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笙冷哼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万壑国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当年他心怀叵测,逼得谭伯年带着阿陌隐居在雨花城做奸细,阿陌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的坎坷。如今,后宫内乱,子嗣鱼目混珠,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报应。”
思起谭桑陌,秦笙笙又暗自担忧着他的安危,也不知道他到了镜花国没有,灵玉可还完好。
只是她忽然想不起来,她是要谭桑陌将灵玉带去给谁。
是凤九梧吗?好像又不是??????
那边,听秦笙笙谈起谭桑陌,慕容子裕心头沉沉醢。
他岂不知秦笙笙已经拿到灵玉,并让谭桑陌带去了镜花国。他原本可以截下谭桑陌,只是他关心着秦笙笙在护国寺的安危,无心再想旁的。
若是从前,他是万万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机会。
这一切的转变,只是因为与眼前这个女子有关系,灵玉如今对他来说,哪及眼前女子珍贵分毫缇。
这也是他回国之后,才想明白的。当一个人真正深另一个人时,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想和所的人在一起。
他点点头,“对,笙笙说的是,他们的确得到应有的惩罚。”
秦笙笙甩了甩有些酸胀的脑袋,尽量不再去想自己让谭桑陌把灵玉到底交给谁的问题。
有些虚软地往高枕上一靠,喃喃道:“也不知道南宫樾到了雨花城没有,真希望爹爹他不要太担心我。”
“放心,寡人一会再派快马送书信到雨花城,告诉秦将军,你已经醒了,叫他不用担忧。”
“嗯,有劳你了??????哎,真希望我马上痊愈,这样,我能回雨花城了。”
为秦笙笙掖着被角的手一顿,俊美无俦的脸上顿时覆上了一层阴云。
她想回雨花城?可是,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放手。
何况,他从未放手!
自镜花国小树林一别后,回到流星国的他,表面上依然是那个冷面君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疯狂地在思念着一个女人。
他几次把自己关在寝殿练功打坐,逼自己静下心来忘却那个遥不可及的女人。
奈何,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像藤蔓一样,继续在他心头蔓延生长,直至全部占满。
他妥协了,在那棵被他中途一起带回来的凤凰树下立誓——他,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不计任何代价!
于是,他派了很多眼线,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
那晚,在万壑国的皇宫,他再次见到她,她却是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怀里,像一个风中飘落的瓷娃娃,随时有破碎的危险。心中一痛,他一声大吼,暴戾地横扫百余名万壑国士兵。
现在,她真的又活生生的在他眼前说笑、聊天,这种感觉,真好!
至于那个南宫樾嘛,想起那日的情景,慕容子裕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敢和他抢女人,也得有那个实力。
那晚兵退时,南宫樾要他放下秦笙笙,他怎么可能听他的。知道南宫樾难缠,他早派人通知了黑风堂的老堂主,告知了南宫樾的行踪。
当南宫樾要抢夺秦笙笙时,黑风堂老堂主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当时欲抵抗,却被黑风堂十二煞用天罗地围住,本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南宫樾,终于不敌,最后被黑风堂的人直接打包走了。
没有情敌在身边的感觉,也很好。她,独属于他。
“笙笙,罗神医说了,你这血块要想消散,必须调理三个月以上,而这世上,也只有他的药可以治好你。你还是静下心来在这里住下,好好调养,等身体好了,你想怎么样怎么样。”
说到这,慕容子裕故意轻叹道:“寡人的皇宫虽比不得雨花城里的美食,不过,有笙笙从来没有吃过的山珍野潄。皇都郊外,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峦,名叫伽叶山,山高林密,野兽潜伏,菌菇茂盛,奇果遍布。
寡人本想等你醒来后身子好一点,带你去那里狩猎采菇,野外烧烤,可惜??????”
带着惋惜之情的俊脸看向已经快要流口水的女人,继续道:“可惜笙笙你不愿留在这里养病,也罢,寡人明日便准备车架,送笙笙你回雨花城去。”
预料中的,两只玉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只见女人一脸急切地道:“别呀,我不过是怕打扰了你嘛,你都不嫌弃我这个外人打扰,还好心要带我去狩猎,我怎么会拒绝你一片心意呢!”
亮晶晶的眼珠子转了转,很是纯真地道:“我可不想死,既然我的病只有罗神医能治好,我在这里住下了,直到病好为止,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啊!那个,我躺在这里太久了,人都废了,明天,明天我们去那个什么伽叶山吧!”
慕容子裕忍住笑,从那次夜寞山他用鸡腿和鸵鸟蛋诱惑了秦笙笙后,他知道,这只贪吃的小猫抗拒不了美食与玩乐。
他脸上仍然保持着冷峻之色,状似为难地道:“好吧,寡人勉为其难地留你在宫中养病,至于狩猎嘛??????你若是听话,每日里按时喝药,配合神医施针,且不再胡思乱想以前的事情,寡人带你去。”
“听话,我一定听话,我最大的优点,是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小时候,我每门功课都是九十分以上??????呃——”
意识到自己又说出了前世的事情,秦笙笙瑟了瑟脖子,对慕容子裕尴尬一笑,“呵呵,我的脑子又混乱了。”
慕容子裕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敢说自己是个听话的孩子。
不过,她后面的话,的确令他有些疑惑,听不明白,但听她一解释,他觉得也对,她本来是个言语出奇的女子,他也不是一次听到她说这样怪异难解的话了。
秦笙笙继续箍着慕容子裕的胳膊,眼珠子又转了好几圈,腆着笑脸道:“慕容子裕,你看啊,咱们的关系这么铁,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不喜欢受拘束,你这里又是皇宫禁地,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特许?”
看她骨碌碌转个不停的黑眼珠,慕容子裕打心眼里开怀,他愿意她耍心眼,说明她这是放下戒备,终于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
只要她留下,他还有什么会不依着她呢?
偏头做不解状,“哦?笙笙想要什么特许,该不是想要把这座正凰殿给搬到伽叶山吧?”
“扑哧——”秦笙笙被逗得一笑,眉眼弯弯,“哪里会?再说,我是想搬,也搬不走啊,你当我真是神仙呢!我要的特许啊,是日后,我可不可以免掉那些俗气巴拉的礼节,我不懂你这里的宫规,我可不想,万一哪天我无意中冒犯了谁,把我给卡擦了,那我死的多冤啊!”
听她求的是这个,慕容子裕的心里更加开怀,他原本喜欢她无拘无束的样子,不想因为任何规矩而束缚了她的美好。
“好,寡人准了,从现在起,你不用对任何人行礼,包括寡人在内,这皇宫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没有人会拦阻你,只要你安心养病好。”
“真的啊?哦——太好了,慕容子裕,你真是铁哥们!”秦笙笙高兴地松开他的胳膊,跪坐在床上,举起双臂欢呼起来。
那孩子气的举动,天真的笑容,让慕容子裕舒心地一笑。
有她在,真好,从此,他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在云端。
青梅带着一帮侍女走进来,见到这幅画面,心情复杂地端着药碗,屈膝道:“主子,药熬好了,奴婢伺候主子喝下。”
她刚起身,手里一空,药碗已不在自己的手中。
“不知道汤不烫,寡人亲自来吧。”低沉不容抗拒的声音让青梅不敢再坚持,身子往旁边一退,低头侯着。
秦笙笙不满地瘪瘪嘴,“青梅,你到底是谁的丫头,居然这么听他的话。快说,慕容皇帝是不是给了你一座金山啊?”
“这??????主子说笑了。”青梅的头垂的更低了。
“没出息!”秦笙笙正嘟囔着,一口药水堵住了她的嘴,苦的她直吐舌头。
“慕容子裕,我跟你有仇啊!”秦笙笙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埋怨着。
慕容子裕赶紧从一个侍女递过来的盘中拿起一颗甜梅子,塞进秦笙笙的嘴里,“不好意思,喂的急了,来,吃一点甜梅不苦了。”
看到皇帝的举动,所有侍女都咂舌。
他们皇帝何曾喂过女子吃东西,还这么温柔,要是那个被喂药的女子是自己,算是毒药,她们也甘愿喝下啊。(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