞刑与斩首,废除其余三十四,除十恶不赦之重罪适用斩首,余者一律绞刑。其二:刑讯问供,禁止残害疑犯身躯。其三:商法一律,脱离刑法,单独成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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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民间利益纠纷,单独成律,放开一切国朝禁令,允许民间货物自由定价。”
闻此刻的朗朗之音,就如同雷霆灌,响彻在大理寺的厅堂之上,站在厅堂下首静听的窦仪,神情都已全然呆滞。
这那里是所谓的只有十条律法,闻的这每一条都已经可以单独成律,事涉刑法、商法、民法、政法等等,打破了华夏延续几千年来,所有律法的统编形式,更加细致的对其做出了规定。
一旦此事做成,审刑官的审案定案权,就会受到严格的约束,再也不会出现一条律法,可以根据审刑官的水平解读出许多种含义。
“闻爵,这样的律法,古今未曾有之,下官恐其难以完成。”窦仪震惊道。
古往今来的律法,发展到前唐,就已极其完善,但按闻现在的想法,这新编的律法不但要有总纲,还有分类,将此前律法中的分篇,单独成律,进行详细的规定,这样就会最大程度上杜绝人为因素而造成的冤假错案。
“事在人为嘛,窦官人,你一定要有信心,本爵看好你哦!”闻嘿笑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