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胤如坠云雾之中,马忠这是……
傻逼了吗?
不过面对马忠这种妖孽,一向外表顽劣,内心清明的周胤宁可相信自己傻逼了,也不可能相信马忠傻逼了。uuk.la
周胤在那里心理斗争着,孙匡却大喜过望,使劲的冲他使着眼色。
周胤见孙匡频频催促,心中一横,罢了,不管如何,先把兵权拿回来再说。
等到自己手下的弟兄们到齐,再握着数万大军,那恐怕马忠就算想闹出什么幺蛾子,都不太可能……吧?
周胤原本踏实的内心戏,最后也忐忑起来。
孙匡已经耐不住了,直接插话道,“别部大人有这样的苦衷,我孙匡是再了解不过了。我在这里拍着胸脯给你打包票,只要我回了江东,一定好好给二哥说说你的表现。”
马忠听了脸色一沉。
孙匡吓了一跳,赶紧补充道,“军师为了江东的安危,置自身处境于不顾,甚至顶着江东军诸将的非议和……责难,也要先平定历阳,这些我都是清楚的。”
孙匡磕磕巴巴的说完,心里又有别扭。
自己何时开始这么在意马忠的情绪了。
马忠脸上却转阴为晴,笑着大踏步来到孙匡面前。
孙匡见马忠突然来到面前,又有些疑神疑鬼,心慌起来。
马忠又将孙匡从坐席上扶了起来,大声说道,“监军,想不到你这么能识大体,能断大事,来来来,快请上座。”
不由分说,就拽着孙匡先前,在右手的首座按着孙匡坐下。
马忠一回头,马谡很知趣的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马忠顺势坐在了左手侧的首位。
周胤一看,得,孙匡这么识时务,自己还坚持个什么劲。
于是轻咳一声,假笑着说道,“既然别部有次美意,那本督倒有些迫不及待想见我那些弟兄了。”
马忠爽朗的笑道,“好说好说。岑狼的营头一早就出发了,他们离这里又不远,何况辎重都在我们这边,他走的又省心,最多今天傍晚,大都督就能见到手下那些弟兄了。”
周胤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先把自己那帮狐朋狗友聚起来再说。那帮家伙也有不少鬼主意,一肚子坏水的不在少数,没准凭借这么一帮渣渣,还真能掀翻马忠这个大魔王。
见马忠答应的干脆,孙匡急不可待的问道,“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回我们的兵马,咱们要是有了兵,何至于让区区一个历阳都尉在这里逞能。”
周胤见孙匡问的这么干脆,心中有些不踏实起来。
你……不要太过火啊!
马忠听了笑道,“回去搬兵可是大事,当然要从东路军的将领中挑选一人,随商队回去才行。光凭大都督的书信,或者只言片语,恐怕难以让人信服。”
周胤和孙匡听了都情不自禁的互望一眼,就连他们最后的疑虑都没有了!
就连回去搬兵都是用周胤的自己人,那马忠已经彻底没了施展手脚的机会。
难道马忠真的想通了?准备扶保自己?
周胤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孙匡眼珠一转,询问道,“我有事情想和周大都督商量,不知道能否暂时告退?”
马忠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是自然。我这解烦营也是东路军的一员,无不以大都督马首是瞻,大都督可以随意来去。”
面对马忠的热情,周胤和孙匡几乎是仓皇而逃。
马忠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沉思,随后看了看满脸莫名其妙的众多军候。
询问道,“历阳的事情,谁心里有什么章程,可以说出来,老子有功必赏。”
马忠这话一出,众军候都是沉吟。
见其他人都不做声,李肥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主公,我看你对周胤和孙匡两人前踞而后恭,是不是在他们身上有些打算?莫非这历阳的变局,就在这二人身上。”
马忠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历阳都尉府是咱们自己要拿下来的家底,我怎么可能会引狼入室。这件事,咱们还是要自己筹划。”
李肥听了心中大致有了底,随即眉头皱了起来,“主公,咱们之前虽然说的豪壮,可是咱们毕竟兵少。凭借咱们解烦兵自己的力量,恐怕封堵历阳军或许能勉强做到,但是再想掌握历阳周边的村寨坞堡,恐怕就力不从心了。”
说着,李肥顿了顿,看了马忠一眼。
马忠莞尔,“李军丞尽管说就是了。咱们的兵力目前确实捉襟见肘,这也是实情,我难道连这些话都听不进去?”
李肥脸上略一尴尬,继续说道,“大人,这历阳都尉府上上下下都和历阳军是一条心,咱们恐怕轻易难以降服他们。来的时候我也四下看了,这里周遭的村寨坞堡都修的相当坚固,咱们就算在各门挤出一兵来,恐怕就凭这几百人,连一个坚实一的寨子都打不下来,咱们手中没有实力,想要扭转历阳百姓的好恶,让他们支持我们,实在是太难了。”
“嗯。”马忠对李肥这个观还是很赞成的。
他想了想,询问道,“那以你估计,咱们这次围城每门最少要用多少人。兵力怎么部署才好,还能剩余多少机动力量?”
李肥听了心中暗喜,马忠现在几乎有什么大事都会问自己两句,如今在解烦兵中的地位逐渐稳固啊。
李肥听了不慌不忙的说道,“军候岑狼,当初柴桑之乱的时候就曾经独当一面,他手下的火字营又是大营头,前一阵子刚刚补充了不少荆州兵,其中不少还是从我那里得去的。”
听李肥这么说,底下的军候们纷纷哈哈大笑。
李肥也跟着笑了几句,脸上的神情毫无芥蒂,随后对马忠说道,“岑狼那里我倒去问过,岑狼对那些新去的荆州兵大加赞赏,那些荆州兵也对岑狼这样的军候很是满意。他们这支兵磨合的不错,可以直接用来堵住一门。”
马忠想了想,“岑狼虽然是大营头,可是毕竟才四百人,单独守住一路,恐怕太过艰苦。”
李肥听了胸有成竹的说道,“未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