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想不到刚刚还暴怒的董氏此时已经跟王老爷子正在卧房里边行起周公之事。
此时此刻,面对遍体鳞伤的刘燕儿,王彦的心是沉重的。
通过此事,她的感情已经表露无遗,不知道她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自己,但是可以确信,她的确喜欢上了自己。
十四五岁,在自己那个时代还在享受校园生活,可是在这个时代就已经要谈婚论嫁了,若是拖到十七八,就算老姑娘了。
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喜结良缘倒并非是件坏事,可是自己算是她的良缘么...
王彦在尝试的接受她,并且已经有那么一丝丝好感生成,爱,什么叫**,爱的表达方式又是什么?时至今日王彦依旧没有明白,不怕人笑话,王彦上辈子没有谈过恋爱,哪怕官居高位美女环绕也没有和谁特别亲近过,更别说搞暧昧,原因很简单,心里面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爱对于王彦来说就是默默的守护,安静的做一个旁观者,守护着,陪伴着,让她得到幸福,哪怕那份幸福不是自己给予的。
外面传来声响,是红儿的声音,推开门,见她拿这个瓷瓶站在门前。
“少爷,这是夫人让我取来的白玉膏,这药是用天山雪莲做的引子,在伤口处涂抹匀了就不会留疤了。”
王彦点头示意,接过白玉膏,送走了红儿。
徐徐走到床前,将刘燕儿破碎的衣服拿开,将药一点一点涂在她的伤口上,涂得很仔细,看着她一拧一拧的眉头,王彦的心莫名跟着纠紧。
刘燕儿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二个跟自己有密切交集的女人,对她从最初王彦就抱着和别人不同的感情,是一种建立在愧疚之上的特殊感情,那阵子各种记忆在脑海中杂交,现代与古代的价值观和伦理的碰撞,再加上上辈子各种经历的冲击,让王彦一时无法接受。
可是慢慢的,一切就都自然了。
不知道刘燕儿的恨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自己的,她为什么会爱上自己?
王彦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其实,他是在逃避,不愿承认而已。
女人对于王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里阴影,五年的公关生涯让他从心底里抵触女人,太多的欺瞒与背叛。
这也是王彦宁愿选择保护,也不愿意去拥有的缘由,因为怕失去,怕背叛!
在这种情绪下就更不用提欢爱了,王彦已经打心底里厌倦了,不光是因为做的多,而是每一个跟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都带着各种情绪,空虚寂寞有之,憎恨报复有之,欲求不满有之,单纯的发泄有之,王彦沉浸其中,久而久之,心里就垒起了一堵高墙,在抛开这些负面阴影的同时也一并扔掉了对爱的渴望。
阳痿,不举便是结果。
给一个赤果果的美人涂药这么香艳的事情,心里却升不起一丝冲动,就连自己的小兄弟也没有任何反应。
性无能,注定无法带给女人**上的欢愉,在强大的爱都会瓦解于空虚之下,在这个时代,偷情是要被浸猪笼的,可是即便如次,每年都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因为精神上的爱无法填补身体上的空虚,这是王彦公关多年总结出来的。
无性的爱情从根本上讲就是一个伪命题,能为爱忍受寂寞的女人有,可是既然无法满足又为何将其拴在身边呢,这还算是爱么?
就算抛开爱欲,直说爱情。
什么是爱情?轰轰烈烈?激情四射?还是平平淡淡默默无闻?
爱情是脆弱的,尤其是在现实面前。
负面情绪一点点积累积累最终爆发,炸裂之前所有的美好。
然后受伤的女人便去找自己寻求安慰!安慰!一边说着多么多么爱,一边做着背叛的事。
都说男人有实力,女人便死心塌地,自己当上海港区话事人,接触到那些大佬们后才发现,她们的女人都是什么货色,面前恩恩爱爱,背后纵情声色。
所以,爱情就也是一个伪命题!
纯粹的爱情只能去相信,所以王彦的爱情观就变得和绝大多数不同。
与其拥有,不如单方面的付出,即便被背叛,被遗弃,心里也不会太难受。
一声嘤咛,看来是自己想事想的下手有些重了,把她疼醒了。
抬起手,王彦温柔的问道。
“伤口还疼么?”
刘燕儿轻轻的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丫头,明明疼的都含泪了,还不承认。
思考良久,王彦决定不再对她隐瞒了。
或许当她知道真相后,便会自己离开了。
“燕儿...”
刘燕儿嘤咛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不能人事。”
话说完,王彦看了一眼刘燕儿的反应,果然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才是她该流露出的表情。
心口突然有些堵。
药涂完了,王彦涂得很仔细,没有落下任何一道伤口,这具身体如果落下疤痕就不美丽了。
轻轻的退出卧房,给她空间,让她去想,她会想明白的。
阳衰,不能行人事。
呵呵,她此时应该后悔死了,做了那么多蠢事,到头来却换来这句话。
王彦走到梨树下,扶着桌面坐到了石凳上,抬起头看了一眼梨树,花已经开满枝头了,阿吉,二,三儿,四儿见少爷失落,围了上来,却都贴心的不发一言。
“看什么看,还不给少爷我拿酒去。”
王彦强笑着道。
小二点了点头,拉着三儿、四儿去屋里搬酒,阿吉靠着王彦坐了下来,自家少爷这是咋啦?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很快,酒拿来了。
王彦一掌拍开封泥,没有接二端来的碗,抱着坛子饮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四儿关心道。
王彦松开酒坛,抹了一把嘴道。
“都别瞎猜,就是胸口堵得慌,用酒通一通。”
“大哥,嫂嫂都救回来了,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二在一旁插言道。
“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王彦打了一个酒嗝,笑着说道。
“大哥,是因为嫂嫂么?嫂嫂长得漂亮,对您又好,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妻子难道不是件高兴的事么?”二三儿过话道。
“三儿啊,你啥时对这事了解的这么深刻了?”
二的脸唰的红了,不言语了。
王彦笑着,伸出手使劲揉了几下二的脑袋。
“再过几年,大哥就给你说一房漂亮媳妇。”王彦打趣道。
阿吉,三儿,四儿顿时笑了起来。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聊了半晌,二斤的坛子已经空了两个,王彦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了。
就在这时,在一旁侍酒的阿吉突然站直了身子。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二,三儿,四儿赶忙叫了一声嫂嫂。
“都别嫂...嫂...的叫了,我跟她没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可...能,以后不要在这...么叫了,对她的名...声不好。”王彦说着将坛子里的余酒喝干。
今天,王彦又喝高了。
果然抑郁的时候不能喝酒,忧伤是酒精的催化剂,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迷糊中又拍开一坛酒的封泥。
咕咚咕咚咕咚!
淡酒入喉,神智迷失的厉害起来,酒精疯狂的往头顶上面涌。
一醉解千愁,自己醉是醉了,但是愁呢?却分毫未解,只是内心将其强制屏蔽了而已。
刘燕儿的出现,让四人闭上了嘴巴。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站在王彦身后,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背影。
王彦终是一头栽倒在石桌上。
“少爷!”“大哥!”
“你们都下去吧。”沉默半晌的刘燕儿开口说话道。
“夫人,您有伤在身,还是让我们把少爷搀扶进去吧。”
刘燕儿摇了摇头道。
“不用,我来就好。”
“少爷!你酒醒了可得认账啊!”阿吉还是有些担忧道。
“认账!快去后府请人砌墙吧。”说完王彦又打了一个酒嗝。
阿吉四人看了一眼王彦身后,刘燕儿已经站在王彦身后许久了。
今个太放纵了,本来没想喝太多的,谁知越灌越多,以至于喝过了点,脑袋瞬间就蒙了,感觉大脑被酒精狠狠的给了一记勾拳,被KO了。
心松懈了,埋藏在心深处的梦魇出来作怪了!
王彦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粉色的开胸衬衫,紧身的肉色皮裤,自己又变回牛郎了么?
那些女人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大都带着面具,眼中闪动着**的火焰,王彦止不住的后退,无数锁链从四面八方飞来将手脚缠住朝着她们拉去。
王彦在反抗,在挣扎,可是终是一点一点被拉回她她们中间。
再度变回一个玩具,被玩弄着,场景在变幻,女人也在变化,唯一不变的只有自己。
说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熟悉的感觉正在蔓延。
熟悉的场景走马观花的在眼前放映,插在酒瓶上的钞票,散落一地的药物,烟火缸里还未熄灭的烟头。
刚刚还在安抚空虚少妇,现在就被绑在了刑具上,被几个中年妇人玩弄,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最终被记忆淹没。
最终,记忆定格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夏雨欣,她惨白的脸蛋依旧那么好看,腰间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能死在她的手里,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结局。